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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來,季軟哪見過這種盛況。好在裝樣子還是可以的,她佯裝鎮定穩住語調:「諸位大人不必多禮。」

  陸驍辭起身時,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眼神富有深意望著季軟,似乎藏著什麼話。季軟心跳的厲害。

  「太子妃和良娣先行吧,陸某跟在後頭即可。」這話等同於打了大監一巴掌。那大監臉色難看還得強擠出笑臉來,看上去滑稽極了。

  關鍵陸驍辭一身矜貴之氣,說話雖然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思。大監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不過一個三品官員,他怎麼比面對陛下還緊張。

  於是大監帶路先行,一眾朝廷命官跟在後頭。隔著一段距離,季軟廢了好大力氣,才忍住不回頭看。

  一路上她只覺得的如芒在背,走路都差點同手同腳。

  身旁的程夕雪看上去也一樣。季軟心想:果然,她們都被嚇到了。

  陸驍辭這人,每次見面總能鬧出點動靜來。

  然而季軟不知道的是,陸驍辭跟在後頭,盯著季軟髮髻上的淡黃臘梅看了一路。

  第12章 刁難  別胡說,我沒有看你

  長寧殿。

  今日宮宴,殿上早擺好金足樽,翡翠盤,一排排宴桌一字排開,十足氣派。不知是不是季軟的錯覺,總覺得今年宮宴似乎比往年要隆重許多。

  時間尚早,賓客不多。在殿內也是干坐著,還不如在外頭賞雪有意思。長寧殿地勢高,站在殿外只望見森嚴皇城被白雪雕琢,裝飾的仿若玉宇瓊樓。

  見此場景,更有文官賦詩一首,眾人賞雪作詩好不快活。陸驍辭聽了一會只覺得無趣,挪開步子往側殿去了。

  季軟低頭,看雪花一粒一粒飄到琉璃瓦上。此處人少安靜,每年宮宴開始前,她都是到這裡打發時間的。她站在廊下,伸手去接雪,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陸驍辭別開眼咳嗽一聲,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季軟收回手,掌中的雪很快融化了。她要走,聽陸驍辭打趣她:「方才宮巷上不是看我看的挺起勁麼,怎麼現在知道避嫌了?」

  「別胡說,我沒有看你。」季軟死也不會承認的。

  陸驍辭嘴角泛起點零星的笑意:「哦?那我只能當太子妃患有眼疾了,眼神一直往陸某身上瞟,叫我誤會了。」

  季軟嘴笨,又理虧,氣得一雙美眸直瞪他,嘴硬:「我真沒看!」

  不想陸驍辭妥協道:「沒看就沒看吧,太子妃說了算。」

  「你方才為什麼幫我?」季軟不傻,知道宮巷上陸驍辭那番話明顯在抬自己的身份。

  陸驍辭:「舉手之勞而已,我閒的很。再說你一直看我,我以為那是你的暗示。」

  季軟臉熱,再次強調:「我真沒看你。」

  「嗯!沒看。因為我以幫助別人為樂,最愛路見不平。」

  季軟要的就是這個理由:「多謝大人了。」

  既然這地方有別人,季軟再待下去顯然不合適。她要走,聽陸驍辭說:「今日是來提醒太子妃的,望楚府必定留不下,早做打算吧。上次我的提議,還望太子妃好好考慮。」

  季軟腳步頓住,聽他解釋:「望楚府是橫亘在新太子面前的一道坎,許多人盯著。就算我不做什麼,五皇子也會讓它儘快消失。等望楚府沒了,楚棲徹底被人忘了,新太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了。」

  望楚,忘楚。

  現在想來,皇家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望楚府太久吧。陛下皇后、太后的冷淡皆情有可原。一個人再好,死了就是死了。

  那建望楚的初衷是什麼呢?季軟想不通。

  從未有人與她說過其中的厲害關係。可陸驍辭為什麼要與自己說這些?季軟只能猜測:「所以,陸大人是在替五皇子做事?」

  陸驍辭轉身望她,目光玩味:「你猜。」

  季軟溫聲道:「我覺得不是,陸大人瞧著哪邊的人都不像,神秘的很。」

  「你倒是不傻。」

  「我會考慮的。」季軟說。

  季軟回殿時,程夕雪已經落座。賓客陸續到齊,一時間長寧殿被華服珠翠映得搖曳生輝。

  「不舒服嗎?你瞧著臉色不大好。」季軟見程夕雪眉頭緊蹙,低頭死死咬住嘴唇,忍不住關心道。

  「無事。」程夕雪冷淡應了一聲。

  季軟抬眼觀望四周,只見皇親貴胄,差不多都齊了。賓客們交談正歡,卻見南安候打頭,帶著妻子女兒入殿了。

  許是近來徐雯和盧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們才一進來,殿內安靜幾秒,竊竊私語起來。

  南安候不曾有過如此窘境。自徐雯回娘家,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當即扔下妻女,撲進賓客人堆中應酬去了。母女二人和各家夫人小姐打了照面,不一會也落了座。

  徐雯以往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宴會上必是出彩的那一個。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她被一堆糟心事折磨,早失了精氣神。今日偏偏還選了一身赤色衣裳,看上去有種憔悴硬撐的感覺。

  「別擔心,一會純兒來了,咱們找她為你做主。純兒可是皇妃,盧家有什麼能耐,窩藏狐狸精還不嫌臊得慌。」

  徐雯訥訥點頭,眼神向季軟瞟過來。不是她惦記季軟,實在是季軟今日太惹人矚目了。衣衫得體氣質上佳,隨便往那一坐想叫人不注意都難,徐雯已經看到好幾個男客有意無意望向季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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