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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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行渡舟手中黑色的錦囊,林拾一才鬆了一口氣,看著行渡舟這番模樣,心中很是感動,想了半晌,才道,「師父,多謝你……」

  「多的就不必說了,只是為師在都城還有一些事情,就不能隨你一同過去了,你自己萬事小心!」行渡舟嘆了一口氣,頗為懊惱地說道,只是都城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自己也不能離開此處。

  林拾一頷首,鄭重其事地接過錦囊,就趕忙回到了房間收拾東西。

  她自是有她的打算,這都城自己也找了好幾天了,可是偏偏就沒有見到赫煜寧,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處。

  或許,赫煜寧也去了高昌,畢竟那裡還是平王最後生活的地方,之前還從青羨口中旁敲側擊一些事情,當年平王的勢力還殘留在那裡。

  「你要去高昌?」瑤光愣了神,聽得高昌二字,心跳猛然加快了幾分,腦海之中一片轟鳴。

  印象之中,高昌於他而言,如同地獄一般的存在。

  他在那裡失去了父母,成為了旁人買賣的奴隸,從此過了好久的水聲火熱的生活。

  如今聽林拾一說要去高昌,竟如同一道咒語,鎮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得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不行!小姐,高昌聽聞是在西域旁,你不能再過去了!」錦葵聽罷,趕忙開口說道,一把攔住了林拾一的動作,神色嚴肅道。

  這會兒在北離已經逗留這麼長時間了,還要回到丞相府中,如今若是去到了高昌,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去呢!

  林拾一微微一愣,拍了拍錦葵的肩頭,無奈道,「不行啊,錦葵,我有不得不去高昌的理由。」

  「小姐若是有什麼理由,為何不和老爺和夫人說,讓他們派人保護你去高昌呢?」錦葵微微一愣,見林拾一這樣認真的神色,有些惶惶。

  搞不准,林拾一又要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是林拾一卻長嘆一口氣,瞥眼看著錦葵,緩緩道,「臨走前,必定是我娘讓你好生看著我的,是吧?」

  「小姐……」

  「這事情我都知道,既然如此,我本可以在臨走前讓珈藍過來,為何我還是讓你過來了?」林拾一沉聲問道,坐在椅子上,索性也不整理東西了,一隻腳翹起來搭著,望著錦葵。

  錦葵有些侷促,本以為自己這次過來觀察林拾一的一舉一動已經格外的小心翼翼,沒想到林拾一竟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你那日所說的會忠於我一個人,難不成是假的嗎?」林拾一又問道。

  「可是忠於小姐,夫人也是為了小姐好啊!」錦葵一怔,趕忙說道。

  林拾一卻輕笑一聲,似是帶著失望看著錦葵,「錦葵,我所說的忠於我一個人,那便只是我一個人罷了。」

  錦葵很是侷促,聽林拾一說這句話,面色有幾分羞愧,低聲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罷了,原是我自己想錯了。」林拾一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頗為無奈地說道。

  錦葵頓了頓,緊張地看著林拾一,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思來想去,最終才像是打定了主意,「小姐,不是這樣的,只是奴婢擔心小姐的安危……夫人那裡,我還不曾回過什麼話來,小姐要去高昌便去吧,奴婢一定會緊緊跟隨的!」

  林拾一頷首,頗為滿意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錦葵的肩膀,「既然如此,你來幫我收拾東西吧。」

  說罷,一側身就離開了房間。

  錦葵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林拾一離開的背影,有些惶惶,回過神來,低下頭來頹然地收拾東西。

  「喲,你也會讓主人生氣啊。」一旁的瑤光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東西,方才看著二人在吵架,倒是頗為好奇。

  錦葵微微蹙眉,看著瑤光這般無所謂的模樣,「你怎麼能這樣說小姐?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

  「既然是主人的決定,我自然是雙手贊成,再說過了,就算是主人有了危險,那便是我們這些人的用處的時候了。」瑤光淡淡地說道,瞥眼看著錦葵,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總之,不管主人要去哪裡,我都要跟她一起。」

  *

  行渡舟寫了一封信給林拾一,說自己在高昌有認識的朋友在開客棧,那個朋友倒是一個的實誠的人,住在那兒倒也讓人放心。

  林拾一頷首,千恩萬謝的接過了那封信,又道,「師父,多謝你,此番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

  「少說這些,你趕緊去吧,只是你執意如此,為師不能相陪,也是遺憾。」行渡舟擺了擺手,頗為無奈地說道。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道,「對了,你去高昌之中,危險重重,既然你爹會被追殺,你也不要用自己的名字了,省的你到時候遇上麻煩。」

  這話倒是也說的不錯,林拾一沉吟片刻,點點頭,沉聲道,「我會注意的,這會兒我便想想我換個什麼名字。」

  「罷了罷了,你何必想多,讓為師給你取個名字,你就叫林沉是極好的!」行渡舟卻忽然說道,帶著幾分笑意,卻又好像是有些醋意一般,「你爹娘給你取了名字,也讓師父有這個機會可好?」

  「可好可好。」林拾一啞然,覺得行渡舟實在可愛,趕忙說道。

  末了,行渡舟又上上下下過問了一邊林拾一身上帶著的東西是不是已經齊全,等到馬車前來,才依依不捨地送她上了馬車。

  林拾一長吁一口氣, 坐在馬車上,心頭感慨萬分,到底也是遇到了行渡舟這樣的師父,才會如此縱容她,只怕是再這個地方,再沒有人回想行渡舟一樣對自己真心相待了。

  都城到高昌也不過三天的時間,北離國越發的冰寒,林拾一唯恐節外生枝,又不必要的麻煩,都休息在馬車上頭。

  三個人擠在一塊,倒也暖和。

  「這北離國,實在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寒冷,我還是頭一回經歷。」錦葵一邊哈氣一面說道,看馬車上頭還結成了冰棱,幾分感慨。

  只是越靠近高昌,瑤光的話語便越發的少了,時常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言不發。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過往的事情,林拾一看著瑤光如此,有些心疼,也不多說什麼,只讓他一個人靜靜便是。

  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就到了高昌。

  高昌倒是淒涼的很,比起都城,這裡才算的上是冷冷清清,街道上並未有多少的人來來往往,或許是因為氣候太過冰寒,這會兒天尚早,就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客棧,那客棧倒也是在個明顯的地方,林拾一鬆了一口氣,走下了馬車,敲了好半天門,才聽見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睡眼惺忪的頭來,嘟嘟喃喃道,「是誰啊?這個時候鍋里……」

  「我來找你們的老闆,我師父是他的朋友。」林拾一拿著那封信個,趕忙說道。

  那像是店小二的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個人,才緩緩地關上門,走到了房間裡面。

  一會兒,又聽見大門敞開,一個人走上前,看著二人,那個人年歲倒也和行渡舟差不多,衣服後中,走路都帶著沉重的摩擦聲,咳嗽了兩聲,才道,「何人是你的師父啊?」

  林拾一將那封信遞給了老闆,老闆拆開看了看, 一會兒,面色一改,笑道,「原是行渡舟的徒弟,快請進來。」

  說罷,開了門,側身讓林拾一進來。

  這客棧倒也不大,但是裡面還算溫暖,林拾一左右看看,並沒有多少的客人在,估計都已經上去了樓上休息了吧。

  老闆是個慷慨的人,聽說是行渡舟的徒弟,無論如何都不收錢,且說自己這命是行渡舟給的。

  三個人住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裡面,正好有兩張床鋪,倒也舒適。

  講東西放下,林拾一才鬆了一口氣,走了三天了,早就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小二送來了熱水,沐浴了一番,林拾一才下了樓梯去找點吃的。

  老闆坐在椅子上取暖,笑呵呵地看著林拾一,「既然是行渡舟的徒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啊?」

  這話說來,倒是有幾分客氣,想來是和行渡舟有什麼淵源。

  「師父尚好,托我給您問好。」林拾一笑著說道,喝著碗裡面的熱湯, 看著窗外的冷風陣陣,不知道再過多久,就會下雪。

  二人又說了一些客套話,半晌,林拾一才緩聲道,「老闆,你可知道這裡有一個地方叫風波莊的?」

  沒想到一聽到這句話,那老闆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周圍聽到這地方的店小二,也都回過頭去,頗為詫異地看著林拾一。

  林拾一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幾分詫異地看著眾人,有些奇怪,「如何?那風波莊,不正是在高昌嗎?」

  「你一個小姑娘,去風波莊做什麼?難不成你也想要稱為風波莊裡面的一員嗎?」一個店小二開口說道,微微挑眉,眼中,卻帶著幾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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