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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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緩步走上前去,抬眼看著林拾一正坐在一側,任由著下人看著那些東西,神色淡然。

  這番模樣,哪裡像是多年走南闖北艱苦生活的人?

  若是普通人,豈不是應當好好兒的抱著,當寶貝供起來了,為何林拾一竟然還如此的冷靜,到好像並不是十分高興。

  「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難不成就這樣隨意的放著?若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讓人怪罪?」林玄聲音冷淡,帶著幾分不快,走上前去,望著幾個下人,「真是放肆!」。

  下人們見林玄過來了,紛紛站起身來,有些惶恐地看著他。

  林拾一見此,忙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了林玄,扶著他要坐下,一面道,「爹爹不必生氣,既然是皇上賞賜了,必定不會再管這麼多了。」

  反正赫煜夙的金銀財寶這麼多,堆積成山,想來也不會管這滄海一粟。

  只是林玄卻並未動彈,低下頭去看了看林拾一。

  望著她同薛稚芳幾分相似的眉眼,心中微微一緊。

  末了,長嘆一聲,「這件事情,到底還是你太魯莽,日後別出門去亂逛了。」

  「爹爹?」林拾一有些疑惑,看著林玄今日好像不比以往,不知為何,總覺得奇怪。

  側過頭去看著他,卻見林玄那面上,帶著幾分冷意。

  緩緩甩開了林拾一的手,林玄轉身便離開了,並未再多說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拾一心中警覺,多年的特工生活讓她對於任何人的變化都有清楚地感覺。

  她分明就覺得林玄好像是變了。

  轉手繞去了薛稚芳的苑子之中,林拾一心中打著鼓,有意想要看看薛稚芳是不是也同林玄一般的,對她越發的冷淡起來。

  只是剛到苑子當中,就聞到一股檀香,想來是薛稚芳又在禮佛了。

  小心翼翼地走到薛稚芳房間的窗棱之下,林拾一聽到木魚敲擊的聲音之中,夾雜著紫蘇姑姑和薛稚芳說話的聲音。

  末了,二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好像是紫蘇姑姑轉身走出了房間。

  林拾一心中一驚,匆忙一閃身,躲在了一側的角落中,看著紫蘇姑姑拿著一個香爐走來,遞給門外的小丫鬟,「拿去倒了。」

  「是。」小丫鬟乖巧,接過香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今日也要給大小姐送鮮花嗎?」

  紫蘇微微一頓,半晌,別過頭去,冷哼一聲,「什麼送不送的,是不是大小姐的,到還不知道呢。」

  說罷,又擺了擺後,示意小姑娘趕緊離開。

  林拾一微微一愣,知道紫蘇是話裡有話,卻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不過就是從景州走了一趟,回來之後,丞相府中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緩緩踱步走入薛稚芳的房間當中,抬眼正看到紫蘇,林拾一半眯著眼,明顯從紫蘇的眼中看到了幾分尷尬,或許是因為自己方才所說的那些話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吧。

  薛稚芳抬眼,正看著林拾一過來了,放下了手中的佛珠,站起身來笑道,「拾一,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娘親。」林拾一扶著她起來,坐在她的身側,低頭依靠在她的肩頭,悶悶道,「方才爹爹凶我了。」

  低頭,言語頗為委屈,還有些紅了眼。

  薛稚芳低頭,看著林拾一這番模樣,心中一緊,有些不忍地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笑道,「你爹也是擔心你,你知道他平日是如何對你的。」

  「我剛從景州回來,爹爹就這樣凶我,是不是討厭女兒了?」林拾一低聲說道,言語故作委屈,抬眼,卻仔細看著薛稚芳的神情。

  卻見薛稚芳的神情猛然一變,似是在思忖什麼,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趕忙安撫道,「胡說,怎麼會呢?你是爹娘唯一的女兒,爹娘怎麼會不疼你呢?」

  只是說著說著,聲音卻越發的小了起來。

  「夫人,您該休息了。」紫蘇抬眼,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拾一,開口冷聲說道。

  薛稚芳一怔,抬起頭來,剛想說什麼,卻又被紫蘇打斷了,「你忘了?大夫說了您要好好的休養,這兩日都要按時吃藥休息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娘親休息了。」林拾一聽罷, 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低聲告退了。

  看著林拾一遠去的背影,薛稚芳長嘆一聲,轉而看向紫蘇道,「紫蘇,你說這件事情都還沒有個定論,老爺就這樣對待拾一,若是事情不是真的,拾一該有多傷心啊。」

  紫蘇聳聳肩,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剛剛林拾一離開的地方,冷聲道,「夫人,奴婢早就說過了,林拾一小姐看起來便不像是你的女兒,縱然容貌相似,可是性格實在是大相庭徑……」

  「夠了!難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我覺得拾一就是像極了當年的我!她就是我的女兒!」薛稚芳聽罷,卻冷下臉來,怒道。

  她鮮少如此發火,原本失而復得的女兒陪在身邊才沒有多久,如今卻要有人告訴她,這個女兒可能是假的。

  怎麼可能?她分明就覺得林拾一與她之間,冥冥之中,還是有某種緣分。

  紫蘇沒想到薛稚芳會如此生氣,一時半會沒敢說話。

  只是半晌,薛稚芳卻還是冷下聲來,頗為無奈道,「紫蘇,你在丞相府的好日子過的太久了,都快忘了這一切都是我忍氣吞聲而來,我當年也是國公家的女兒,你可別忘了。」

  「是……」紫蘇頓了頓,略微放緩了聲音。

  國公之女,當年是何等的風光,乃至於嫁給林家,若不是日後林家的女兒當上了太后,當年還能稱得上一句「下嫁」。

  「去把那孩子房間的花送過去,遲了花兒就焉了。」末了,薛稚芳又淡淡地說道。

  林拾一悶悶地回到房間當中,心情鬱結。

  不知道為何,就連薛稚芳對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欲言又止的,有什麼事情在刻意隱瞞著她。

  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林拾一氣惱地回到東廂房中,沉思片刻,卻也思來想去,沒有個由頭。

  不應該,莫不是因為自己和赫煜寧一同去景州,名聲敗壞了?

  可倘若是如此,林玄必定不會讓自己去,怎麼會來事,後算帳呢?

  皺著眉頭,林拾一看著桌上的午膳,絲毫沒有胃口。

  「小姐今日怎麼不吃飯了?」抱著一大束花,錦葵緩緩走來。

  珈藍在一側幫忙侍弄著,低聲嘀咕道,「這些早上就應該送來了,怎麼到這個時候才過來,花房裡的人可真是偷懶。」

  聽罷此言,林拾一心頭一動,略微側過頭去,看著那一束束鮮花,想到方才紫蘇所言,頗為不悅道,「不是花房的事情,是紫蘇姑姑覺得我本不配。」

  二人聽罷, 面面相覷,不知紫蘇為何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說林拾一。

  林拾一輕咳一聲,學著紫蘇方才的語氣,將她對小侍女訴說的話學了一遍,惟妙惟肖的。

  兩個侍女微微一怔,看著林拾一說出這句話來神色之中,閃過一絲詫異。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家裡的人對我越發的冷淡起來。」末了,林拾一輕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是的。」半晌,錦葵皺著眉頭,卻忽然開口說道。

  林拾一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著錦葵,她緊蹙眉眼,像是下定了決心,轉身關上了房門,又左右看沒有小侍女子啊跟前,才道,「小姐,你可知道,這些日子你不在家時,三日前,曾經有人匆匆忙忙的來府中告訴老爺,有個很像你的姑娘出現在林泱泱小姐修行的地方,而且那姑娘也有胎記!」

  難道是真的林家大小姐出現了?!

  林拾一心中一驚,登時臉色煞白,想不到竟然終有一日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真的林家大小姐出現了,自己沒準就會被戳穿了。

  「是不是還不知道呢,真是可笑,世界上這麼多長得相似的人,難道有蝴蝶胎記的人,莫不都是林家女兒了?」只是一側的珈藍聽罷,頗為可笑地說道,帶著幾分譏諷,顯然是不願相信。

  「說是如此,可是老爺要這麼想,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啊。」錦葵輕嘆一聲,面帶愁容地看著林拾一,「本來不想讓小姐難過,只想著瞞著你,可是既然他們都這樣對待小姐了,我們也不好隱瞞了。」

  若不然,讓林拾一一人蒙在鼓裡,心中實在是太過過意不去。

  珈藍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低聲喃喃,不知是在責怪誰。

  可是臨到末了,卻又有些無奈,低下頭去,轉身侍弄著那些花朵。

  「罷了,本來我就是來路不明的,忽然出現,他們要懷疑我也是正常的。」半晌,林拾一低聲說道。

  大不了,跑就是了,反正在丞相府舒坦日子也過了不少。

  但到底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樣生活了許久,也難怪都說林玄是心狠手辣的,他竟沒有半分惻隱之心,全然開始懷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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