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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了,今兒沒什麼事,早點歇著。」

  「是……」

  明然了身,即刻退出了內殿。

  容煜看著面前空白一片的紙,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寫些什麼。想了想,還是寫了封信給柳暮雨。

  顧雲是指望不上了,唯有柳暮雨還讓他省心些。

  .

  翌日退朝,容煜回宣華殿換了常服。

  原是打算帶著東西去找蘇音的,結果張太醫早一步到了宣華殿。

  「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早?」容煜問了一句。

  張翎放下藥箱,道:「今日晚間柳副總領相邀。」

  「柳暮雨?他找你,這可是件稀罕事。」容煜記得,柳暮雨相來是避著張翎的,以往要他來宮中醫治腿疾,他都是不願意的。

  張翎將手搭在容煜腕上,道:「諱疾忌醫始終不好,臣也希望是柳副總領是真的看開了。」

  「看開了好,你好好開導開導他,這世上的病,慢慢來總是會見成效的。」容煜心中也通透了一些,這些年柳暮雨在同心齋悶著,他都怕這人悶出病來。

  張翎靜了許久,才收回手,道:「沒什麼成效。」

  「張太醫說……蠱毒?」容煜問他。

  張翎點頭,「是,只是勉強壓制住,並沒有掣的進展。陛下說這是臣倒是覺得不大像。」

  「那你說像什麼。」

  張翎道:「臣幼時在梧州學醫,見過一種很奇特的蠱毒……入人體內以後,平時無有異樣,但會在晚上讓人身子難受,情火躁動,尤以損傷男子的陽氣。」

  那東西從前是樓裡頭的人,給接客小館兒們用的,被下蠱者身上會有隱隱的異香,輕易撩撥便可調動情火。所有一切,是為了叫客人們滿意。

  江逸白之對張翎提及時,張翎也有些不大相信。可是時間越久越他就覺得容煜身上這東西,與那種不入流的蠱毒相似。

  「這是什麼說法……」這樣的蠱毒,也不知做出來有什麼用。

  張翎沉默了片刻。問容煜道:「陛下這幾日,可覺興致高漲?」

  「興致?」容煜反應了一會,咳了幾聲,道,「沒什麼興致,眼下事情挺多,朕沒什麼功夫想這些。」

  果然如此。

  張翎的眸子動了一動。江逸白說的沒錯,這樣的事如果直接問容煜,容煜一定會說沒有。

  「臣明白了。」張翎道了一句,目光落在容煜的另一隻手腕上。

  銀鏈子墜著的的東西,在袖口間若隱若現。

  張翎看了一會兒,問道:「陛下腕子上的東西是從何處而來的。」

  「你說這個?」容煜把左手的袖子挽起來。

  銀色的鏈子印入眼底,看這手藝張翎心下已經能確定。

  「陛下,這東西好像出自臣師父之手。」張翎道了一句。

  「你師父,朕記得你是王老太醫一手提拔的。」

  張翎九歲進宮,若是論起來,帶他進宮的王老太醫算得上是他的師父。

  張翎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臣入宮之前是跟著一位年輕郎中修習的醫術。」

  「什麼樣的郎中?」容煜問他。

  張翎仔細想了想,道:「有些事太久遠,臣不大記得,只記得師父喜歡穿白衣裳。那時候我與師父都住在竹林,師父白日會提著藥箱出去,晚間就會回來教授臣醫術。臣無父無母,是師父臣我撿回來養到九歲的。」

  「白衣,藥箱……」

  賣藥郎?

  聽著這個形容,有幾分賣藥郎的意思。可若是張翎的師父當真是賣藥郎,多少年過去,他應當年紀不小了,不大像是四處漂泊的人。

  「陛下能否將這東西借臣一晚。」張翎頓了一頓,又道,「師父用藥向來精準,或許會有什麼啟發。」

  「自是可以。」

  容煜說著把腕子上的東西解了下來,放到張翎手中。

  這東西他帶了許多天,仿佛也沒什麼特別的。

  張翎謝了恩,這才提著藥箱出了殿門。

  張翎的醫術,在各國之重已是神乎其神了。也不知他的師父會是個什麼樣的神醫。

  容煜這麼想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

  .

  張翎走後,容煜帶了些東西讓若水陪著一起去了青玄宮。

  容煜打了招呼讓青玄宮的下人們不必聲張,可到的時候,青玄宮外還是站了不少人。

  邵傾,黎正,就連薛吟也在,唯獨不見蘇音。

  容煜前些日子是召見或薛吟的,這會子還記得他。

  「薛公子今兒怎麼沒帶著簫。」

  薛吟聞言,鄭聲回道:「出來的匆忙,不曾帶著。」

  「如此……」

  想來是匆匆接駕,不曾準備。

  容煜點了點頭,算做回應,然後帶著若水進了宮門。

  曲曲折折迴廊繞著,容煜沒有猶豫,直接去了蘇音暢春閣的方向。

  遠處,邵傾看容煜走的方向,心下不禁有些觸動,心道這天下的男子一樣的風流,容煜問不例外。這江逸白可是專房之寵,才走多久,容煜轉頭就跟個小館兒勾搭在一起了,可真是沒得說。

  一旁的黎正心底下微沉,抬眸看了邵傾一眼,嘆道:「邵公子不是夏國第一美人兒麼,怎麼連陛下都留不住。」

  邵傾聞言,略略笑了一笑,「技不如人,懶得留了,倒是你,也不知道小小年紀打著什麼算盤。怎麼,想走江逸白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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