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上)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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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拾一本以為自己要出洋相掉進河裡,已經閉著眼睛做好了準備,誰知被拉進了堅硬結實的胸膛里,溫暖的懷抱里傳來熟悉的味道,她頓時心安了。

  從赫煜寧懷抱中出來,林拾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後怕的說道:「還好有你在,不然我就掉進河裡當落湯雞了。」

  赫煜寧想故意逗她,笑著說:「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今天本王不僅能欣賞這滿目的荷花,差點還能欣賞到一幅美人出水圖,真是讓人大飽眼福,也算本王不虛此行了。」

  聽著他調侃自己,林拾一揮起拳頭,用力的向嘲笑她的人狠狠砸去,咬牙說道:「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很遺憾嘛。」

  赫煜寧聽出她的語氣里透出絲不懷好意,連忙擺了擺手,識相的說:「絕對沒有,我剛才拉住你的速度已經說明了我的誠意,咱們繼續賞花吧,千萬不要辜負了這良辰美景。來,人太多了,我拉著你的手,免得發生剛才的事。」

  兩人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去了,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空曠一點的地方,雖說不是賞荷花最好的地方,但至少沒有那麼擁擠,也能看到不少的荷花。

  青青的荷葉上還有清澈透亮的水珠兒,河裡不僅有完全盛開的荷花,以及很多吃起來無比香甜的蓮蓬,還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欲語還休的樣子當真是美極了,連小鳥也忍不住來湊熱鬧。

  林拾一看到好幾隻小鳥正停留在自己面前的荷葉上,看向赫煜寧,指著小鳥笑著說:「你快看,小鳥也被這美麗的景色吸引過來了,看來世間萬物,只要是美好的東西總是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兩人正賞著花,正看到袁莞珮朝他們走來。

  袁莞珮看到赫煜寧就像看到了行走的金子一樣,眼神立刻就亮了,滿懷春風地走過來,撩著頭髮羞赧沖兩人一笑,有道是斜飛寶鴨襯香腮亦不過如此。

  她沖兩人欠身:「好巧,襄王、林小姐,沒想到我們在這裡也能碰到。」

  「是啊,冤家路窄嘛。」林拾一冷著臉說道。

  袁莞珮在赫煜寧跟前有種在其他人面前都有沒的定力,即使被諷刺了還是保持著平靜和優雅:「相逢就是有緣,林小姐若是這麼說可真是讓人寒心。」

  赫煜寧自然看出了林拾一不喜歡袁莞珮,輕輕拉住了林拾一的手就要離開。

  袁莞珮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眼睛都發直了,她暗暗握起了拳頭,強撐著笑意攔住了兩人:「不如我們一起逛吧,我自己一個人怪無聊的。」

  赫煜寧眉頭當即狠狠一皺,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林拾一眼珠轉動,甜甜地沖袁莞珮一笑:「好啊,也好互相之間有個照應嘛。」

  別說赫煜寧了,就是袁莞珮也覺得林拾一不懷好意,但是沒有辦法,她就是想要多看看赫煜寧,為此不惜犧牲任何代價,被林拾一羞辱的日後都可以找機會報復,但是能和赫煜寧共游下庭的機會千載難逢。

  袁莞珮相通了以後,見赫煜寧亦只是沉思不語,沒有表現是半點抗拒的神色,更是心花怒放,連帶著對林拾一的態度都流露出幾分真誠來:「那就謝謝林小姐了。」

  林拾一擺手:「不必客氣。」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田田荷葉上都滾著雪珠,期間還有錦鯉穿行,偶然看到兩條錦鯉穿破淥波,銜著一枚輕盈粉嫩的荷葉一同入水,荷花馥郁的香味更是沾上了風,聞著便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

  也難怪這荷花自古以來便飽受文人墨客的追捧,這般高雅、這般聖潔,在三千渾濁的俗世中一如既往的乾淨盛放,如何讓人不愛呢?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昔日讀這詩只覺得妙極,今天才算是大開眼界。」袁莞珮道,她自然是想要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現的。

  林拾一面上還掛著笑,心裡卻狠狠翻了一個白眼,道你很快就會更喜歡這蓮花的。

  她附和道:「是呀,我就說不來這麼文縐縐的詞兒,不過在這裡也看不太清,我們往那個亭子去吧。」

  她指著的是橫臥在荷花池中間的亭子,和岸上連接著一條長長的畫橋,畫橋兩邊俱是低垂的風簾翠幕,一派風,流春景的掩映之下只能看到憑欄處都是聳,動的人頭,一眼看上去密密麻麻烏泱泱的一片。

  「人太多了。」袁莞珮道,「王爺身份擺在那一處,怎麼能和這麼多人擠在一塊呢?」

  「誒呀,縱容著他做什麼?走走走,難得有這麼好看的東西矯情什麼。」林拾一說完,就乾脆地扯住袁莞珮地胳膊走上了畫橋,一起擠進了擁擠的人潮之中。

  袁莞珮和林拾一的關係不是能用不好兩個字概括的,此刻袁莞珮被她這麼牽著胳膊往前面走,就感覺自己跟惡鬼上身一樣難受,但她早就預料到了林拾一不會這麼好心,為了赫煜寧也是強忍著噁心和不適。

  進入亭子,袁莞珮當即就被人群之中瀰漫的汗味給熏到了,來來去去的人潮之中難免不了肢體接觸,可總有那麼心懷不軌的幾個人在她身上揩油,她一下子氣憤無比,回頭看已經看不到赫煜寧的身影了,她也不怕露出真面目了,一邊掙脫林拾一的桎梏,一邊喊道:「林拾一,你想要幹嘛?」

  林拾一道:「賞花。」

  誰知她看著弱小,手勁卻不小,對付一個袁莞珮簡直輕而易舉。

  林拾一把人抓到了欄杆處,這裡人是最多的,因為紅欄外面觸碰著蓮葉,視線是最開闊的。因此這裡的人比方才在亭子中央的人還要多,袁莞珮已經要被熏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心下警鈴大響,奈何林拾一手臂如同鐵鉗,她小幅度往後面退著,後面本來就在你推我我推你的擠來擠去,她此番更像是和後面的人在較勁,後面的幾個人當然不會給她面子,又把她往前面擠。

  擠一次兩次還好,擠到第三次的時候林拾一放開了她的手臂,她才發現林拾一方才的桎梏更是一種庇護,眼下她沒有了那一股力,被人撞上了欄杆。

  欄杆本來設置的只到她的腰部,她被擠得小腹發疼,還沒有完,就有一股推力襲來,那股推力極大,和方才那些人擠人的擁擠是不一樣的,袁莞珮在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可是明白也沒有用了,一聲尖叫,她整個人都掉出了欄杆,撲進了蓮花池。

  「救命!救命!」袁莞珮在蓮花池裡撲騰,方才亭亭玉立的荷花被她折騰了不少。

  「有人掉進池子裡了,快救人!」亭子裡也不乏有熱心的群眾,然而跟著袁莞珮的侍衛更快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地跳水進了荷花池。

  「這麼玩你很開心?」赫煜寧忍不住笑了,「沒有想到本王的小娘子,捉弄人起來,也是又一套。」

  林拾一被罵得十分痛快,思索了片刻,道:「這叫舉身赴清池。」

  「怎麼?你下次要來一招自掛東南枝?」赫煜寧問。

  「未嘗不可,誰讓她看到你就跟狗看見了屎似的,恨不得整個人都往前撲。」

  林拾一說完,兩個人對視中笑了起來。

  赫煜寧佯裝惱怒:「你這是什麼鬼比喻,能不能好好說話。」

  林拾一道:「那像蜜蜂看見了蜜糖一樣,行不行?小甜心?」

  赫煜寧輕咳一聲,臉上微微紅了。

  袁莞珮得侍衛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袁莞珮給救起來了,不過她這次不可謂不狼狽,她穿的本來也不多,現在衣服貼著身體,雪白的肌膚和引人遐想的線條都在半透明若隱若現,不少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林拾一!」袁莞珮上岸的第一聲就是林拾一,虧得腦子沒有進水還記得林拾一的名字。

  因為這事亭子裡已經空出來一塊地讓袁莞珮休息,袁莞珮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亭子裡面牽著手笑得無比甜蜜的兩人,一時之間只覺得眼睛都被水泡得發酸,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林拾一,「是你,是你推我下去的!」

  旁邊的侍衛連忙把濕透的衣服給袁莞珮披上,袁莞珮也嫌棄不了,攏著外套紅著臉遮羞。

  「什麼?」林拾一故作不解,滿臉無辜道:「怎麼可能,這麼多人擠在一起,我早就不知道袁小姐你走到哪裡去了,可是襄王能證明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赫煜寧自然是站在林拾一這邊的,當即就頷首道:「這點我能證明,我的王妃確實一直跟我握著手。」

  周圍不少人都開始竊竊私語,其實袁莞珮傾慕赫煜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幾乎是全城皆知的趣事,眼下赫煜寧和林拾一如此恩愛,遭到她眼紅在所難免,就算是方才看到林拾一和袁莞珮在一起的人也不敢在赫煜寧的視線下說出真相。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可鬥不過這個權勢滔天的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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