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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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赫煜夙登基之後,兩國之間的關係更是越發的緊張起來,動不動就兵刃相見,雖然只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不過如今看來,兩國之間卻好像隔閡越發的重了。

  林拾一決定先去找行渡舟問一問,畢竟他自稱北離人士。

  說起來也有一陣子沒有去宅邸之中了,林拾一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只是剛到了宅子當中,就聞到熟悉的藥草味道,向來是行渡舟又在熬製什麼。

  推門而入,大門周圍並未有人守著。

  林拾一走到庭院之內,卻看那大院子之中,幾個少年正在搖著扇子,守著小爐子,模樣已經長大了許多。

  聽得腳步聲,瑤光最是敏感,抬眼看去,發覺是林拾一,欣喜的站起身來,「主人,你來了!」

  「看你們如此認真,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林拾一笑著說道,望著瑤光,被行渡舟調養的身子骨越發的好了,之前鼠疫留下的傷痕也已經消退了。

  林拾一左右看看,找不到行渡舟,正有些疑惑,卻又聽瑤光道,「師父還在休息呢,等會兒應該就出來了。」

  「想來他的日子倒是過得滋潤。」林拾一聽罷,頗為無奈地說道。

  那院子當中的爐子,不知道又熬製什麼新藥,問著味道倒是奇特。

  半晌,卻聽行渡舟晃晃悠悠走出來,一面走,一面打了個哈欠,悶聲道,「還不行,還不行,你們快點兒扇風,這會兒藥都快幹了!」

  說罷,睜開眼睛,卻看林拾一坐在一側等候,換了衣服神色,笑道,「哎喲,這不是我的愛徒嗎?」

  「師父。」林拾一啞然失笑,看著行渡舟這番模樣,很是閒適,心中頗為羨慕。

  行渡舟走上前來,道,「今日怎麼過來了?彈丸用完了?」

  行渡舟不僅僅會熬藥,對於煉丹一類的東西倒也頗有研究,這些東西在古人眼中看來是為了長生不老,在林拾一眼中看來是上好的彈藥。

  上回湊巧看到了,便向行渡舟要了一些做彈藥。

  「我是來問問你別的事情的。」林拾一說道,「倒是想問問關於北離的事情。」

  這話說的倒是讓行渡舟大吃一驚。

  他坐在林拾一身側,頗為詫異,「好端端的,怎麼忽然你問起這件事情來了?」

  林拾一便將平王的事情告訴了行渡舟,末了,又道,「我總覺得柳師傅的身份不一般,高昌在北離國,我便用北離國的風土去套他的話,若是他很是了解,那我的猜想便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行渡舟緘默半晌,回想起高昌,忽然一拍大腿,道,「高昌一戰,這件事情我好想聽過。南晉那時派兵,平王驍勇善戰,更是足智多謀。曾以三千精兵,如破竹勢,直搞北離腹地。但是那會兒平王卻是中了埋伏,三千精兵竟死沙場。最後是南晉失敗退兵,你要說的那個平王,便是在那個時候戰死沙場的吧。要我說啊……不就一個小小的南晉,竟敢對我北離出手,真當我北離人是吃素的不成!」

  「似是沒有這麼簡單。」林拾一見行渡舟喋喋不休,皺了皺眉,對他的愛國精神並無興趣,連忙出聲打斷了他道,「我總不想不明不白地去做一些事情,可是赫煜寧卻什麼也不告訴我,旁人也不說,平王這個名字在京城好像是一個叫禁忌,任何人都不能說起來。」

  行渡舟也不解南晉國到底是什麼緣故,不過還是將北離國的一些事情都告訴林拾一。

  北離國不比南晉,那裡夏天剛過便開始冰天雪地,越往邊境,越是一片白雪皚皚,聽起來倒是像極了如今的北方。

  那兒的山,峰險峻,內戰繁多,也正是因為如此,行渡舟才背井離鄉,來到了豐沃的南晉國。

  「北離國那些事兒,我可不想多說了,大抵的風土人情便是如此,那宮裡面的事情紛繁,多是王爺奪位,弄得如今民不聊生的樣子,我也實在是厭煩。」行渡舟擺擺手,毫不留情地說道。

  當年也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林拾一的母親何辜會離開?

  林拾一頷首,有些歉意地看著行渡舟,只覺得說起北離國便讓他心中幾分不悅。

  行渡舟卻拍拍林拾一的肩頭,「不管怎麼說,你自己好生保重,事關北離和南晉兩個國家,只怕是這個平王,不是什麼簡單的王爺,你可得萬事小心。」

  林拾一頷首,回頭看幾個少年,對著瑤光叮囑了幾句話,又翻身上馬,朝著柳參的家中跑過去。

  也好在柳參今日正好在家,準備著手製作楊淮的弓弩。

  聽得門外的馬蹄聲聲,還以為是赫煜寧起來,開門一看,發覺竟然是林拾一,倒是頗為詫異。

  「昨兒才來,今日怎麼就過來了?」他問道。

  林拾一卻笑道,「昨日和柳師傅說了那些火槍的事情,今日想來還有一些細枝末節沒有說,我就索性畫了一個圖紙過來,只想著若是劉師傅能夠做出來一個,日後出門我就更不必擔心了。」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想著讓我做這個做那個呢。」柳參打趣道,臉上倒也沒有半分不樂意,轉身讓林拾一進了門。

  林拾一將那火槍的設計圖放在桌上,昨兒趕時間,她也只是簡單的畫了下來,細細地和柳參講述了火槍的機關之術,動手畫起來。

  「這個東西若是在北離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估計火槍還需要做的厚一些。」末了,林拾一說道,瞥眼觀察著柳參的變化。

  果不其然,柳參聽到北離,神色微微一僵,方才還在思索著林拾一的話,如今卻好像是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之中。

  「你去過北離國?」末了,柳參忽然問道。

  「沒有,只是聽說過罷了,聽聞北離國天寒地凍,易守難攻,南晉國年年都和北離在高昌大戰,卻也分不出勝負。」林拾一又說道,詳裝不知的模樣。

  聽到高昌,柳參的神色更是一驚,心中陡然想到了當年的事情,手緊握著桌角,之間泛白,像是想到了過往的那些難事。

  林拾一瞥眼,自是發現了柳參的細微變化,輕咳一聲,又道,「柳師傅可知道,聽聞北離國冬日下雪,當中還有許多能工巧匠在冰上雕刻,想來好生厲害。」

  北離地處嚴寒,冰雕自然是發達,林拾一故作嚮往的神色,格外好奇,「若是能夠去看看就好了。」

  「北離國是有一個冰雕的節日,和上元節差不多時候,那會兒也算是熱鬧。」柳參聽罷,便如是說道。

  林拾一一愣,更是好奇,「柳師傅知道嗎?可否同我說來,我日日在府中,也不敢開口過問,只是我天生喜愛下雪,無奈當年也只是偶然見過一次罷了。」

  柳參聽罷,信以為真,便將北離國個中的模樣和林拾一說了一遍,看這個神色,也不像是編的。

  果不其然,柳參對於北離國很是熟悉,一定是在北離國待過一段時間了。林拾一想到。

  末了,她又嘆了一口氣,失落道,「罷了,估計也去不得吧,畢竟兩國之間雖然有來往,明面上是風平浪靜的,背地裡還不知道各自在想什麼東西呢。」

  柳參頓了頓,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沉吟片刻,卻笑道,「無妨,南晉總說北離國的人都是蠻人,倒也不然,那兒的生活和南晉國差不多,甚至因為冰天雪地的,倒也別有一番風趣。」

  末了,卻想到最後一次踏入北離國的時候,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後果。

  抬眼,看著林拾一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柳參心中一驚。

  他竟然忘記了林拾一是什麼身份,那可是赫煜寧派出去的人……可是她到底是生活在丞相府當中,也難保林玄這樣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會不會發現什麼。

  不過這幾日觀察下來,林拾一也不像是那種會反水的人,不過如今她陡然說起北離,大抵是因為道聽途說了什麼事情吧。

  可是赫煜寧為何不告訴林拾一關於平王的事情呢?

  踏入丞相府中,不就是為了給平王復仇,找到證據嗎?

  柳參想到,心中頗為疑惑。低頭看著那個圖紙,趕忙開口,轉移了話題,把這件事情糊弄了過去。

  林拾一知道柳參是刻意想要岔開話題,可是平王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她卻不想就此略過。

  無奈此時若是問得多,未免會引起他的疑惑,林拾一隻能低下頭去,繼續同柳參說著那火槍的奧秘。

  漸漸,二人正說著興頭上,林拾一卻忽然聽得門外傳來馬蹄聲聲,繼而便是有人翻身下馬的聲音。

  柳參的臉色微微一變,剛想開口說什麼,就忽聽得有人大步流星的腳步聲,腳步匆匆地朝著這裡走了過來。

  「柳參,本王今日還有一件事情……」

  那人一邊推門而入,一面開口說道,聲音尤為的熟悉。

  林拾一抬眼,卻看說話的人,果不其然就是赫煜寧。

  他看見林拾一,顯然有些詫異,並未想到林拾一今日也會來柳參的家中,截住了話頭,道,「你怎麼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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