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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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州已經倒下,一側的師爺更不消說,瘦小的模樣,嚇得臉都白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求饒。

  赫煜寧冷下臉,從中走出來,那一身蟒袍威嚴。

  「參見王爺!」眾人見此,紛紛跪下請安。

  「臣等救駕來遲。」城外駐守的軍隊首領,也是今日青羨前來搬救兵的時候才知道這回事。

  原本還是半信半疑的,但是看到青羨拿出了王爺的令牌的時候,這才知道是真,趕忙帶著人馬就來了。

  沒有想到襄王竟是一個如此年輕的王爺,氣宇非凡。周遭的侍衛拜服,不敢怠慢,趕忙就將知州和師爺五花大綁起來,連帶著周圍的侍衛,也一同綁了起來。

  「景州最大的老虎,總算是落馬了。」林拾一穿好了衣服,從馬車總走出來,感慨地說道。

  「只是這毒瘤早已根深蒂固,更是盤根錯枝,要想全部根除,也需要些時日。」赫煜寧冷哼一聲,看著周圍左右,半晌,緩緩擺了擺手示意。

  只見另一側,一個侍衛奔走而來,後面,跟著數十輛馬車,那些馬車裡面,全部都是被趕到北村的難民。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師爺見此,心中一驚,低聲喃喃。

  「從一到景州開始,你們所有的計謀我們都已經瞭然於胸。」林拾一回過頭去,看師爺賊眉鼠眼的樣子,心中便是厭惡,「到底也是怪你們自己作惡多端,景州的百姓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那些馬車停下,裡面的百姓紛紛走下,低頭一看,竟然真的如同侍衛所言——看見那個在景州裡面不可一世作惡多端的知州和師爺,竟然別五花大綁在地上。

  登時,臉上便露出了痛恨的神色。

  「他們竟然還活著。」師爺驚聲說道,上下看著那些難民,卻看每一個人都是生龍活虎的樣子,竟然沒有半分得病的虛弱感。

  林拾一隻覺得好笑,回過頭去看著百姓,事到如今,也就不隱瞞他,高聲道,「你們慘絕人寰,把他們趕到北村當中自生自滅,卻沒有想過在京城中已經找到了治療鼠疫的藥方,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到,只是不知道這些景州的百姓會如何被你們蹂,躪致死。」

  聽罷此言,周圍的百姓一愣,回過頭去看著赫煜寧,這才明白那時候忽然出現在北村救治鼠疫病人的人,竟然是京城中來的王爺。

  「原來是王爺來了!」

  「是王爺啊,王爺!」

  「這下好了,我們有救了!」

  當下,人群當中便越發的嘈雜,有妻離子散的百姓對知州的痛罵,也有大病初癒的人對赫煜寧的感恩。

  林拾一回過頭去,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師爺,勾起嘴角,開口道,「這也是你們自己做的孽!」

  說罷,擺了擺手,轉身便離開了。

  側耳,聽到景州百姓急匆匆走上前的腳步聲,和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師爺慘叫的呻,吟。

  這些百姓都已容忍許久,有朝一日有了這樣大的機會,怎麼能放棄?

  上了馬車,卻看赫煜寧已經坐在了上頭。

  等會兒還要去知州的府中清繳銀兩和糧食,事情繁多。

  「你倒是會給我邀功。」赫煜寧瞥眼,看林拾一坐在一側,頗有玩笑地說道。

  林拾一撇撇嘴,雙手一攤,「這本來就是你的功勞,反倒是你,為何就默不作聲的的走了?」

  赫煜寧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半晌,才道,「樹大招風,我可不想如此。」

  林拾一一愣,仔細聽著這句話,登時也明白了什麼。

  若是赫煜寧在景州的聲望越發的浩大,只怕是在京城中的赫煜夙,也會越發的警覺和不安吧。

  「分明就是他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你的,還要如此斤斤計較。」林拾一低聲嘟囔著,頗有不滿。

  赫煜寧好笑地看著她,無奈地搖搖頭,「你知道我也不在意這些。」

  「難道你不在意了,他就會放過你不去給你找麻煩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在意著,讓他有所顧慮算了!何必讓自己不舒服,給別人找安心!」林拾一回嗆到,說到這件事情,便心中不悅。

  赫煜寧啞然,登時說不出話來,不知林拾一為何忽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起來,無奈地搖搖頭。

  州府不大,但是裡面藏著的金銀財寶可是一等一的數目龐大。

  單單就是知州的那個房間,搜刮出來的金銀財寶,變賣出去,就足以抵得上一般景州百姓一年的銀兩。

  林拾一對於古代中的額銀兩沒有什麼概念,只是聽得侍衛一項接一項地說起來,便覺得有些眼花繚亂。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地方官,竟然有這等財產,可見平日裡壓榨了多少的百姓。」末了,她輕聲感慨道。

  赫煜寧緘默,緊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緊抿著嘴不語,但心中亦是一驚。

  也難怪那知州這樣的財大氣粗,說話如此囂張,這等財產放到京城當中,一個王爺十幾年的俸祿,也就是差不多如此了。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搶奪而來的商鋪,若是加上去,指不定還有多少呢。

  「對了!」林拾一忽然想到了什麼,匆匆朝著東院而去。

  赫煜寧一愣,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東院當中,女人的哭喊聲已經是連天了。

  當中的姨奶奶聽聞知州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跪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的哭泣著,就是不讓侍衛進入自家的房間當中。

  幾個侍衛縱然凶神惡煞,但是對付這樣的撒潑女人,還是有些遲疑。

  六姨奶奶鬧得尤為兇狠,聽說知州已經倒台了,愣是趴在地上不肯起來,直言若是要進去,就踏著自己的身體進去。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自然是不敢真的踩在她的身體上。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為何還不快點進去。」身後忽然傳來涼涼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

  六姨奶奶抬起頭來,正看著林拾一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微微一愣。

  登時,狠下臉來,指著她道,「果然是你!你就是害了老爺的人!」

  「是我又如何?」林拾一挑眉,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停留在六姨奶奶的眼前,冷下聲來戾喝道,「趕緊起來,不然我就叫十個人過來,一個一個從你身上踩過去,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機會起來!」

  說罷,倒是真的招手,喊來了周遭的幾個侍衛。

  六姨奶奶微微一愣,驚恐地看著林拾一,臉色蒼白。

  素日裡精緻的妝容,今時今日也變得凌亂不堪。

  對峙了半晌,也只能灰溜溜地起身,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林拾一冷笑一聲,知道她不敢造作,擺了擺手,示意侍衛繼續搜查。

  忽然,卻聽到六姨奶奶尖銳的嘶吼聲,朝著林拾一就衝撞而來。

  林拾一微微一愣,反射性地一閃身,身後,朱紅色的大門,上面稜角凸起。

  一陣悶響,六姨奶奶就此癱倒在地上,頭一歪,斷了氣。

  頭上,鮮血淋漓,一片狼藉。

  周圍的侍女和別的姨奶奶見到這個場景,嚇得說不出話來,臉色煞白。

  林拾一蹙眉,有些煩悶,就是這等知州,竟然也有人會為了他而殉情?想來真是可笑。

  「收拾一下。」她並未動容,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將她拖走,便朝著裡面走過去。

  越往裡面,人倒是越發的少了,一些姨奶奶和侍女聽說大勢已去,趕忙就帶著值錢的東西跑走了,一個也不留。

  走到那日柔兒的房間,大門敞開著,裡面的侍衛正來回匆匆走動,搜查著什麼。

  林拾一加快了腳步走上前,果真看到柔兒正一臉惶恐地坐在當中,左右看著那個侍衛。

  「都出去吧。」林拾一沉聲說道,瞥眼看著周圍的侍衛,上前擋住了柔兒。

  見到林拾一,柔兒的眼神微微一亮,繼而便伸手抓住了林拾一的袖子,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來了……」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林拾一低聲安慰著,將事情告訴了柔兒。

  柔兒聽罷,瞪大了眼,愣了片刻,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但是半晌,卻看林拾一眼神堅定,才緩緩地開口,「那個知州……真的已經再不能作威作福了?」

  「是啊,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了。」林拾一笑道,拉著柔兒起身往外走去,「走吧,我們一同出去。」

  說罷,二人便繞過了東院,朝著廳堂當中的苑子走去。

  赫煜寧正站在當中檢查著搜查出來的東西,抬眼看著林拾一帶著一個女人過來,微微挑眉。

  柔兒有些惶恐,望著赫煜寧神色冷淡,不敢靠前,想來那便是京城中的大人。

  「這就是柔兒,帳本的事情還是她告訴我的。」林拾一笑嘻嘻地看著赫煜寧,說道。

  赫煜寧淡淡的目光看向了柔兒,丰神俊朗,讓柔兒不由得有些紅了臉,低下頭去,頗為害羞。

  林拾一知道憑著赫煜寧的性格,此時也不會說些什麼,便又道,「你還不快賞賜人家?」

  「你想賞些什麼,便賞就是了。」赫煜寧淡淡地說道,又低下頭去,繼續看著那些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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