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暗算
南石靜靜地看著林拾一，末了，才冷笑一聲，張口，喑啞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恨意和惱意，咬牙切齒道，「難得啊，是不是和姦細在商量著什麼事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日認人的時候是在包庇別人！」
「你少血口噴人。」林拾一心中一緊，卻冷聲說道，沒想到南石竟然那這樣的機靈。
心中想到南老大所說的事情，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南老大就要動手殺了南石了，只怕是南石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南石見林拾一如此，卻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個奸細！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敗給你的！你迷惑了老大，我會告訴他，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惡人！」
「我懶的和你計較。」林拾一的臉色不佳，沉聲說道，回過頭便要離開。
忽然，南石卻疾步匆匆走上前去，一把扯住聲音的手腕，力量非常，「為何！為何南老大竟然會相信你，為何又要故意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一定是你這個陰險小人和南老大說了我的壞話，若不然南老大怎麼可能會對我下重手！」
原是南老大特意下了命令讓南石被打成這樣的？林拾一心中有些不解，這會兒近看南石，才發覺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那眼眶青黑色的，一臉頹靡，唇角已經開裂，看起來卻好像是萎靡不振。
分明早上看到的時候，他還是神采奕奕，如今怎麼看起來卻像是格外的虛弱。
南石咬咬牙，聲音嘶啞，一雙眼睛漲紅了，瞪大了眼看著林拾一，「難不成……南老大不相信我？」
他說話時候氣息不穩，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林拾一頓了頓，作為特工多年，在各個地方都接觸過，終於明白了南石是怎麼回事了。
原是南老大也給他下了大煙，亦或者是，他之前也吸過大煙，只是長久沒有大煙，讓他變得有些神情恍惚了。
「南老大說的沒有錯，你的野心太大，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了。」林拾一無奈，知道這樣的人的神志都是你不清楚的，只能如是冷聲說道，一把甩開了南石。
他果然已經變得頗為虛弱，僅僅是幾分力氣，就已經後退了兩步，差點兒就要摔倒。
林拾一轉過身去，不再理睬南石。
雖然不知道南石為何如此一口咬定自己一定就是奸細，但是林拾一心中還是有幾分惶惶，走入了房間，從門縫裡面又看了看南石，卻發現他還站在那裡，看不清楚神色。
一轉眼便是到了鍾離所說的時間。
那日清早，林拾一見到了青羨，從他口中得知寒禹已經安全離開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林姑娘，只是這件事情……你要怎麼辦呢？不然和我去見主子吧？」末了，青羨還是幾分擔憂地說道，畢竟林拾一一直在風波莊女扮男裝也不是個辦法，到最後總會東窗事發的。
林拾一的心中還沒有想好，林羽明的事情自己都還沒有調查清楚。
她緩緩搖了搖頭，只拍了拍青羨的肩頭，道，「別擔心，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再說了，赫煜寧豈不是還在生我氣呢。」
雖然早就已經記不得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兩個人生氣，不過林拾一在赫煜寧主動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是不想和他主動開口。
殺手已經被派出去了一大半，南門關如今空空蕩蕩的。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阿渙，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風波莊回來的，林拾一卻看他神色有幾分緊張。
湊上前去，才見阿渙壓低了聲音，拉著她走到了一側的角落裡頭，道，「為何南石總是跟著你？我還想和你說些事情都說不了，剛好看到他走神了，我才敢拉著你過來。」
林拾一臉色微微一變，回過頭去，果然看到在廳堂之中，一臉疑惑地南石，想來是一轉眼看不到了林拾一，便開始找尋起來。
「別理他，只怕是他已經瘋了。」林拾一頗為無奈地說道，「抽大煙的癮這樣重，這會兒南老大想要殺了他呢。」
今日的南石看起來比昨天更加的萎靡不振，原來神采奕奕，五大三粗的身子，如今看著佝僂著身子，眼神頹靡，嘀嘀咕咕的，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天要使其滅亡，必要使其瘋狂罷了。
阿渙撓撓頭，一臉不解地又看了看南石，只覺得那個模樣有些煞人，撇了撇嘴，就趕緊回過頭來。
「怎麼了？」回過神來，林拾一問阿渙道，「事情和莊主說了沒？」
「昨兒回去風波莊的時候已經和莊主說了，他說午時會帶著人來南門關，只等著到時候咱們二人將大門打開，讓他們進去！」說起這件事情，阿渙便一拍大腿個，格外的高興，只想著昨兒林莊主雖然面容還是嚴肅， 只是從神色中已經能夠看出幾分歡喜了。
阿渙笑著說道，「林莊主可高興了，只說你是個厲害的人，咱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多虧了你，我們才能知道南門關裡面的消息，到時候大小姐也會過來呢！」
林拾一頷首，聽罷此話，神色倒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嚴肅道，「但是還是要小心一點， 南老大說那日讓我在南門關把守，也不知道那日他會在何處。」
阿渙點點頭，頗為奇怪，林拾一的神色倒是不該，不過想來或許是要因為在這個地方不宜表露自己的神情，便又道，「哪天來的人不少，你放心吧。」
聽罷此言，林拾一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阿渙又有幾分好奇，低聲道，「只是不知道那日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林拾一抿了抿嘴，搖搖頭。
既然寒禹已經回去了，那赫煜寧應該會提早做好準備，應當不會出現什麼岔子吧。
正說著話，卻看南老大已經走下了樓梯，沉悶的咳嗽了兩聲，忽然停住了腳步。
林拾一回過頭去，趕忙讓阿渙離開了，走出去，卻看南老大不偏不倚正遇上了在廳堂中亂晃找尋林拾一的南石。
南老大一看道南石，神色便越發的不佳，走上前來，沉聲怒道，「你又出來做什麼？」
「老大。」南石回過頭看南老大，趕忙跪下，神色慌張，「老大！南門關裡面有臥底！你要小心啊！」
南老大冷哼一聲在，別過頭去，並不想理會南石。
可南石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跪在南老大的面前，吞吞吐吐了半晌，又回過頭正看到林拾一也站在一側，咬咬牙，道，「老大！你……你再給我一點，你相信我，我絕對是對你忠心耿耿的，這麼多年了， 你還不相信嗎？」
「正是因為這麼多年了，所以你的罪過才是罪不可恕。」南老大卻聳聳肩，頗為不在意地說道。
南石一頓，沉吟片刻，忽然指著林拾一，狠狠道，「難道你真的要讓這個不明不白來路的人當上南門關的二把手嗎？倒不如讓我和她光明正大比一場，若是我贏了，老大你就將她殺了！」
他已經有些神志恍惚，說出來的話也有一些不明不白。
林拾一一愣， 微微攢眉，有些不悅。
可南老大卻挑眉，倒是頗為欣賞這個想法似的，朝著林拾一招了招手。
林拾一走上前頭，回過頭看著南石，看他嘴角泛起白沫，模樣比昨日更加的嚇人，半晌，聽得南老大在她旁邊壓低了聲音，「沒想到他竟然連一天都撐不了，把他殺了。」
一側的林拾一聽得有些詫異，回過頭去看著南老大，還以為他在說笑話。
隨意的就要殺死南門關裡面的人，林拾一怎麼也沒有想到南老大會讓自己來動手。
見林拾一神色詫異，南老大卻氣定神閒，雙手環抱著，挑眉道，「在我身邊做事的人，心腸不狠辣，如何能夠成事？」
說罷，又揮了揮手，轉身上了樓，「給他拿點大煙，讓我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林拾一啞然，回過頭去看著南石一臉陰慘慘的笑意，不一會兒，旁的守衛就拿出了一點兒大煙，南石一看，餓狼撲食一般的急不可耐的衝上前去，深深的抽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好像是恢復了全部的力氣，就連面色也變得格外精神。
活動了手腕，南石勾起嘴角，裂開的嘴巴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嘴角旁還殘留著一點點的沫子，看起來宛若瘋魔。
林拾一本不想迎戰，可是南石既然如此，她卻也無可奈何，緩緩走上前去，想到南老大的話，若是南石真的想要對自己不利，自己必定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說吧，你到底要……」正說著話，卻忽然看南石猛然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灰色的粉末，便衝著林拾一的眼睛吹了過去。
林拾一大驚，後退了兩步，覺得眼睛一陣生疼，刺刺辣辣的感覺便從眼中蔓延，一瞬間，眼前便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