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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白看著他,問道:「陛下什麼時候走?」
「朕看你這傷,還得等幾日。」要是自己去就算了,江逸白這樣兒怎麼也得養兩天。
江逸白聞言,只道:「臣沒事的,也就那晚疼,這幾天長起來就不疼了,嘶——」
容煜故意把力道放重了一些,「還嘴硬。」
巴掌大的藥罐子被放在榻邊,容煜把銀匙上沾著的藥膏抹在江逸白的細腰上。
這小子看起來挺瘦的,衣裳底下的身子卻與「羸弱」二字半分不沾邊。
腰側涼涼軟軟的。
江逸白看著眼前的人,低聲道:「確實是好了,陛下這麼無微不至地照顧,臣看著心底下癢。」
除了上藥,這幾日沐浴都是容煜在陪著,赤條條的一塊兒肥肉站在眼皮底下,叫他怎麼能不動心。
「心癢,朕看你是皮癢。」容煜說罷,一把扯過放在榻邊的衣裳蓋在江逸白身上。
這小兔崽子,還賊心不死呢。
「你這麼想去,朕明兒就安排人出宮。」
「可以。」江逸白道了一句。
「可以?」容煜看江逸白不慌不忙地穿衣裳,問他道,「你行麼,就咱們幾個,沒有內侍丫頭們伺候的。」
「行不行陛下可以試試。」江逸白看著容煜,道了一句。
「這怎麼試……」容煜說罷,反應過來,雙眉蹙一蹙,「你說什麼呢。」
這小兔崽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怎麼近來總是白日宣淫。
江逸白聞言,十分正經地回道:「臣說騎馬的事,從盛京到南嶺必然是要騎馬的,臣受的住。陛下說的難道不是這個?」
「啊,這……」
可真是著了這小兔崽子的道。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感謝「晚呤」,「abc」的營養液~
第67章
「你這人,越發貧嘴。」容煜道了一句,一晌午都沒有理他。
既然江逸白沒什麼問題,容煜便將南下一事提上了日程。
顧雲把內院諸事交由柳暮雨,也開始準備南下一事。
樊將軍的隊伍在七日後出發,容煜打算先行一步,一行人喬裝成南下採風作畫的書生,備了好了馬匹和要用的東西便準備出發。
因著要找的人是張翎的師父,便把張太醫也叫了一起去。
太后得知此事,將蘇音也安排在了容煜一行人中。
容煜幾人皆是在北方長大的,對南嶺頗為陌生,蘇音自小在南嶺長大,一同前往也有好處。
一行人一輛馬車,兩匹馬。
江逸白的傷勢未好全,便被安置在了馬車中。
蘇音不會騎馬,幾個大男人在馬車中有些侷促,容煜便與顧雲一同騎馬,讓蘇音,張翎與江逸白坐在車中。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江逸白正歪在車中看書,一抬眸蘇音走了進來。
原本帶著光的眸子暗下來,目光回到手中的書上。
蘇音見江逸白不說話,也就沒有言語,靜靜坐在一旁抱著懷裡的手爐取暖。
車外,顧雲提醒了一聲,馬車便動了起來。
江逸白照舊看自己手裡的書,書是從前看過的兵法,爛熟於心的東西,沒什麼趣兒。不過比起車裡這個人來,他寧願看書。
坐在一旁的張翎看兩人皆不說話,也就低著頭自個兒發呆,默默醫書方藥。
不知過了多久,蘇音開口道:「西雲王殿下傷勢這樣重,何不好好在盛京養著,南下路途遙遠,實在勞累,別再累壞了身子。」
言下之意,是江逸白帶著一身傷,未免給容煜造成負擔。
江逸白聞言,抬手翻了一頁書道:「不打緊,原是沒那麼嬌貴。」
眼下容煜就在車外,江逸白不想與蘇音起衝突,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解決了這個人。
在容煜沒有認清蘇音的真面目之前,他不想對蘇音動手。
馬車的帘子被掀開一點,顧雲探頭提醒了一句:「要出城門了。」
「顧大人累不累?」蘇音聞言,笑著問了一句。
顧雲搖了搖頭,拽著韁繩道:「冬日裡好多了,雖然冷一些,但好在沒有太大的日頭。」
往常夏日裡著急出盛京,一路馳馬日夜不停,幾天下來能給人曬脫了皮。
如今悠哉悠哉地南下,不知有多悠閒。
「在外頭辛苦,吃些東西罷。」蘇音將身側食盒中的紙包取出,塞進顧雲的手裡。
紙包打開來是幾塊小小的桂花糕,同心齋的東西,江逸白不用看也能聞出來。
「顧大人和陛下用一些罷。」蘇音又道了一句。
顧雲道了聲謝,才放下了帘子。
張翎咳嗽了一聲,繼續做自己的木頭人。如果不是因為容煜要騎馬,他就跟顧雲一起了,馬車裡的這兩個人,怎麼看氣氛都不大對。
車外,容煜正要快走幾步,顧雲把手裡的桂花糕扔給了他。
「這是什麼?」容煜問了一句。
「蘇公子給的,叫我與陛下分一些。」
容煜聞言一手打開紙包,把桂花糕放進了嘴裡。
過分甜膩的東西,有失同心齋柳如柿的水準。
.
晨起的風有些冷,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馬車出了城門走到林間便愈發冷上幾分。
容煜穿了一身鴉青色的勁裝,披在身上的斗篷不是太好的料子,根本擋不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