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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壓在女人胳膊上的是刀背,但江逸白現在覺得便是刀刃也無可厚非。
「你要找的是何人?」方巧兒上前問了一句。
「陛下……」
是那杯酒,容煜是飲下他面前的酒,才會身子不適離開的。
是他不好。
他難以想像,若是容煜真的去了巧兒的房間,會有什麼後果,又是何其的荒唐。
「找到他……」
江逸白沉聲道了一句。
徐重陽與方巧兒聞言,即刻吩咐下人去找容煜。
這樣大的動靜,驚動了府上的下人,驚動了江逸白,更驚動了酒意微醺在廊上吹風的人。
容煜看著燈火,聽著聲音前行,到最後看見了明明滿是焦急,面上卻還得強撐著,帶領下人找四處找人的江逸白。
「逸兒……」
容煜遠遠喚了一聲。
江逸白聞言,原本背對著容煜的身子很快轉了過來。
「陛下。」他快步走上去,盛著燈火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人。
沒事,他沒事。
沒有受傷,也沒有受驚。
徐重陽與方巧兒趕到的時候,兩個人正相對立著,並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看著對方。
「臣救駕來遲,懇請陛下恕罪。」
一眾人跪在地上。
在青玉堂中的人還在飲酒言歡之時,後院已然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容煜擺了擺手,道:「朕無事,綁了新房前昏倒的那個丫頭一併關進大牢,其他的人都下去罷。大喜的日子,本不該如此。」
「是……」徐重陽應了一句,吩咐下人去做此時。
一共三個人,趁著徐府忙著籌備喜宴,竟然混進來四個細作。
此前叫顧雲派人去看著,內院的人,眼睛難道都長在天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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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被江逸白扶進馬車裡。
顧雲見到徐府下人們捆著的三人,才知曉出了事。
容煜並未與他細說,此刻他也不想細說,腦子有些亂,胃中也不舒服的很。
馬車晃晃悠悠往皇城去,江逸白的目光始終鎖在容煜的身上。
黎國的媚藥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容煜身上帶著蠱蟲,前些日子又吐了血,不知現在身上如何。
容煜感覺到江逸白老看著自己,招了招手道:「離朕近一些,朕有些乏了。」
江逸白聞言,即刻挪了身子,坐近了一些。
容煜歪了歪腦袋,靠在江逸白的肩膀上。
「讓你擔憂了,朕這麼大的人,你原是不必如此擔憂的。」
江逸白的擔憂全部在眸中,容煜看的清清楚楚。他從未見過,這人像今日一般,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江逸白稍稍調整了姿勢,讓容煜靠的更舒服一些。
「無關年紀,只因是你。」
耳畔傳來這麼一句。
容煜聞言,淺淺笑了笑,道,「到底沒白養你,往後娶了媳婦,看你還會不會如此記掛朕。」
「會……」江逸白不曾猶豫。
「那朕等著那一天,反悔的是小狗。」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等著江逸白變成小狗的那天。
「陛下方才去了何處?」江逸白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容煜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朕被人打了一下,那人力氣不重,朕覺得眼前一黑,但是並未失去意識。後來那人扛著朕,將朕放在一間房外,打開房門後正要再扛起朕,朕直接把她打昏了。」
「然後呢,為什麼不回去?」
容煜沉默了片刻道:「朕腹中難受,刀絞一般,便去茅房吐了好些時間,回來時聽見這邊有動靜便來了,再後頭的事,你也知曉了。」
「原來是這樣……」江逸白聞言,唇角不經意彎了一彎。
不愧是容煜。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今天有事更新有點遲ovo,下次爭取早一點。
感謝「書案留墨香」的地雷~
感謝「嵐」,「深海三文魚」,「believer」,「易九鴞」的營養液~
第35章
肩上的人沒了動靜,這一番折騰,人困的不得了,已然淺淺睡過去。
馬車入了皇城往宣華殿去,停下來的時候人才醒過來。
江逸白先下了車,顧雲與他一起等在下頭。
馬車有些晃。
容煜穩了穩身子,托著江逸白伸過來的手,下了馬車。
顧雲愣了片刻,旋即往後退了一退給兩人讓開路。
容煜走過顧雲身邊時停了一停,對他道:「審問那黎國細作的事交給你了,不可假借他人之手,朕信不過旁人。」
「是,臣……臣有罪。」
「有罪無罪,明日再定論罷。」
此番出了事,不管那三人是不是從露水閣出來的,都得徹查內院。
如若說從前是有些地方內院看顧不得,那麼如今一行人都在皇城中,又是怎麼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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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華殿內多點了幾盞燈。
銀月為容煜送來寢衣又打了水,才退出內院。
容煜洗了把臉,用帕子仔細擦著自己的手。
江逸白坐在毯子上,問他道:「陛下方才在府中喝的那杯酒是下了藥的,要不要請張太醫來一趟。」
容煜聞言,淺淺笑了笑,放下帕子道:「不必了,時候不早,張太醫必然歇息了。那些人不敢弄出人命,想來也只是迷藥一類,這麼一大會兒過去,朕又吐了那麼久,該是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