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旁的若水看阿四仍舊悶悶不樂,湊過去問他道:「四總管怎麼了,陛下這都回來了,還不見個笑臉。」

  阿四呵了呵手,嘆道:「咱們這小殿下越發古怪了。」

  若水聞言,抬眸看向遠處江逸白緩緩遠去的背影,道:「怎麼會呢,他一直是他,從未變過。」

  「以前也是這樣麼,我瞧著倒不如往日隨和。」阿四知道江逸白剛來的時候脾氣不好,可再怎麼不好也是從前的事,怎麼近日越發回去了。

  若水聽他這麼說,思量了片刻,道:「這不是在軍營里麼,大戰即發,留著好臉色難道給黎人看麼。陛下待人一向好,上了沙場也該是另一幅模樣罷。最好的樣子,難道不該只留給親近的人麼?」

  若水的眼睛亮亮的,就那麼直勾勾看著阿四。

  他是阿四一手提拔上來的,心底下有什麼話,也總喜歡說給阿四聽。

  阿四被這過於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偏了偏頭,避開若水的目光,道:「你的話倒是多了起來。」

  嘴上這麼說,心底下卻覺得若水此番話言之有理。

  若水見阿四不再看他,也就沒再說話,只站在一旁靜靜站著。

  兩人各自都沉默著,時不時看看月亮。

  天越發冷起來,原本還能看見月亮,不多時便是一點都沒有了。

  「不去陪著你的主子?」阿四見若水還在帳外傻站著,遂提醒了一句。

  若水笑了笑,道:「不必,陛下在哪兒小殿下就在哪兒,等著就是。」

  話音落下,就見遠處手中提著炭盆的人往這邊走來。

  果真是江逸白。

  阿四正打算過去幫忙,若水突然一把將人拉住。

  兩人仍站在原地,阿四動不得便只低了腦袋,以作行禮。

  江逸白是誰也沒看的,就那麼直接走了進去。

  就仿似,眼中只能看見那帳中的人。

  阿四看著帳中露出來的光,百思不得其解。

  .

  南方冬日裡並不暖和,雖沒有雪,一場雨落下來,也足以讓人覺得刺骨。

  夜裡又下了場雨,耳邊的雨聲時斷時續。

  容煜這一覺睡得算是踏實,眼睛閉上去,夜裡就沒再睜開過。

  翌日醒來時,一眼看見了在一旁添置炭火的人。

  江逸白穿著玄色的袍子,袖子挽起了半截。

  火鉗翻著木炭,濺出些許火星來。

  「怎麼能勞駕西雲王做這種事。」容煜起身時故意調侃了一句。

  江逸白略略勾了唇角,沒有說話,只將容煜的衣裳遞過去。

  添衣加被,調試炭火。

  平常小事,亦是心中樂事。

  昨晚容煜只喝了幾碗米粥填肚子,乾糧未動分毫。

  前些日子在地宮裡素著,壞了脾胃,如今食不知味,唯有清粥能喝進去不少。

  今早再用膳時,容煜發現白粥里多了謝切碎的菜葉和肉沫。

  必然是江逸白吩咐人做的。

  他的瑣事,這個人一直是當做大事來看的。

  容煜強忍著不適,喝了不少粥,才道:「黎國起了疫病,城中百姓過的很是辛苦。」

  一路走來,隨處可見拉著死人的牛車。即便如此,宮凌仍只顧著兩國交戰,可見平日裡對百姓生死,亦是置若罔聞。

  江逸白道:「民心背離,陛下的意思,是不想打這一仗。」

  容煜思量了片刻,道,「也不是不打,是換個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第97章

  「換個法子?」

  「嗯。」容煜點了點頭,用筷子沾了一點水畫在桌面上,道,「往年打仗總是戰先行,疫病後起,如今黎國民不聊生,如若再動干戈,恐怕黎國會成為一座人間煉獄。」

  手在桌上畫了個圈。

  江逸白仔細看著這個圈,不大明白其中的意思。

  「陛下這個圈是黎國?」

  「不,只是隨便畫的。」容煜放下手。

  江逸白望著這個圈,心下若有所思,倘若這個圈真的是黎國,最後破圈要不費吹灰之力得從裡頭想辦法疫病,貧苦,流離失所……這些最能使人喪失意志,也最能激起人的鬥志。

  若能再等上一等,百姓也許會為了活著而沖城。

  江逸白想到此處,眸光微黯。

  「朕想見見神醫,往後的安排大概少不得他。」

  「神醫……」

  江逸白回過神來。

  這位神醫便是張齡太醫的師父。上次在南嶺尋得之後,那人便同張齡一同留在軍中。

  這麼些日子以來,江逸白只打探到南邊的百姓喚他他玄亦,其餘的竟再探查不到。

  一個人的痕跡怎麼會如此被藏匿的無影無蹤。

  「昨兒晚上巡邏的在外頭撿了個人,這會兒張齡與他都在為那人診治。」江逸白答道。

  這個神醫,江逸白總覺得來路不明,按年齡來算,這人原是該比容煜的父親都要大上許多才對,如何滿頭青絲,就連音聲也不見老。

  事有蹊蹺。

  「在想什麼?」容煜見江逸白想的出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逸白搖搖頭,只道:「既然陛下要見神醫,臣與陛下一同前往就是。」

  「好。」

  兩人說罷,收拾了東西,往帳外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