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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氣急了,宮凌順手抄起了桌上的石硯向容煜的額頭砸來。

  容煜彎腰躲了一躲,直接從宮凌胳膊下穿到了人身後。

  片刻之間,容煜一掌打在宮凌背後,右手順勢奪去了宮凌手中的石硯。

  完好的硯台被狠狠砸在石壁上,露出鋒利的斷口。

  待宮凌回過身來,脖頸除已經離硯台的斷口只有毫釐。

  那一刻容煜心中是有殺意的。

  宮凌笑了笑,沒有說話。

  清脆的鈴鐺聲穿入耳中,手中的硯台掉落在地上。

  「你……」話未說完,人便已經倒在地上。

  宮凌沒了興致,也不想再看容煜一眼,只將人留在地上,拂袖出了石門。

  .

  清露閣,蘇音等在門口,心下悵然若失。

  他是在青樓時便被宮凌救下的,那時候宮凌還不是這樣。

  風流俊秀,年少恣意,是他一見傾心的少年郎。

  他說他志在千里,志在燕國。蘇音便再次回到了青樓,做了他的細作。

  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那個俊逸多情的人,一直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想。

  腦袋頂上的日頭被遮住,蘇音抬頭,正對上宮凌的眼眸。

  那深不見底的寒潭,叫人在晴日下都忍不住發抖。

  「殿下,你受傷了……」

  「噓——」宮凌將食指放在蘇音的唇際。

  熱烈的吻落在人的唇角,蘇音能感受到宮凌此刻的欲.望。

  外衫扯落在地上,蘇音被宮凌攬入懷中。

  也唯有這樣的時刻,蘇音才覺得自己與宮凌是很近的。

  雖然僅僅是身子近,但也足夠了,因為他永遠也追不上宮凌的心。

  「殿下,咱們進殿……」

  未待蘇音說罷,宮凌已經堵上了蘇音的嘴。

  他不想聽到蘇音的聲音,因為不像。他甚至從來都不曾親吻蘇音的眉宇和胸口,因為他知道那兩點痣是蘇音獨有的東西,那是與容煜並不相像的地方。

  ……

  春宵一刻,從來都沒有歡喜歡喜。

  蘇音喜歡宮凌,卻從來得不到重視。

  黎國地處南方,四季如春,但冬日的地面是冰冷的。後背硌在冷硬的地上,頭一次,眼角落下一滴淚。

  「容煜……」

  耳畔傳來男人意亂情迷的話,蘇音愣了一愣,原本環著對方腰側的手鬆開來。

  失去光彩的眸子空洞的看著華麗的宮闕。

  這個地方,好冷。

  .

  南嶺一連下了半個月的大雨,將所有的蹤跡衝進泥濘中。

  客棧的窗戶還開著,江逸白坐在窗台,看著手中的玉佩,眉心僅僅蹙在一起。

  這些天來,他每一日都在自責,若是當時不顧容煜的安排,執意與他在一處,會不會就不會發生意外。

  「殿下,能找的地方已經都找過了。」

  說話的是裴印堂,接到江逸白的密信後裴印堂便連夜趕了過來。

  這些日子,裴家軍和內院的人暗地裡都找過了,確實沒有容煜的蹤跡。

  握著玉佩的手緊了一緊,江逸白回過神來,垂眸看向裴印堂,道:「還有一個地方。」

  「殿下說的是……」

  「黎國。」江逸白的眸子帶著寒意。

  「顧大人都找過了,沒有。從南嶺到黎國,沒有哪一處能證明陛下去過,陛下的身手很好,能將他擒住的,必然不是兩三個人。」

  「若是他們分開走呢?」江逸白問他。

  裴印堂搖了搖頭,道:「殿下,是真的沒有找到。」

  每一個出入黎國與南嶺的人,不論走的是官道還是小路,身份都查到了,沒有一個是有問題的。

  「那就掘地三尺。」江逸白道。

  「殿下!」裴印堂喚了一聲,道,「殿下休息一下罷,這兩日查的實在太緊了。」

  再這麼查下去,會暴露的。

  江逸白仍舊看著裴印堂,一雙眸子比湖泊還要平靜。

  他讓自己保持冷靜,儘量不著急,可是裴印堂著急了,內院的人著急了。

  「掘地三尺……」

  江逸白又道了一句,闔了闔眼眸。

  「時候不早了,裴大人先去睡罷。」江逸白說罷,繼續坐在窗子上發愣。

  裴印堂離開時特意多看了兩眼,唯怕江逸白一個不小心墜下去。

  待到屋裡沒了人,江逸白才從窗台上下來。

  掘地三尺。

  這四個字,原不是玩笑話,江逸白是真的打算這麼做的,可惜裴印堂不信他。

  能在地上把事情做的乾乾淨淨是不可能的,內院的名聲不是虛有其名的。

  如此,也唯有地底下不見光的地方,可以躲過勘探。

  從南嶺到黎國會有一天暗道嗎,一直通向很遠的地方……

  江逸白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的想法說出來,旁人不信也是正常的。

  太遠了,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手中的玉佩驀地亮了一亮。

  那是尋常物件不可能反射出的光芒。

  江逸白把玉佩放在眼底下,忽然想起來一些事。

  幼時等在容煜殿外送點心,總能停見容煜在給誰說話,走進去殿內卻是沒人的。

  他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聽錯的次數未免太多了。

  難道容煜是在和這玉佩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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