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被人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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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未必。」

  林拾一定定地站在後頭,不願離開, 看起來赫煜夙要回京的小心並沒有傳出來,可若是事情是真的,應該馬上去告訴赫煜寧才是。

  她心中急切,一路從戲台子那裡走出了市場,正欲朝著王府過去,卻又倏地停住了腳步。

  眉眼微微扇動幾番,這樣大的事情,赫煜寧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也不過就是市井之地聽百姓說說,三分真假,若是到時候鬧了笑話該如何是好?

  「主人,走吧。」

  瑤光見林拾一遲疑不前,在後頭喊了聲,林拾一深吸一口氣, 轉過身子去,朝著崇益莊而去,一路上,只因為還擔心著西域進攻的事情的真假,和赫煜寧的隱瞞而鬱鬱寡歡,半晌不說話。

  瑤光瞥眼,越看越是奇怪,終究還是忍不住,「主人,你到底和王爺為何吵架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和他吵架了?」林拾一癟了嘴,嗤嗤一笑,故作不在意道。

  翻了個白眼,瑤光仰天長嘆,這幅樣子怎麼就不是吵架了?林拾一眼中的怒火都快衝出眼睛,燒到別人身上了。

  她回到崇益莊,可是讓眾人吃了一驚。

  薛稚芳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提著行李回來,雖有些詫異,當下就明白了什麼回事,走上前去扯著她到了裡間,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丫頭,怎麼回事?被人趕出來了?」

  「娘,你說什麼呢,誰敢啊。」

  林拾一噗嗤笑了一聲,拉著薛稚芳坐下來,已不見臉上的惆悵,滿是乖巧地撒嬌,「我是想回來住幾天,王府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

  「當真是如此?」薛稚芳擰眉,心中有些不放心,明眼看著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你老實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拾一嘆息,知道什麼都逃不過薛稚芳的眼睛,本是不想把如此羞於開口的事情和薛稚芳說,讓她勞神,張了張口,卻又覺得不吐不快,「娘……他們說……王爺總歸是要娶妾的。」

  「喲,林姑娘這會兒來了。」楊夫人逗著孩子正在院落之中走動,見林拾一來了便笑著打招呼,聽林拾一這句話,忽然又嗤嗤一笑,翻了個白眼上天,「妾叫什麼娶?聘為妻,奔為妾,林姑娘可別高看她們。」

  「你倒也是稀罕了。」薛稚芳抿嘴一笑,聽林拾一忽然說起此話,心中微微一頓,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絹帕。

  末了,再聽楊夫人說如此露骨的話,卻也不顧平日裡說說的了禮教之類,反倒是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咱們也沒有必要在意這些。」

  林拾一微微一怔,撇撇嘴,聽薛稚芳都這樣說了,自己更不好再多說什麼。

  可在這裡見到楊夫人,倒是有些納罕,方才楊渝不是出了門,為何楊夫人還在此處,一問才知他並沒有到此地來,可那會兒他確實已經匆匆離開了。

  楊夫人聽得楊渝回來了,眼睛亮了起來,欣喜不已,「渝兒和淮兒可都回來了嗎?如今正在什麼地方呢?」

  林拾一勉強一笑,說起楊淮,張了張口,卻如鯁在喉,有些難受,不知該如何告訴楊夫人,望著她身子骨還沒有好全,只得打著哈哈,扯開了話題。

  一直等到月朗星稀的時分,楊渝才匆匆到達了崇益莊之中。

  他行的腳步匆匆,剛剛下馬車,就看楊將軍和楊夫人坐在前院說話,喊了一聲爹娘,便跪下,八尺男兒紅了眼眶,跪在地上給爹娘磕頭,驚得他們二人又驚又喜的,三人摟著一同哭起來。

  見他們一家人算是小團圓,林拾一看著總是不是滋味,一想到楊淮現如今還不知在什麼地方受苦受難,心中就堵得難受。

  「他們家的二兒子,是不是出事了。」薛稚芳看出了蹊蹺,坐在旁側低聲問道,眼中滿是憐惜,「可惜那個孩子聰明機靈,怎麼就這樣不湊巧。」

  「會找到的,他不會有事情的。」林拾一堅定道,始終不願意相信楊淮已經不在。

  「薛夫人,這是王爺要我給您的。」

  這廂,楊渝正見薛稚芳坐在一側,便走上前,將白日裡赫煜寧給他的信遞了出來。

  林拾一心中一驚,沒想到竟然是給薛稚芳的,還不能薛稚芳說話,就眼疾手快,一把將就將那信封搶了過來,三兩下就拆開了,「我可倒是要看一看,這是什麼。」

  楊渝愣了神,沒想到林拾一正在此地,有些驚奇,「林姑娘,您怎麼忽然過來了?」

  林拾一撇撇嘴,只顧著看那封信,上頭用金色的筆墨書寫,紅色的信箋,看起來格外的喜慶,還來不及翻開了信紙,便被紫蘇拿走了。

  「姑娘,還是要先給夫人看。」紫蘇瞪眼看著林拾一,乾乾的說道,很是不悅。

  林拾一訕訕,薛稚芳從她手中拿過信封,笑嗔了一句,繼而便低下頭來仔仔細細地看著上頭的話語。

  林拾一嘆了一口氣,正看楊渝還在前頭,便走上前去,「你這麼這個時候才來?」

  「我入宮了。」楊渝沉聲,「今日聽了一些事情。」

  「巧了,我今日在市場也聽到了一件事情。」

  「是真的。」楊渝頭也不抬地說道,拍打著馬背上的馬鞍,裡面梳理著馬匹的鬃毛。

  林拾一心中一緊,果不其然這件事情絕對不是續傳,趕忙湊上前去驚道,「你入宮問了這件事情?」

  「若不是我聽到了,著急著入宮去問,怎麼會這個時候再來,看起來這一場戰,就是不打也要打了。」楊渝微微搖頭,有些惱了,眼底蹦出了幾分火光來,咬牙切齒,「這些人不識好歹,也該是讓他們吃苦頭的時候了。」

  「這一會兒平軍剛剛入京,難道又要出去,宮中的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呢。」林拾一不由得擔心起來,心中總有些許不好的預感,西域這是趁人之危,知道京城不能離開士兵的把守,北晉能夠領兵的將軍也沒有幾人,應該如何是好。

  「林姑娘,這些事情你倒是不必擔心,那廢帝馬上就要回來,等到那個時候,咱們也沒有什麼顧慮,大可以大打一場。」楊渝低聲說道,說這句話,像是期待了許久一般,竟然眼底還閃爍著幾分期許。

  「拾一,你過來。」

  薛稚芳的聲音傳來,招呼著林拾一過去,拿著那封信,地給了林拾一。

  上面的字跡清秀,字裡行間恭謹而有禮有節,林拾一上下掃了一眼,驚得紅了臉,別過頭去,害羞不已。

  這封信原是告知薛稚芳,十五這一日,赫煜寧會送上聘禮的事情,以至於就連聘禮是什麼東西都一一寫的清清楚楚。

  原來這些時日赫煜寧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情,才會這樣出神,還是自己責怪他了。

  「你這孩子方才還鬧騰著,這會兒怎麼就笑了?」

  薛稚芳心知肚明,卻故意笑問林拾一,反手輕輕將信封折好收起。

  林拾一薄唇微抿,知道是自己錯怪赫煜寧,事到如今,心頭便只想著趕著回去見他。

  眾侍從見狀,紛紛跪下道喜,反倒是給今日黯然的崇益莊內平添了幾分喜氣。

  「是是是,也是個好時候了。」就連紫蘇都嘆了一口氣,攙扶著薛稚芳,微微一笑道,「夫人這個時候也該沖沖喜了,天大的好事啊。」

  林拾一瞥眼,望著那紅信箋,上頭閃爍著金粉的字還在燈火之中熠熠,不知赫煜寧是想了多少日,才想得這樣別具一格的法子寫這封信。

  送走楊將軍一家人後,林拾一便準備著要回去王府在,牽著崇益莊的馬匹正欲離開。

  「這會兒可好了,就不吵架了。」瑤光嘻嘻一笑,暗夜之中,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覺的幾分晦暗不明,林拾一輕笑,接過韁繩,拍了拍他的腦袋,「我可說了沒有吵架。」

  瑤光悠然長嘆一聲,像是半分玩笑一般的摩挲著那馬匹的鬃毛,失落道,「我還想著,主人是因為王爺打算納妾而惱怒,本想著告訴你,若不然你就跟著我留在崇益莊吧,我可不納妾!」

  他回過頭去,眸光熠熠地看著林拾一,一時之間,竟不知這句話是真是假,暗夜之中的瞳眸閃爍著幾分期許,卻也知此事不可。

  林拾一微微一頓,心中微動,繼而卻笑出了聲來,衝著他又捶打了幾回,「你這孩子多大年歲,就敢這樣胡說八道,我要走了。」

  說罷, 倏地翻身上馬。

  正當時,卻忽然聽得門外傳來鞺鞺鞳鞳的馬蹄聲,急促而清脆,策馬的人聲音傳入崇益莊內,帶著幾分著急。

  林拾一微微蹙眉,聽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還未回過神來,就聽到外頭的侍衛的只聞之聲,才聽那人高聲道,「林姑娘!屬下奉命前來!」

  「這不是襄王身邊的侍衛的聲音嗎?」瑤光納罕,抬眼看著林拾一,見她燈火照耀的臉色晦暗不明,隱隱覺得有些疑惑。

  寒禹匆匆前來,滿頭大汗,正看林拾一騎在馬上,像是鬆了一口氣,「林姑娘,太好了你還沒有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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