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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十三號站台

  康斯屏退下屬,獨自和紀旬二人留在了房間內。

  這裡的構造像是一個小型的教堂,而那座雕像就置於房間最當中,尤為醒目。

  紀旬的視線就沒從那張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臉上挪開過,即便他努力翻找了記憶的每一個細節,都沒能想出半點與之相關的信息。

  忽然,一雙手搭到了他的肩側,熟悉的松柏香溫柔地侵入了他的鼻腔,屬於景遲的溫度通過手掌傳遞到了他身上。

  他感受到景遲似乎是輕輕地在那個地方捏了兩下,像是在安撫一隻貓。

  紀旬被眼前場景所影響的思緒瞬間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大彎。

  好像每次他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景遲都會做這樣一個動作,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他竟然很受用。

  回過神來的紀旬偏過臉來朝景遲扯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然後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的神,也是蜃城所有居民信仰的神。」康斯朝神像拜了拜,然後將兩人帶到堂後的一間會客室里,示意兩人先坐下再談:「這也是我為什麼冒著暴露基地的風險幫你的原因。」

  紀旬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我也不懂。」康斯如是說道,但他輕笑了一聲,又繼續給兩人講故事:「我被教會撫養長大,比起其他在集體飼幼所生活的人要幸運很多,教會的生活隨意很多,物質條件也很富足,受思想鋼印的影響更小。」

  「就像是全城所創造出的收益,都是為了服務教會。」

  聽康斯講到這裡,紀旬基本上明白蜃城的社會結構是個什麼情況了。

  資本製造出系統,系統給居民打上努力工作和聽從教會安排的思想鋼印,由此獲利的那一批人再成為教會,以信仰的名義對社會基層進行剝削。

  但為什麼神明會和自己長成相同的模樣,紀旬仍然困惑不已。

  「教會裡的人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一些,但過些天又會重新出現,這些人年齡不同,職務不同,性別也不同,完全找不到任何規律,只有一點。」康斯邊說著邊掀起了他被衣袖所遮擋住的手臂。

  只見他小臂靠近身體的那一側,有著一個紅色的刺青,是一隻飛鳥的形狀。

  「我們都沒有消失的那段時間的記憶,而身上都會出現這個標記。」

  紀旬仔細看了看那個圖案,有些語塞,他與景遲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從對方的表情中感受到了與他相同的情緒。

  好傢夥,這不就是上一個副本里硬幣和信封上的圖案麼,搞了半天這還是連著的……

  大概是從兩人的互動中看出了什麼端倪,康斯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見過?」

  不確定這個圖案具體作用的紀旬自然是有所保留,所以只是朝康斯搖了搖頭,雖然對方看上去並不相信,但也並沒有為難他們,只是一笑而過,轉移了話題。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你們有什麼特別想知道的麼?我挑重點講。」康斯將衣袖恢復成了原樣,然後將提前準備好的一些小茶點推到了兩人面前。

  和景遲共同生活了幾天的紀旬已經將他的脾氣摸透了,這人堅決不會碰一口外面的食物,而自己經歷了上一個副本之後,也著實是有點不敢在副本里亂來。

  好在康斯也大概只是客套一下,沒有非要他們吃的意思,紀旬便順理成章的先聊正事:「你們不是已經去除了思想鋼印麼,為什麼這裡還會有教堂?」

  只見康斯笑了一下說道:「這也是一百多年來始終困擾著我們的問題,我們發現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徹底去除對神明的信仰,只能定期對其進行削弱。」

  「所以我們建造教堂用於日常的禮拜,以及作為每年集體進行思想清理的場所。」說到這裡,康斯嘆了一口氣:「但我與他們不同。」

  「我是神明最虔誠的信徒。」說完,康斯便用那灼熱的眼神注視著紀旬的臉,仿佛他所信仰的那個神此刻就端坐在他的面前。

  紀旬本就有些不喜歡與人密切接觸,更何況是在現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好在景遲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動替他解了圍:「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麼多?」

  景遲冷淡且帶著幾分敵意的語氣,使得康斯眼中隱約間愈燒愈旺的情緒稍微冷卻了下來,與先前對待紀旬的態度不同。

  康斯在面對景遲時雖不至於冷臉,但那笑容卻始終不達眼底,很是勉強:「我覺得你們會需要,不然也不會聽我講了這麼久。」

  「不管你們出於什麼目的,為了您,我什麼都能做到。」說完這話,康斯便站起身來,將右手輕輕搭在左側心臟所在的位置,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康斯的話雖然令紀旬摸不著頭腦,但如果代入他的思路,從對方的整體表現看起來其實是合理的。

  任誰看到了一個和自己的信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難免都會做出點什麼經不起細思的舉動吧。

  不過,景遲顯然不接受康斯的這種說法,只聽他冷哼一聲說:「你最好是。」

  對於這個副本的大致背景兩人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但關於副本任務依然知之甚少,紀旬認為呆在這個地下基地雖然安全,可完全沒辦法把劇情推動下去,總不能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於是幾經思索,紀旬還是語氣儘量委婉的向對方詢問了,是否有上到地面還不被發現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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