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和自從見面以來她表現出的膽小柔弱完全不同。

  差別大到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紀旬怔了怔,一時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右手悄悄地握住了背後藏著的從公寓樓廚房順出來的剔骨刀。

  「別緊張,我不是那些東西。」白洛洛似乎是看出了紀旬心裡在想什麼,語氣輕柔地對他說道。

  被拆穿的紀旬也並不尷尬,雖不明白白洛洛的目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傻子也該看出這個女人之前一直都是在演戲,紀旬對她實在難以再生出信任。

  「你想做什麼?」紀旬面無表情地問。

  可白洛洛話語中的笑意卻更濃了:「別這麼提防我嘛。」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在這種環境下肯定要想辦法保命呀,撒撒嬌,占點小便宜而已,旬哥你不會怪我吧?」

  紀旬聽完之後表情絲毫沒有和緩的跡象,繼續問出了他下一個問題:「怎麼不繼續裝了?」

  「感覺你這個人不太一樣。」可能是並不覺得紀旬會做出任何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事情,白洛洛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甚至脫掉了先前怎麼都不肯離身的外套,「我其實早就不想騙你了,看得出你人蠻好的,是在真心幫我,但景遲一直跟你黏在一起,我都沒能找到機會和你單獨聊聊天。」

  「他有點怪怪的,對吧?」說完她還朝紀旬做了個鬼臉,像是試圖在他這裡討個巧一般。

  景遲再怪還能比你這個前一秒嬌弱小白花,後一秒在驚魂未定的時候笑著拉家常的人怪?

  但紀旬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兩句,面上還是陪了個笑臉的。

  畢竟他打從心裡覺得白洛洛可能遠不止這麼簡單,真打起來,自己還真就不一定能占到什麼便宜。

  現在想想其實白洛洛的很多舉動都有些刻意,像是故意引其他人注意到她可能藏了什麼東西,但凡換一個惟利是圖的人同她一路,必然不會像他們一般和諧到現在。

  所以相比較起來,自己最開始對她的試探其實都算不上什麼了。

  「那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維持好人設等我們找到結束遊戲的方法不好麼。」紀旬問她。

  「沒辦法呀,我也沒想到這個副本人會死得這麼快。」白洛洛聳聳肩又撇了撇嘴,繼續說道:「初試的時候我們半個月才死了不到一半的人,這次時間緊線索還少,接下來肯定會更危險,占便宜哪有通關重要。」

  紀旬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他和景遲進入遊戲的方式絕對和其他人不一樣,雖然不知道緣由,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他人都經歷過一個叫初試的東西。

  大概只有通過初試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接下來的遊戲,擁有獲得所謂繼承神明力量的資格。

  忽然,紀旬想起了前些日子新聞上頻繁報導的群體性精神失常事件,以及初到小廣場時,楊超情急之下對其他人喊出的話。

  本來社會大眾都普遍認為那些案例是邪|教洗腦所為,但現在看來,更有可能是被淘汰了的參與者出了遊戲後的結局。

  於是他假裝鎮定地答了一句:「確實,誰都不想變成電視裡那樣。」

  當他看到白洛洛點了點頭後,紀旬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剛想繼續試探,沒成想,卻見白洛洛半蹲了起來,神情也變得有些嚴肅,沒了剛剛調笑的姿態。

  「怎麼了?」紀旬問道。

  可白洛洛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依然沉默地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半晌,在自己脫下來的外套內側摸了幾下:「拿著,我初試獲得的道具你想想怎麼用,通關材料帶我一份,等會學校見。」

  紀旬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東西,草草地看了一眼。

  那是一張紙幣,上面印的飛鳥和先前他們獲得的硬幣上的一樣。

  「什麼意思?」紀旬也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但他沒有白洛洛這麼敏銳的直覺,只能輕聲詢問,試圖從她口中得知下一步具體該怎麼做。

  只見白洛洛從麂皮長靴中緩緩地抽出了一把長刀,很像是壽司店裡主廚用來宰魚的那種,刀面閃過一絲寒光,像是向旁人昭示著這把刀具的鋒利。

  「三,二……」白洛洛並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只是小聲的開始倒計時,紀旬也難免有些緊張,握緊了手上的剔骨刀,不自覺地做出了吞咽地動作。

  在桌下的狹小空間蹲坐了太久的腿有些發麻,但此時他半點注意力都不敢分散,牢牢地盯著白洛洛眼神凝視的方向。

  可還沒等到對方數到一,一張乾癟的人臉卻猛地出現在兩人面前,距離近到紀旬甚至隱約覺得自己可以聞到從尚未乾透的人類皮膚上傳來的汗腥味。

  那張皮不是蹲下來或者彎下腰才看到的他們,而是像一張極有韌性的紙一樣,從側面幾乎對摺,原本應是腦袋的部分扭曲的活像是要用脖子打個結,黑漆漆的空洞中沒有眼球,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到」他們的。

  而一頭看上去仍頗為濃密的長髮,讓人很輕易地猜測出了她的身份——胡鑫。

  可能是恐懼會讓人格外地關注一些平時完全不會注意的細枝末節,紀旬總覺得胡鑫頭髮上有著和莉莉房間一樣的玫瑰香。

  「………………」胡鑫的嗓音嘶啞,已經不像是從人類喉嚨里發出的聲響了。

  紀旬剛要做出反應保護自己和白洛洛,卻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