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入主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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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雖然平軍死傷半數,可加上河骨將軍的士兵,人又多了起來。

  不過就此一戰之後,西域的人必定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藏身之處,如今正是不走不行了。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要去桐州。」赫煜寧定定道,此番事情,如若再來一回的話,只怕是會更加艱難。

  林拾一深知圖迦如今讓他們進來休整已經是最大的寬容,如若再不走,只怕也是過意不去。

  此時皇子從宮殿中匆匆趕來,面色格外凝重。

  見河骨,神色更是訝異,停住了腳步,「河骨?」

  身側的侍衛聽得此話,紛紛上前擋住,拔劍出鞘。

  河骨身後的士兵見狀,倏地都站起身來,冷眼看著皇子,齊刷刷的抽出長劍來,一時之間,氣氛冷凝。

  「別這樣,是河骨將軍幫了我們。」見狀,林拾一趕忙說道,看著皇子,「我們晚上就離開。」

  「河骨幫了你們?」皇子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一臉詫異。

  「倒不是你該多問的。」河骨冷眼看去,見那皇子,又嗤笑道,「圖迦如今還是這樣膽怯啊。」

  聽如此譏諷,皇子的神色不好,涼涼道,「用不少你關心,只是十年都沒有聽到你的消息,如今再見,當真是讓我詫異。」

  看起來,河骨在這一帶的名聲響亮。

  皇子回過神來,有些詫異道,「你們如此著急就要離開了?」

  二人頷首,卻見皇子不多挽留,只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放心吧,本王說過的話,不會食言的。」赫煜寧見狀,淡淡道。

  聽得此話,皇子才鬆了一口氣,又睨了一眼河骨,匆匆離開。

  趁著今日深沉夜色,平軍休整好了隊伍,就朝著桐州而去。

  「也不知道桐州那裡還安不安全。」林拾一坐在馬上,有些憂愁,送了一封信過去給赫梧琛,不知此時此刻,是否已經準備就緒。

  赫煜寧靜坐於馬上,看起來並不著急。

  「西域若是一直對付我們,只怕我們也會吃不消。」

  林拾一不耐道,咬咬牙,覺得煩悶,「為何他們不去攻打前頭京城的隊伍。」

  「那為何京城的隊伍不願攻上來?」赫煜寧側目,問道。

  林拾一一頓,才陡然想到赫煜夙的陰謀,長嘆一口氣,頗為無奈。

  不過好在如今兵力和糧草都尚且足夠,他們還不用再費盡心思去想這些東西。

  何況桐州就在南晉,也不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除了十年前,這還是我頭一回到南晉來。」河骨騎在馬上,左右張望著這地方,連綿的山峰在暗夜之中只看得見一個影子,鬆軟的土地上長滿了青草,他咂舌,感慨不已,「這地方當真是寶地。」

  「若不然,為何西域會總來進犯?」林拾一抬起頭來才,插了一句話。

  河骨輕笑,眼角露出幾分不屑,「難不成進攻南晉,只是因為它是個寶地嗎?」

  末了,又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上下打量著林拾一,在方才戰場上,就已經注意到林拾一是個女人。

  「沒想到襄王自己驍勇善戰,就連夫人也是這般女中豪傑。」河骨笑道。

  林拾一輕咳一聲,頗為尷尬,眾人已將她當做赫煜寧的夫人,可林拾一自己明白,在這地方沒過門的,通通都不算數。

  這個念頭倒是有些驚到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林拾一嘆了一口氣,好歹自己也是現代人,怎麼忽然間就變得如此保守和老舊。

  「內人的武功,確實不輸本王。」一側,赫煜寧不徐不緩道。

  他走在前頭,眼看著桐州越發的靠近,燈火光明,是在等候他們。

  州牧說話算數,如今已經投靠了赫煜寧,也將此地讓出,空出了許多的房屋留給眾人。

  等看到赫煜寧身邊還跟著一群金髮碧眼的西域人,州牧的臉色驟然一變,不管不顧衝上前頭,擋住了赫煜寧的馬匹。

  「王爺,您這是怎麼回事?!」州牧指著河骨,驚聲道,神色驚慌。

  他被西域人嚇得不輕,前幾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額,如今又看到這些人,暈乎乎的,這會兒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直接硬邦邦的倒地,暈過去了。

  「不至於吧!」林拾一納罕,有些尷尬,一側的侍衛見州牧暈過去,慌忙上前將人抬走。

  赫梧琛沒有料到赫煜寧會和西域人在一起,緊緊皺眉不說話,神色嚴肅。

  赫煜寧垂簾,平淡地看了看州牧的反應,繼而翻身下馬,走至赫梧琛身側。

  他覺察到赫煜寧的手臂上有些許傷口,訝異道,「寧叔,是不是西域的人……」

  「已經結束了。」赫煜寧打斷他的話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此處呢?」

  「一切安好。」赫梧琛堅定道,「我已經一天一夜的幫忙排查此處的百姓,除了那師爺的一家人和西域人有過聯繫之外,旁人便一概沒有了。」

  他說這話,眼神卻止不住地朝著河骨那裡飄過去。

  河骨瞥眼見了赫梧琛,便也翻身下馬,道,「襄王,只怕是我這些士兵,還要早些休息。」

  「是了,本王讓人帶你們過去。」赫煜寧側目,頷首應答。

  此話說出,赫梧琛更是沒有回過神來,警覺地看著河骨,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小傢伙,你想問什麼就問,別猶猶豫豫的這樣看著我,怪難受的。」河骨睨眼看了看赫梧琛,早就洞察他的警惕,那雙眼睛像貓兒一樣的探查著自己。

  赫梧琛語結,看河骨生的體壯,塊頭很大,站在自己的面前還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他躊躇片刻,看了看赫煜寧的神色,才道,「不知你是……」

  「行了,這些事情,你問問襄王吧。」

  河骨擺擺手,打斷了二人的說話,他倒是很不客氣,領著自己的人馬就離開了,留下瞠目結舌的赫梧琛。

  回過頭來,才聽赫煜寧簡單地將今日的事情說了。

  「此人可以相信嗎?」赫梧琛有些擔憂,畢竟說到底河骨也是西域的將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林拾一路過,聽得二人說話,上前搭腔。

  若是河骨不可信,今日便不會幫他們了,不如直接幫了那西域的軍隊,讓她們做個孤魂野鬼。

  赫梧琛無奈,雖然覺得此話不無道理,更何況平軍確實少了不少的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至此,河骨的軍隊便在桐州駐紮下來。

  西域的士兵此番受挫,損失嚴重,對上河骨的軍隊只有嗷嗷嚎叫的份兒,自然是灰溜溜的回了老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要捲土重來。

  眾人正好趁著此番機會,軍隊休整一番。

  赫梧琛心有戚戚,看河骨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很是焦慮。

  末了,偷偷跑到赫煜寧的房間裡,憂心忡忡的又過問了一遍,反倒是被赫煜寧不冷不熱的勸回去了。

  林拾一心中不解,看赫煜寧轉身走入了裡間,又看著垂頭喪氣的赫梧琛,扯了扯嘴角,道,「梧琛,別擔心了,既然是赫煜寧相信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不過就是擔心寧叔才多問了罷了……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要有一個差池,我們便會全軍覆沒。」赫梧琛哀嘆,坐在椅子上,拼命地攥著自己的拳頭而不甘,「寧叔這些時候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冷漠?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林拾一訝異,望著赫梧琛此番垂頭喪氣的模樣,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梧琛,我知道你肩上的擔子沉重,而你甚至都還未到弱冠之年,你寧叔也是為了讓你習慣肩上的擔子,才開始慢慢放手。」

  「可……」赫梧琛張了張口,眼珠兒一轉,很是激動,剛想說什麼,卻又回過神看了看林拾一,面色一驚,收斂了話頭。

  「寧叔這般厲害,平軍之中,也就只有聽他的了,哪怕軍令狀是在我手中,形同虛設罷了。」末了,他自嘲笑了笑。

  他終究太過年輕,有時候思量的事情太多太雜,難免庸人自擾。

  林拾一這樣想來,心頭一動——難不成赫梧琛事到如今都還在以為,赫煜寧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他自己?

  「對了,州牧好像暈過去又醒來了,這會兒不吃不喝的,他好像還挺尊重林姐姐的,若不然你還是去看看吧。」

  赫梧琛回過神來,看林拾一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眼神銳利,像是要掏空了他的心思,趕忙收斂了方才的神色,勉強一笑道。

  林拾一一窒,聽得此話,倒是稀奇——沒有料到這個州牧的打擊會這樣大。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西域的軍隊在桐州之中,時不時上街,百姓嚇得不敢出門,只怕是又要鬧騰什麼事情來。

  林拾一想著自己好歹也還算是林玄之女,便也只能去州府之中勸慰州牧。

  「那些西域人……那些人這麼野蠻,怎麼能來我們桐州?」

  還未進門,她就聽到州牧哭嚎著嗓子,不知是在和什麼抱怨。

  林拾一啞然,扶額輕笑,覺得州牧這個樣子又是可憐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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