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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狂風暴雨接踵而來。

  「別怕。」這是她清醒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一夜暴雨,院裡嬌俏的臘梅成了落敗的花兒。紅燭已經燃盡,不知何時換上了新的。等回過神時,季軟覺得身子骨好像經歷了一場重創,碾碎了,拆散了,再重新拼湊起來。

  她渾身是汗,低喃著要去洗澡。結果人還沒從床榻上起來,膝蓋先軟了。

  還是陸驍辭把她抱起來進了淨房,水溫正好,季軟躺在裡面一動不動。陸驍辭似乎出去了,一會又回來,拿起一塊布巾沾濕,輕輕擦著她的後背。

  「還疼不疼?」

  季軟不答。

  他又道:「我看看。」

  季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嘴巴微啟,陸驍辭湊近了聽,才聽清說的是:「不行……」

  等洗完陸驍辭抱著她回寢殿時,殘存的曖昧氣息已經消失不見,殿內乾乾淨淨,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肯定是侍女進來收拾過了。

  季軟累到連臉紅害羞的勁也沒了,眼皮沉重,她現在只想睡覺,裹好被子沒一會,燈就熄滅了。黑暗中陸驍辭靠過來抱住她,親了親她的眉眼,替她理順頭髮。

  「季軟——軟軟——我的軟軟——」他在耳邊呢喃。

  「在呢——」迷迷糊糊間季軟答應一聲,往他懷裡鑽了鑽。

  第50章 遷就  他們相擁而眠,夢裡相見

  這一覺睡得極其沉, 醒來日上三竿,季軟睜眼竟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她坐起來,錦被順勢滑落, 一身春光霎時傾瀉而出。

  昨夜清洗時陸驍辭十分仔細, 此刻身上清清爽爽, 除了腿間的酸痛並無不適。就是那星星點點的紅痕格外惹人注目,從雪白的脖頸一路延伸向下,儘是讓人遐想的顏色。

  季軟低頭掀開薄衫, 輕輕嘆了聲:這副慘狀只怕十天半個月也好不完全。

  紗帳被無聲無息地挑開,陸驍辭將她堆疊在頸側的烏髮撥順,瞧見上頭的曖昧痕跡,低低笑了聲:「醒了?過來, 抱你去梳洗。」

  季軟捂著衣衫拒絕了他的好意,有些意外道:「殿下還沒走嗎?」

  「想等你醒了再走。」

  面面相覷,季軟覺得臉熱, 明明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還是會不自在。更何況陸驍辭眼神在她身上流連,赤/裸/裸的,讓她心慌。

  季軟忍著渾身酸痛下床榻:「時候不早了, 殿下快去勤政殿……」話未說完, 雙腿踉蹌一下直直撲入陸驍辭懷抱。

  季軟又聽到了他的笑聲,「大中午投懷送抱,這是你的送客之道?口是心非,擺明了不想讓我走。」

  「還不是你害的……」季軟囁嚅。

  「是……我害的。」

  反正臉也丟了,季軟索性將他昨晚的罪狀一一道來。她將裡衣掀開一點,指著胸口的紅痕:「還有這些也是你害的,昨晚明明都說了不准那樣, 你非要……」

  陸驍辭故作驚訝:「怎麼那麼多,我數數……」說著湊近,埋頭在她胸口又偷了一口香。

  似牛乳般嫩滑的觸感簡直讓人慾罷不能,季軟驚呼一聲,雙手本能地推搡,音調也變了:

  「你……不行……」

  陸驍辭頭抬起一點,抵著她的下巴,「你身上都成這樣了,還說我不行?要不我今晚再重點?」

  今晚?

  今晚再來一回她還能有活路嗎?

  季軟驚嚇不已,好在這時候殿外的宮人聽到裡頭的動靜,試探地問:「殿下,太子妃,你們起床了嗎?」

  是翠珠的聲音,季軟當即把人推到一邊,握住救命繩索似的喊:「起了,快端水進來。」

  她捂緊衣衫警惕的模樣,特別像被輕薄了的小姑娘。陸驍辭忍俊不禁,終於不再逗她了。

  宮人魚貫而入,二人分開洗漱。臨近除夕宴,勤政殿的摺子一日比一日多,季軟還得去景陽宮,與皇后娘娘一同籌備宮宴。

  時候已經不早了,又一同用了午膳。因著照顧季軟的吃飯口味,東宮廚子都是黃州人。連續幾日下來,陸驍辭吃辣能力進步明顯,已經從丁點不沾到可以接受了。

  他夾了一筷子辣子雞丁就米飯,再時不時飲一口清茶,沒一會額間便沁了虛汗。

  季軟覺得沒必要,陸驍辭卻一本正經道:「過日子不就這樣麼,不是你遷就我就是我遷就你。難不成夫妻還要分桌吃?」

  「我也可以遷就你呀。」

  陸驍辭忽然曖昧地朝她眨眼,「飯桌上我遷就你,床榻上你遷就我,咱們互相遷就。」

  季軟朝他小腿不輕不重地踢上一腳,這人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吃過午膳二人分開行動。季軟到達景陽宮時,不光皇后,宸妃娘娘也在。今年除夕宴陛下交給皇后籌備,季軟從旁協理可沒有宸妃的事。

  季軟正納悶,很快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宸妃娘娘原來是來檢查的。只見她一身海棠色錦袍,在一堆冊子中指指點點,見了季軟才說:「今年除夕宴事關皇家門面尤為重要,我放心不下親自來瞧瞧。」

  季軟淡笑,皇后娘娘已經翻了一上午白眼了。

  宸妃娘娘指著兩本冊子道:「李家和王家的席位,就安排在五皇子後邊不用太遠,還有那李家姑娘喜歡杏仁糕,務必……」

  敢情宸妃娘娘是把除夕宴當成相看兒媳了。也對,如今呂氏大不如前,竟到了需要巴結簪纓世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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