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赫煜寧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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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管家見狀,趕忙上前看去,果不其然看到赫煜寧的後背有一道血痕,惶惶不已,「快!快找太醫!」

  「不必麻煩。」赫煜寧淡淡道,鬆開了手中的韁繩。

  低頭,看著那掌心因為緊握著粗糙的韁繩而勒出了印記。

  「把馬送出去。」他回過頭去掌管馬廄的侍衛說道。

  這些馬應當都是宮中的,還是儘快處理了,省的落人口舌。

  青羨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

  怕了拍手臂,卻忽然跌倒在地上。

  「青羨?」寒禹驚了一跳,蹲下去扶著他,一摸卻發覺黏黏膩膩的,原是他腿腳受了傷。

  「應該傷的不重,血凝固了,趕緊讓人去包紮,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利器。」林拾一瞥眼看著青羨,見他臉色蒼白,應當是體力消耗過多。

  眾侍衛的神色都有些難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青羨可是王府侍衛中武功最好的人,常年跟著赫煜寧。

  這麼多年下來,還從沒有遇見這樣的事情。

  寒禹的神情複雜,讓人扶著青羨下去,握緊了手中的刀鞘,狠狠道,「到底是是什麼人這樣大膽妄為,敢公然行刺堂堂王爺!」

  赫煜寧拿著濕漉漉的絹帕擦了擦手中的污跡,瞥眼看著寒禹,道,「自是有權利這樣做的人。」

  聽得此話,寒禹的神色微微一變。

  林拾一厭惡地將手中的匕首拿出來,方才因為對付暗衛,上頭沾染了不少的血,黏黏膩膩的,手中也因為如此而沾滿了鮮血。

  她毫不顧忌地將手伸入臉盆中清洗乾淨。

  周圍的侍女見狀,驚了一跳,看林拾一如此,面色都有些訕訕。

  她們是王府的侍女,自然頗通武功。

  聽聞林拾一也會武功,當時並不知道她武功如何,還以為同她們不相上下。

  而今看著林拾一手中匕首的血跡和手上的血,又看就連青羨和赫煜寧都受了傷,獨獨林拾一一人平平安安,心頭都有些畏懼。

  一時之間,倒也不敢小看了。

  赫煜寧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月牙白色的袖子被劃破了口子,一面攬著林拾一,道,「走吧,陪我會房間換衣服去。」

  林拾一聳了聳肩,甩開了他的手,狠狠地剜了一眼赫煜寧,面色鐵青。

  眾人見她給赫煜寧甩臉色,更是訝異。

  赫煜寧挑眉,不以為然。

  末了,等林拾一擦乾淨了手,轉身徑直離開,也跟著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曾講過襄王這個樣子呢?

  莫不是王爺其實是個妻管嚴?

  林拾一腳步飛快地朝著前面走去,後頭跟著穩穩噹噹的腳步聲。

  「他們必定是在嘲笑本王。」赫煜寧淡淡地說道,半開玩笑,看著林拾一的背影挺立,身形僵硬,開口說道。

  林拾一依舊不說話,猛地推開了房間的門,裡頭已經點燃了燭火。

  靜靜地坐在內間的椅子上,別過頭去看著房間裡面悠然的檀香菸氣。

  閉了閉眼,響起了方才刀光劍影的一幕。

  赫煜寧順手拖下了身上的長袍,看著背後淺淺的傷口,有些不郁。

  自己是大意了,那些暗衛手腳飛快,早就做好了準備,都衝著自己的後背攻擊。

  一時之間衝上來這麼多人,也有些難以抵擋。

  換好了衣服,抬眼看去,卻依舊看到林拾一面色陰沉,不言不語。

  「生什麼氣?」他終於開口,走上前去看著她,也不碰她,只坐在她不遠處問道。

  林拾一緩緩抬起頭來,見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黎色的絲綢長袍,面色如故。

  末了,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咬牙道,「你是當真以為我對付不了那些敵人?若不然為何寧願以一敵十也不願意讓我和你一同對付?」

  她心中還在惱恨方才的事情。

  如果不是湊巧,今日當真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原是這個緣故。

  赫煜寧輕笑一聲,閒然地依靠著椅子背後,指尖悠然地敲打著桌面,一面笑道,「我當怎麼回事,不過是件小事。」

  「小事?」林拾一瞪眼望著他,拔高了聲音,「你覺得生死之事是小事?」

  「沒這麼嚴重。」赫煜寧挑眉,見她如此,倒也有些詫異。

  這等事情,未免也有些太過小題大做。

  何況自己並非對付不了那些人。

  林拾一深吸一口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說起來她也覺得奇怪。

  往昔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危險,每每這個時候,就算是要放棄自己身邊朝夕相處的隊友,她也不會有所動容。

  這就是組織的命令,他們所有人也都明白。

  長久以來,心思也越發的冷淡。

  只方才看著赫煜寧將她推開,寧願一個人對付暗衛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並非是因為覺得赫煜寧看不起她的武功,而是看到赫煜寧一個人身陷囫圇,唯恐他回不來。

  微微閉了閉眼,林拾一深吸一口氣,想平復自己的心情。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覺赫煜寧已經悠然走到自己的面前,低下頭來望著他。

  眸底的笑意盈盈,帶著幾分溫柔。

  「你這麼說,原是因為擔心我。」

  林拾一抿著嘴,面色依舊不好,雖然被說中了心事,卻還是嘴硬道,「沒有,只是覺得你有些看不起我罷了。」

  「當真如此?」赫煜寧失笑,見她口氣都軟了下來,便知道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

  伸手握著她冰冷的手,或許是因為方才沾染了鮮血的緣故,如今看起來越發的紅潤。

  他想著她方才手起刀落飛快的動作,刀鋒穩准狠的沒入暗衛的脖頸,倒還有些驚艷。

  「是我往昔小瞧你了,只是方才看著你動作如此,那些暗衛沒有一個能遭得住的,想來原是我的錯。」

  林拾一微微動容, 聽他放緩了聲音,既然都說如此了,也不好意思再生氣了。站起身來,推著他朝著床上過去。

  「我看看你的傷口。」

  「方才我的話還沒說完。」赫煜寧卻依舊如是說道。

  「我聽到了,我不生氣了。」林拾一攢眉,沒有想到他還這麼囉嗦。

  可赫煜寧反手就將她一把摟住,戲謔一笑,「可是本王錯了,所以本王決定要做點什麼彌補你。」

  「什麼彌補……」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吻住了嘴,輕哼一聲,臉色泛起紅暈。

  看著他認真的面容,眼眸中的柔情似水,手中的力氣,也漸漸地軟下來。

  順勢便倒在了溫軟的床榻之上。

  赫煜寧伸手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溫潤的唇蹭過她冰冷的耳垂,引起一陣顫慄。

  「本王方才也在想,為何就這樣止不住的便想要將你推開那個地方,如今想來,原是也唯恐你受了傷。」

  他低聲說道,末了,卻又笑出聲來,「如今我看來,總是覺得你需要我的保護。」

  林拾一啞然,倏地,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和溫暖。

  側身躲入他的懷中。

  「既然你我二人的想法都是一樣,你我知心便是,以後遇上這樣的事情,可萬萬不能再將我推開。」

  ……

  許是因為昨兒的一遭,二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

  林拾一醒來的時候,倒是覺得渾身酸疼。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運動量太大了,讓她有些難以承受。

  睜開眼的時候,才找到了緣由。

  原是赫煜寧一個晚上的手都壓著她睡去。

  懊惱地推開她,林拾一活動了筋骨,深吸一口氣,發覺身上已經恢復了力氣。

  身後的人抬眼,眼底的倦意一掃而空,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

  「在跳舞?」他不知她在做幾個舒展的動作,倒是覺得有趣。

  林拾一撇撇嘴,回過頭去,看赫煜寧身上的裡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帶子,如今寬鬆的外袍披著,敞露著胸膛。

  「換衣服去。」林拾一別過頭去,覺得奇怪,他這個腰帶是什麼時候鬆開的。

  可赫煜寧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坐起身,隨意地綁起了腰帶,緩緩走到她身後。

  「怎麼?自己解開的帶子,如今還害羞起來了?」

  一句話引火燒山,驚得林拾一渾身一顫。

  「騙人。」她矢口否認,不記得有這件事情。

  赫煜寧輕笑一聲,倒也不多說什麼,轉而就去換了衣服。

  反正她睡相不好的事情,也就只有天知地知,還有他知。

  如今襄王府中的侍衛自顧的安排好了嚴密的把守,密不透風。

  寒禹守在門口,見赫煜寧出來了,才正色道,「主子,所有的地方都加強把手了,如今是一個蒼蠅都飛不出來了!」

  「好。」赫煜寧頷首,倒也沒有露出過分的表情,走在前頭。

  「只可惜,守不了多久了。」

  「什麼意思?林拾一聽他話裡有話,趕忙問道。

  廳堂已經擺好了午膳,這個時間,也就該吃午飯了。

  二人喝了點湯,末了,才聽赫煜寧哂笑一聲,道,「馬上就該離開王府去邊疆了。」

  「你當真要去?」林拾一一頓,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倒也不是。」赫煜寧搖搖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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