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何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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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決定,還需要我們來多說一二嗎?聖意不可測,聖意不可違,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那人說了袁大人之後,緊接著便聽到一個不徐不緩的聲音傳來,聽這話說的倒是圓滑,頗有城府。

  其餘的人聽得此話,都連連稱是,繼而又轉了話題,揶揄道,「袁大人,你如今當上了京兆尹,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翰林院的同僚啊!來年你女兒的喜宴,我們必定是要前來的!」

  「經此一事,襄王功不可沒,想來你的女兒侯了多年,也終於有了個結果了吧!」

  林拾一呵笑一聲,回過頭衝著赫煜寧翻了個白眼,這個袁大人的女兒被友人如此當面的戲謔,怎麼還能坐如安山?

  可也只是聽那袁大人並不惱,反倒還是笑著,倒像是默認了他們的話,「小女之心日月天地可鑑,我只想讓她隨著自己的心意。」

  「心意?她的心意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嗎?」

  林拾一冷不丁地怒道,這會兒可好,本來消停了許久的怒火,又被點燃了起來,反手就將門給關了起來,氣鼓鼓的憋紅了臉。

  赫煜寧方才只聽一二,就能猜出那到底是什麼人,只是這件事情於他無關,自然也就臉色波瀾不驚,再看林拾一氣哄哄的模樣,趕忙走上前來,將她拉入懷中,安撫地摸了摸頭她的臉頰。

  「我可是聽聞裕國公有個外甥,就是那位袁大人,她的女兒袁莞珮多年思慕你,如今京城之中人人都傳她要嫁入王府之中當上王妃了。」

  林拾一不等他開口,便率先將這些時日的怒火都發了出來,尤為陰陽怪氣地說,扯著赫煜寧的袖子不放,「王爺,你看如何呢?」

  「本王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旁人倒是知道的更清楚了。」

  赫煜寧見她吃味,勾起嘴角,反手就握著她的柔荑,朗眉微挑,故作訝異。

  聽得他不甚在意這件事,林拾一的火氣也稍稍減了一些。

  可到底心中不舒服,還是試探道,「你當真不知道?這事情如今風風火火的,聽說袁莞珮喜歡你好多年了,而且人家還是舞技超群的世家女兒呢,你怎麼會不知道?」

  「本王只管著自己的家事,自然不會管旁人什麼。」赫煜寧嗤嗤一笑,點了點林拾一的鼻尖,「莫不是你吃味了,這麼些時日就記著那些風言風語了,原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不然今日咱們便成親。」

  林拾一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嗔怪道,「成親?你到還和我說這件事情,保不定日後裕國公求了梧琛去,給你下了旨,兩台花轎進了王府,豈非是天大的好事?」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就讓人氣的嘔血。林拾一越說越發的惱了,焰氣高漲。

  赫煜寧長嘆一聲,一時之間反倒是被她的伶牙俐齒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仔細想來,你們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罷了。」

  「本王只有你一個夫人。」赫煜寧聽得此話,沉聲說道,緊緊握著林拾一的手,面色一改,「若是旁人, 便一概不可能。」

  感覺到他手中的力氣,林拾一心中一動,再回首,望著他那般眉眼,依舊是第一眼相見時候的樣子,抿嘴微笑,也不再惱了。

  二人站起身來便離開了此地,剛剛回到府中,卻看到馬車正停在門口,左右的侍衛像是等候多時了。

  赫煜寧走入大門,一眼便認出了周圍的侍衛都是宮裡的人,半眯著眼大步流星走了進去,就看管家急匆匆的跑來,「王爺……皇上剛剛過來了,如今正在前廳等著呢。」

  赫煜寧頷首,不露聲色朝前走去,走至前廳,正見赫梧琛在門前踱步不停,見赫煜寧來了,才像是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皇叔!」

  「都已經是皇上了, 怎麼還是習慣往外跑?」赫煜寧揚眉,輕聲問道。

  如今赫梧琛早已不同往日,他踱步而來,臉蛋緊繃著,雙手背後,筆挺著胸背,那一身龍袍早已經趕製好,金線縫製的九龍,盤旋於金黃的衣服上,頭冠明亮而莊嚴,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林拾一像是已有一個月沒有見到赫梧琛,如今他早已摒去了當年還是世子時候的幾分少年氣,如今說話做事起來,都頗為沉穩。

  見赫煜寧說如此,他倒是才露出了幾分笑意,繼而長嘆一聲,無奈坐了下來,「宮中的一舉一動總是桎梏著我,想來還是在皇叔這裡,才覺得自在一些。」

  赫煜寧揚眉,面不改色地坐下,上下望著赫梧琛,還不等他開口,輕咳一聲,推了茶盞過去,「說罷,宮中又有什麼事情了。」

  「從前竟不知那些言官能有這樣的本事,每日上朝,總有爭吵,到底是沒有人在聽我說話……」

  林拾一好奇地側過頭去,沒想到赫梧琛竟然有如此煩惱,看起來電視劇之中演的也不盡真實,便笑道,「可我今日聽聞,你斥責了些許反對冊封河骨的人,像來這以後,便沒有言官膽敢如此大膽了吧?」

  「河骨和顏葉都是功臣,我不能埋沒了他們,可那些言官一人身上就像是長了一百張嘴巴似的,總是說個沒完,這一次……著實是讓我束手無策了。」赫梧琛面露難色,瞥眼看了看那赫煜寧,見他低頭喝茶,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自己的話,一時之間,心中越發的煩悶。

  「京城之中,多是已經封了的皇親國戚,還有過往的妃子,只是如今已經不是南晉而是北晉,那些稱號名頭早已經不算數了,我本想著過後再來處理這些事情,沒想到今日就已經你別搬到檯面上了。」赫梧琛低聲說道,似乎是在忖度著赫煜寧的心思,說起這個話題,確實有些難堪。

  若說是過往的名頭都已經不算數了,那赫煜寧這個襄王的名頭還是在南晉的時候封賞的。

  「你以為如何?」

  赫煜寧聽得此話,眉頭微挑,默然了片刻後,才問道。

  赫梧琛深吸一口氣,聲音沉沉道,「朝堂中有人認為褫奪所有人的封號,貶為庶民,有的人覺的還是不該留下南晉的餘孽,便要……」

  「全部殺光了?」林拾一接上話頭,幾分訝異,「可說起來,他們也並沒有做什麼錯事。」

  「我也還是這樣想的,如此朝堂上就吵得不可開交,我實在煩悶,就先行退朝了。」赫梧琛揉揉腦袋,有些懊惱,回想起那喋喋不休的言官,也不明白為何眾人都想當上皇上。

  赫煜寧慢慢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緩緩起身,走至書桌前面,望著上頭的筆墨紙硯,拿起了手中的玉筆,沾染了墨水,繼而飛快地在宣紙上寫下了蒼勁的字跡。

  二人湊上前去觀望,只看著一個「容」字。

  「皇叔的意思是……」赫梧琛恍然,瞪圓了眼睛,「不褫奪封號,也不殺了他們,而是就這樣留下他們?」

  「保留封號,就這樣讓他們過一生,他們身上早已經沒有了實權,只是好日子過慣了,陡然貶為庶民,倘若心生不滿,自是給北晉留下了隱患。」

  回想起多年前那些熟悉的貴族,只怕是如今也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唯恐性命不保,這些人當初威武,有不少的關係,網擴全國,若是真的有人心懷不滿,起了二心,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當初他們尚且不曾戰隊或是對付我們,如今倒也不該反過來對付他們。」

  聽得此話,赫梧琛頷首,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字,陷入了沉思。

  赫煜寧放下了手中的玉筆,深邃的眼眸望著赫梧琛,心中想到了今日在酒樓之中說聽到的那些話,心中一頓,「我聽聞你今日不但訓斥言官,還拖出去杖責。」

  「言官多吃軟不吃硬,此法不妥。」

  「你歷經艱辛,自是明白平和為貴,仁政治國,才是最為重要的,殺伐之法可用一時,難道可用一世嗎?」他低聲說道,望著赫梧琛那和平王幾分相似的神色,心中微動,「當年你爹亦是這般心性。」

  「我明白了,皇叔。」赫梧琛正色道,重重點了點頭。

  二人說了許多朝堂之中的事情,赫梧琛此番前來,本就是心中糾結為難,如今聽赫煜寧說如此,心中開朗,也就漸漸鬆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見林拾一還坐在那裡,就想到那日去崇益莊的事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皇叔,你和皇嫂,何時成親?那日去往崇益莊,皇嫂一人候了一日,我便心生愧疚,只想著等著你回來便為你們辦一場婚宴。」

  「擔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赫煜寧還是頭一遭聽到那日的事情,那天走的匆忙,一路上奔波勞累,不過如今聽赫梧琛說如此,心中便湧起了幾分慚愧,回過頭去看著林拾一,見她正逗弄著桌子上的鳶尾,面色不改,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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