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177章 隨之而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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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拓跋恂的尖叫聲,馮潤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全部暴露在外面,春光外泄,她抓起被子蒙在了頭上,恨不能有條地縫就鑽下去,連去死的心都有了,她狂怒地喊道:「殺千刀的拓跋宏,我跟你沒完!」

  「母后,剛才沙子迷眼了,恂兒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都沒聽見,兒臣告退了!」拓跋恂藉由尷尬地逃離了馮潤的寢殿。

  梅兒忍不住掩嘴偷笑了起來,邊笑邊沾濕了毛巾給馮潤擦臉,一盆水都被油彩染的五顏六色,梅兒打趣道:「姐姐,你昨晚玩弄皇上到半夜,連妹妹我都看不下去了,皇上對你的懲戒已經夠手下留情了,姐姐你就別再生氣了!」

  「今天在太子面前糗大了,以後讓恂兒還怎麼看我!」馮潤欲哭無淚。

  「太子還是個孩子,沒事的,姐姐和皇上這麼恩愛,是其她嬪妃都羨慕不來的,太子那麼懂事,不會亂說出去的。」

  馮潤這一天始終苦著臉,竟然裝病都不見人了,特別將拓跋宏拒之門外,他變著法的哄她,可對馮潤依然沒有什麼效果,她仍舊對他不理不睬。

  拓跋恂一如既往地,仍然每天都來給馮潤請安,可是馮潤總是覺得很尷尬,她總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拓跋恂就像沒事人一樣,仍然對馮潤敬重有加。

  不知不覺中,洛陽的冬天都已經過去大半了,眼看年關將近,這次過年,馮潤想營造一個不一樣的氛圍,所以一大早起來,她就托著下巴靠在了床榻上,使勁地回憶著前世過年時的新鮮玩意,可笑的是她作為十幾年的造型師,竟好像沒有過過一個快樂的春節,都是在忙忙碌碌中度過的。

  馮潤的童年過得很貧寒,卻很開心,爸爸常常省下錢來給她買零食,媽媽手很巧,廚藝更是精湛,每逢過年的時候,爸爸總是買很多好吃的給她吃,平時沒有錢買巧克力,只有過年時才能吃到一塊廉價的巧克力,可那時卻覺得甜美無比。

  而當她成為國際最知名的造型師時,即使吃的是最昂貴的瑞士巧克力,卻也索然無味了,即使童年那時沒有過年的壓歲錢,她也覺得那是她最幸福的日子了,想著想著,她不由地潸然淚下,竟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爸媽,她沒讓爸媽和她享受一天的福,而爸媽還可能因為她的逝去而傷心欲絕,她感到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

  想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一雙放大的俊顏出現在她面前,猛然間嚇了她一跳,一個沒坐穩從床上跌落下來「咚」地一聲撞的她頭暈眼花的,感覺有一雙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揉了揉她有些紅腫的額頭,心疼憐惜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妙蓮,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定撞疼了吧?」說著,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吹了吹。

  看拓跋宏大大鬆了一口氣似的,馮潤惡作劇的心理又開始作祟,她揉了揉額頭,抬起頭來狠狠的瞪著罪魁禍首一眼,拓跋宏被她看到有點兒心虛,訕訕的看著她:「我看你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只是想叫醒你,沒想到你沒坐穩,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宣太醫過來看看?」說完,他還一臉著急的樣子。

  馮潤忍住大笑的衝動:「哼!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能不被嚇著嗎?我只是本能的後退一下而已,還是你又有什麼特殊的想法啊?臉湊的那麼近,想占我的便宜啊?上次都被你捉弄的夠慘了,這次你是想嚇死我不成?」

  馮潤滿意地看到拓跋宏的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最後連脖子根都紅了,他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尷尬地咳了一聲。

  拓跋宏蹲下身子,再仔細地查看了一遍馮潤的傷,馮潤拉過他的脖子圈在了懷中,在他的左臉上迅速地親了一口,一把推開他,站起來,笑嘻嘻的看著他驚訝僵直的樣子和他瞪大的雙眼,她得意地笑了。

  「皇嫂,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正在拓跋宏要發作的時候,拓跋勰在宮人的引領下跨步走了進來。

  馮潤簡直就覺得是她的救星來了,她忙熱情地迎了上去,招呼人給拓跋勰倒了一杯熱茶,拓跋勰恭敬地給拓跋宏行了一禮:「臣弟見過皇兄,正好皇兄也在,那臣弟就不用擔心了。」

  拓跋勰今天說話很是嚴肅,他那複雜的眼神讓馮潤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拓跋勰從來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即使在拓跋宏跟前也未曾收斂一點,可是他今天的表情簡直讓人猜不透了,竟仿佛一夜之間變得成熟穩重了。

  「彭城王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本宮這裡坐一坐?」馮潤的語氣放的稍微柔和了一些。

  「皇嫂,平城那裡來信了,馮老太師已經過世了,本王今天剛接到的八百里加急信函,這才冒昧地前來皇嫂這裡告知一聲。」

  這個消息就如晴天霹靂劈在了馮潤的頭頂,她的腦子裡「嗡」地一下,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眶有點發疼,隨後眼淚滾滾地涌了出來,竟不想上次的平城辭行竟成了他們父女之間的永別,父親馮熙對她的情比海都深,明知她只是一抹靈魂的附體,卻還對她傾注了他所有的父愛,讓她在馮家平安地長大,這份親情的博愛,是讓馮潤最難割捨的。

  拓跋宏走進了她的身邊,敞開了他的懷抱:「妙蓮,你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吧,我的肩膀永遠給你依靠。」

  馮潤撲進了他的懷裡,放聲地大哭起來,哭的人心都碎了,拓跋勰望著馮潤,他多想能像拓跋宏一樣,隨時都能讓她依靠,而此刻,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哭泣,而不能給她半分的安慰。

  拓跋勰默默地離開了,他不忍再聽馮潤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的每一聲都仿佛在撕扯著他的心,他的心也已隨著她的心痛,走出宏潤宮的那一刻,他的眼淚忍不住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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