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滅他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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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事關赫煜夙,林拾一正是因為知道如此,才不想然月族的人牽扯進來,只道,「你別多問了,總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若是你不說,我便也不走了。」唐禹沉聲說道,言語不悅。

  堅若磐石的眼眸中透出點點的狠戾,不只是對三緘其口的林拾一,還是對那傷害月族的罪魁禍首。

  林拾一頓了頓,有些不耐,心中還煩悶著關於赫煜寧的事情,見唐禹如此逼問,只道,

  「若是對方是南晉的皇上呢?你還敢對付嗎?膽敢沖入宮裡面嗎?」

  她抬眼,眉眼凌厲。

  「拾一!」林時晴驚呼一聲,神色頗為驚恐。

  別過頭去,看著唐禹那複雜的神色,真的唯恐唐禹會如同林拾一所說的那樣,闖入皇宮裡面想要殺了赫煜夙。

  等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可唐禹聽罷此話,只神色微微一變,心中一驚,望著林拾一。

  心中,也像是有了幾分定奪。

  二人緘默半晌,最終最終還是唐禹緩了神色,淡淡道,「罷了,你這麼說便由著你說的吧,等到過些時候我再來過問。」

  說罷,還不等林拾一說話,轉身便健步如飛的離開了。

  林時晴有些懊惱地看著離開的唐禹,長嘆一口氣,心中替他擔心,回過頭去看著林拾一,道,「拾一,這可怎麼辦啊,若是真的是那皇上,你可有什麼辦法?難不成真的也要讓唐禹白跑一趟嗎?」

  「自然會有那時候的,不必擔心。」林拾一低聲說道,面色凝重。

  唐禹剛剛離開,就看薛稚芳房中的侍女急匆匆的跑來了。

  「小姐,夫人想見你,你快去看看吧。」那侍女如是說道。

  林拾一心有不明,剛剛才送走了唐禹,本想好生休息一下,平復心情,可看侍女的神色匆忙,微微攢眉,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情了?」她攔住了侍女,沉聲問道,「這樣急急忙忙的是為何?」

  侍女忙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像是急急忙忙的樣子,道,「夫人今日晨起身子骨不適,剛剛看了大夫之後便說想見小姐。」

  說罷,又像是慌慌張張要離開的樣子。

  林拾一一怔,想來是薛稚芳的身子骨欠安,不假思索便加快了腳步跟著侍女身後,一面走一面道,「見大夫之後說什麼了?娘怎麼了?」

  那侍女回過頭去,漲紅著的臉還帶著幾分淚痕,面色訕訕,倒像是剛剛被斥責而哭過了一半,張著嘴帶著哭腔道,「倒也沒有什麼,只是夫人昨兒還好好的,這會兒竟不知道為何,晨起的時候病情好像是加重了。」

  「什麼?」林拾一心中一凜,原以為昨日去看薛稚芳的時候臉色蒼白,以為是大病初癒,還未好全的緣故,如今看來,竟是重病纏身的前奏。

  「即便如此,你哭什麼?」末了,她又如是問道。

  那小侍女吸吸鼻子,只道,「小姐饒了我吧,只是奴婢早上給夫人端上去的洗臉水太冷了,夫人用了之後便百般不適,紫蘇姑姑便說是我折煞了夫人!可奴婢不是故意的啊!」

  說罷,擦了擦眼睛,頗為不好意思地走在了後頭。

  林拾一啞然,只想著紫蘇必是因為薛稚芳的病情加重了,心中著急才會說如此罷了,倒也不奇怪,只隨口安慰道,「沒什麼,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

  說罷,心中一沉,若要追根溯源起來,薛稚芳重病最根本的緣故,還不是因為那日祈福的驚嚇過度。

  越發想著薛稚芳身子骨如何,林拾一便越發的腳底生風的朝著薛稚芳的苑子走去。

  彼時,房間的大門正緊閉著,只苑子外頭正站著一排的侍女小廝,像是被遣散出來。

  「夫人生病了,怎麼一個個都站在門外跟沒事做一樣?」林拾一一腳剛踏入了苑子,便看幾個侍女小廝正談天說地,言語頗為不悅地問道。

  幾個人見林拾一進來,都斂聲屏氣,低下頭來,有些訕訕。

  「小姐來了,這會兒老爺正在和夫人在屋子裡頭說話呢,便讓我們都出來了。」站著守門的小廝見此,趕忙說道。

  林玄過來了?

  林拾一停住了腳步,有些納罕。

  自己來薛稚芳的屋子裡十次都不見一次林玄過來,如今怎麼好巧,就碰上林玄了。

  「怎么爹也來了,是不是因為娘的病情……難不成真是什麼大病?」林拾一倏地想到如此,回過頭去趕忙看著那小廝。

  小廝一愣,趕忙擺手道,「夫人喝了藥之後身子骨好多了,大夫來了雖說是病情加重,可是因為那日正好天寒,感染上了風寒才如此的,只需要好生安養幾日便是了。」

  原是感染上了風寒,薛稚芳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感染風寒,只怕是雪上加霜。

  輕嘆一口氣,林拾一走至房間門前,撩開了帘子正準備敲門而入,卻忽然在外間聽得林玄和薛稚芳二人說話,正巧聽得薛稚芳說起皇寺祈福那日的事情。

  林拾一是留了一個心眼,停下了腳步,屏息凝神地聽著二人說話。

  「皇寺祈福那日的刺客雖說是已經抓到了,可是到底是什麼來頭,皇上也沒有說嗎?」只聽內間的薛稚芳聲音頗為虛弱,帶著幾分擔憂為問道,「我倒是不在意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那伙人只是看起來便不像是善茬。」

  林玄長嘆一口氣,似是在思忖什麼,末了道,「皇上倒是不再追查這件事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那些刺客看起來便像是衝著襄王而去的,街頭巷尾都說是因為襄王得罪了外面的人呢,若是真的如此,未免也太過煞人,追到京城來殺人,是多少的深仇大恨!」薛稚芳頗為唏噓,「沒想到襄王竟然也會是如此這般。」

  林拾一心中一緊,面色有些凝重,知道京城之中的風言風語已經傳入了如此鐘鳴鼎食家中,就連丞相府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更別說那些個地下更下一層的貴族人家了。

  指不定這會兒都在怎麼說赫煜寧,想來赫煜夙這一招還這是狠心,就算不能殺了赫煜寧,卻也還能滅了他的名譽。

  緊緊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的,刺刺麻麻的疼痛,林拾一心中懊惱,竟不知為何會如此惱怒。

  若是在現代,又哪裡有這樣多的束縛,就是赫煜夙這樣的為人,必定是要別自己千刀萬剮了好幾次了!

  裡頭忽然傳來薛稚芳強力的咳嗽聲,牽引著林拾一回過神來,繼續聽著裡面二人的對話。

  「放寬心吧,這件事情若要說起來,也是襄王自己的事情,如今襄王在京城中聲名狼藉,也只能如此了。」林玄沉聲說道,末了,卻又是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薛稚芳有些詫異,低聲道,「你臉色為何看起來這樣不好,可是有什麼心事?」

  「這正是為何我今日來找你的緣故。」林玄聽罷,才如是道,「我聽聞,拾一在北離的時候,是和襄王在一塊兒的,有人瞧見了便回來告訴我了,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二人竟是在北離國還在一處!」

  此話宛如晴天霹靂,令林拾一始料未及。

  聽得林玄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恨,林拾一攢眉,心中有些不安,不知林玄從何而知,自己還以為到了北離,便可以逃脫南晉的那些眼睛。

  「如今京城也不一般了,不安全,日後和拾一說說吧,沒事就別亂跑了。」末了,林玄又如是說道。

  林玄說是如此,林拾一卻相信他必定是已經安排了人,片刻不離的觀察自己的行蹤了。

  沒想到在這個岔子出現如此的事情,林拾一奔想再仔細聽聽,卻再也聽不得二人說什麼事情,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什麼想聽到的事情。

  她心中煩悶,如今也等不下去了,回過頭便和小廝交代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此處。

  如今赫煜寧在京城中的名聲頗為不佳,不知林玄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不會就此限制自己出門。

  回到東廂房中,林拾一頗為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為日後該如何自由出入而幾分擔憂。

  正發著楞,卻忽然看林時晴頗為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走來在,微微笑著坐在自己身側。

  「怎麼了?」林拾一抬起頭來,收斂起心中的思緒,倒是頗為好奇。

  鮮少看到林時晴露出這樣嬌羞的模樣。

  林時晴卻只是抿嘴一笑,沉吟片刻, 低聲笑道,「沒什麼,只是方才送唐禹出門的時候,問了問他現如今住在什麼地方。」

  林拾一挑眉,倒是好笑地看和林時晴,心中一動,看那少女嬌羞的面容,大抵也就明白了七八分,戲謔道,「我當時是怎麼回事,原是看上了那月族的族長了。」

  林時晴聽罷,卻頗為不屑地呸呸嘴,輕輕地揉捻著手中的絹帕,纖纖玉手微微摩挲著卷爬上的淡粉菡萏,只道,「我可不稀罕什麼月族的族長。」

  話雖如此,她的眼中卻是帶著盈盈波光微動,竄滿了歡喜。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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