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雲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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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釗嘰里呱啦說了一堆,錦葵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想來真是見了鬼了,他怎麼知道這麼多。

  「你……她不在王府,她生病了。」錦葵沉吟片刻,趕忙扯了個謊。

  她也知道林拾一必定不想讓宇文釗知道太多。

  「病了?怎麼病了?」宇文釗一愣,有些莫名,「我昨兒看她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也難怪那瑤光臉色難看的跟鬼一樣,原來是她病了。」

  「天花。」錦葵如是道,不過憑著宇文釗說起瑤光,自己心頭一動。

  宇文釗瞪大了眼,有些惶惶,咂舌半晌,「那她住在哪兒?」

  「自然是在房中休息,如今她病了,你還要去打擾她嗎?你就不怕王府的侍衛來對付你?」錦葵不悅道。

  末了,又瞪眼看著宇文釗,道,「你若是有心,便去找瑤光,問他要一些治療疤痕的藥膏。」

  宇文釗撇撇嘴,長嘆一口氣,自己好容易跑進來一趟,人沒見到,還要被使喚來去。

  翻了個白眼,他倒是很想拒絕。

  不過一想到林拾一身上發了天花,又是如此兇險的病,也不好意思回絕。

  抬起頭來,他道,「那你讓她記著了,我還在店裡等她,別忘了這件事情!」

  說罷,還想說的什麼,二人卻聽得後面傳來了大喝聲。

  「什麼人!」

  宇文釗直起身子,嚇了一跳,抬眼看著三兩個侍衛跑上前來。

  「就這樣,別忘了我的話。」他低聲對錦葵說道,轉身,還差點踩到錦葵方才扔下的樹枝,一個趔趄。

  好在三兩下,就一躍而起,跑走了。

  錦葵怔楞地看著宇文釗沒了蹤影,就像是做了夢一樣。

  「錦葵姑娘?」方才的人是寒禹,他正換班來此,忽而見有人站在那兒,倒是驚了一跳。

  錦葵回過頭來,輕咳一聲,低聲道,「哦……方才我看這裡有人,嚇死我了,還好你來得及時。」

  「什麼人?」青羨敏銳地看著周圍,發覺此處腳步聲納涼,冷著臉,「又是從後門跑來的?」

  看守後門的人當真是吃白飯。

  「你看這是什麼?」寒禹眼尖,忽而見地上丟下了一塊小小的牌子。

  按牌子小巧,不過半個手掌,圓形,上面雕刻著一些複雜花紋,當中還有一隻雄鷹展翅的模樣。

  青羨拿著那牌子,細細看了看。

  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離開了。

  ……

  赫煜寧醒來的時候,見林拾一又沉沉睡去了,便悄然起身,回到了書房。

  剛剛進去,便看青羨神色嚴肅地拿著那令牌走進來。

  「大人,方才有人偷偷潛入此處。」

  他手中緊緊握著令牌,面色嚴肅。

  「屬下看著這個令牌好像有些眼熟。」

  赫煜寧垂簾,左右看那令牌。

  「雲隱莊。」他淡淡道。

  「難怪,屬下看著眼熟,竟然是雲隱莊的人。」青羨攢眉,有些緊張,不過倒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們的人來此做什麼?」

  「可看見是什麼人?」赫煜寧挑眉,倒是不甚在意。

  雲隱莊的人,乾的也都是些走私和酒釀生意,離京城有些距離。

  「不知道。」青羨嘆了一口氣,「只是覺得如今什麼人都進進出出這個王府了。」

  赫煜寧眼珠一轉,瞥眼看著那令牌,低頭沉思什麼。

  「靜觀其變。」他淡淡道。

  不過倒也是奇怪了,雲隱莊的人,自己從未有過交涉,怎麼會忽然找上門來。

  「小的聽聞雲隱莊倒也做些酒釀生意,會不會是來找東陽王的……」青羨又如是說道。

  「他?」赫煜寧挑眉,倒是想起來赫洵羨的一大樂趣便是美酒,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罷,只順手將那令牌扔在了桌子上。

  錦葵回到房間裡的,等林拾一醒來了,才緊張地說起今日的事情。

  林拾一愣了神,末了,臉色閃過一絲無奈,「這個宇文釗是瘋了吧,還敢上王府來找你?不怕被王府的人殺了?」

  「奴婢也是嚇壞了,可是他非要問奴婢小姐身在何處,好在此時寒禹他們過來了。」錦葵壓低了聲音道。

  林拾一愣了神,眉眼中閃過一絲警覺,「這兩日生病了,看來是不能離開王府了,還真不知道酒館的生意該怎麼辦?」

  她嘆了一口氣,想起來這個天花來的真不是時候,很多事情只能暫時擱淺下來。

  不過也好在這湯藥慣用,一晃也已經是三四日的光景,就看身體已經慢慢的好了過來。

  「也不知道瑤光那裡如何了,可有再見到宇文釗不成?」搖晃著手中的湯匙,林拾一低聲問錦葵。

  錦葵搖搖頭,替林拾一穿上外袍。

  如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林拾一自然是閒不住。

  她癟了嘴,深吸一口氣,一口悶下了那湯藥。

  「小爺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我三哥說這事情就跑回來了。」

  彼時,門外忽而傳來赫洵羨的聲音,他踏入林拾一的苑子,故意大聲說道。

  林拾一一口湯藥差點噴在被子上。

  赫洵羨說話向來是如此口無遮攔。

  赫煜寧正在外間辦事,如今為了好生照看林拾一,他連處理事情的地方都換在了此處。

  如今聽的赫洵羨的聲音,冷著臉,推開了門望著他。

  「三哥,你也在呢?」

  赫洵羨微微一愣,見赫煜寧走出來,神色曖,昧地嘻嘻說道。

  搓搓手,上下打量著赫煜寧陰鬱的神色,又道,「林兄的病好了嗎?」

  「你來做什麼?」赫煜寧挑眉,擋著他的路。

  「我還是不是為了關心關心你……的心上人,未來的王妃嗎?」他撇撇嘴,依舊是笑嘻嘻地說道。

  赫煜寧冷哼一聲,推了他一把,「有事說事。」

  「當真啊!」赫洵羨雙手一攤,可憐兮兮道。

  林拾一噗嗤一笑,從裡間走來,看著赫洵羨這番模樣,笑道,「難為東陽王擔心了。」

  赫洵羨嘿嘿一笑,將身後侍從手中的藥瓶放在了桌上,「喏,我去太醫院拿來的,專門研製對付疤痕的藥。」

  赫煜寧挑眉,不客氣的就收下了。

  赫洵羨大咧咧地坐在位置上,瞥眼,正看到赫煜寧桌子上的令牌,微微一愣。

  伸手,拿著那令牌,道,「原是三哥在家中發現了這個,雲隱莊的牌子。」

  「你知道?」赫煜寧抬眼,道,「你和雲隱莊有過交集?」

  「自然,他們家做酒釀生意尚可,只是三哥最近想買酒?」

  「不是,雲隱莊的人闖入罷了。」赫煜寧淡淡道。

  「什麼雲隱莊?」林拾一心中一動,忽然想到那日錦葵所說的宇文釗跑入王府的事情。

  當中,好像是被寒禹撿起來了什麼東西。

  赫洵羨瞪大了眼,倒是好奇了,末了,噗嗤一笑,「如此,那雲隱莊的人,又不是做打打殺殺生意的,跑來做什麼?」

  雖然是江湖中的山莊,但是也是少有的不動武的莊子。

  赫煜寧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倒是從不覺得這個雲隱莊能有什麼威脅,左不過人都跑到了王府中,自然是要疑問究竟。

  「估計是跑錯了吧,三哥別別擔心了。」赫洵羨拍了拍赫煜寧的肩頭,如是說道。

  林拾一臉上閃過一絲擔憂,可是這宇文釗不是什麼探聽閣的人嗎,和雲隱莊有什麼關係?

  「最近京城新開了一家玩鬧樓,裡頭的東西可是稀奇,可能是在裡頭喝多了吧。」末了, 忽而又聽到赫洵羨說出此話。

  林拾一心中一驚,明銳地抬起眼,支棱起耳朵聽這話。

  「那可是個好地方啊,我看玩的東西也新奇,三哥若是得空,不如隨我一同去快活?」

  赫洵羨如此熱情邀請,林拾一心中越發的惶惶。

  早該想到這樣一天,只是沒想到竟然這樣快。

  「不去。」赫煜寧冷淡地回絕,「我不喜歡如此花里胡哨的東西。」

  「你才花里胡哨。」林拾一嘀咕道,翻了翻白眼。

  錦葵抿嘴,有些緊張。

  「我讓林兄去,林兄必定是會喜歡。」赫洵羨忽而又開口,側目看著林拾一笑道,「你不會不知道吧,玩鬧樓。」

  林拾一啞然失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我自然是知道一些……不過也沒有進去過,聽說裡頭倒是有些東西。」

  「那是自然,我可是裡面的貴客呢!」赫洵羨得意洋洋的說道。

  至於貴客這一說,自然也是林拾一照搬現代酒店的會員制度。

  前些時候才交代瑤光的,沒想到這麼快瑤光就動手了。

  「是嗎?那裡面有什麼好玩的?如今又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林拾一故作好奇地問道,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等我傷好了,我也去。」

  赫煜寧一記冷眼看過去,林拾一故作不知,反正自己要出門,赫煜寧斷然也是攔不住的。

  赫洵羨喋喋不休說了裡頭的東西,林拾一頷首,大抵也明白了這兩日瑤光在酒樓裡面做什麼事情。

  看起來讓他們兩人去打理當真是對了,看起來玩鬧樓如今正開的如火如荼。

  「玩鬧樓裡頭還將城郊那以前空閒的宅子買下來了,聽聞不久就要在裡面開詩會,三哥真當真不去嗎?」末了,赫洵羨忽而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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