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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漢中郡大校場內, 此時天色已經昏黑,只高台上亮了兩盞燈燭。

  燭光映在「張魯」新換的衣裳上,只見竟是一襲雪白的羽衣, 好似人已成了鳥兒一般。

  道童打開高台中央的背簍, 裡面是人手腕一般粗的麻繩。小道童彎腰找了一會兒才找到繩頭, 雙手抱出來, 往高台中央一插,那繩子竟然自己立住了。

  哪裡有能自己立住的繩子?

  便在此時,高台之旁鼓樂之聲齊奏,長安大軍的軍樂士卒都在底下賣力演出。

  「張魯」緩步上前,伸手試了試那直立的麻繩, 道:「我這便去了。」竟就順著那繩子向天空爬去。

  待到「張魯」爬到半空中,眾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卻都不敢發一語, 恐怕打斷了師君飛升的重要時刻。

  章祭酒斗膽叫道:「師君,你這一去, 我們更當跟隨何人?」

  此時「張魯」已經爬到了繩索旁的一片「雲彩」之中,只羽衣下裳與一雙腳還露在底下, 卻已經不能為人看清。

  眾人就聽「雲彩」之上,傳來「張魯」朦朧而又神聖的聲音,「我教從前的祭酒方泉, 頗有慧根, 天官、地官與水官都看顧於他。從前是我誤會他了。待我成仙以後, 方泉可為下一任師君。」

  話音未落,就見「雲彩」中落下來兩物,掉在那原本裝麻繩的背簍里,發出沉悶的聲響。

  方泉早已等候多時, 此時衝上高台去,從那背簍中摸出東西來,舉在手中給眾人一看,只見正是五斗米教的掌教信物和傳嗣法器:一方陽平治都功印,一柄三五斬邪雌雄劍。

  方泉被張魯逐出五斗米教,此事還未傳開,但二十四祭酒已經得知,此刻聽羽化登仙的師君竟然指定方泉為下一任師君,還說從前是誤會了方泉,不禁都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章祭酒,他乃是大祭酒,底下的鬼卒最多,斗膽發問,難免沒有取而代之的心,沒想到張魯竟然拋出方泉這個被逐出五斗米教的人物。

  忽然,人群中不只是誰從方泉身上挪開視線,望了一眼遠處的青山,驚叫道:「快看!那一群白鶴——領頭的一隻仿佛就是師君所化!」

  眾人紛紛望向青山之際那一群曼妙遠翔的白鶴,待回過神來時,高台上通天繩與羽衣仙人早已不見,只餘一位捧著陽平治都功印,手持三五斬邪雌雄劍的中年漢子。

  朝廷安排下的人,便在此刻高喊,「這便是我們的新師君方泉了!」「新師君保佑我們!」「系師已化仙,恭迎新師君!」一面高喊,一面納首跪拜。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這些人一跪,立時便帶動周邊的人都跪了,呼啦啦一片一片的人潮拜倒下去,大校場的數萬鬼卒一時間都跪了下去,還未從師君張魯就在自己眼前羽化登仙的衝擊下清醒過來,就已迷迷糊糊認了方泉做新的師君。

  瞬息之間,大校場上的數萬人都跪了下去,只除了一旁的蘇危、趙泰等人,還有高台下的那二十四位祭酒。

  然而形勢已經到了這兒,連蘇危和趙泰等人都跪了下去……

  秦祭酒第一個跪了下去,捧著水泡越來越痛的手,喃喃道:「仙人保佑!新君師保佑!」

  眼見秦祭酒跪了,剩下的祭酒拉拉雜雜便也都跪了,況且在場所有人跪了的情況下,幾個人孑然站著,會感到一種異常的壓迫感。

  終於,連最後一個章祭酒也跪了下來。

  「張魯」羽化登仙,五斗米教迎來了新師君方泉。

  而新師君方泉,左手捧著陽平治都功印,右手捏著三五斬邪雌雄劍,明明是一臉絡腮鬍子的草莽漢子,此刻那雙小眼珠卻一直往旁邊的蘇危、趙泰等人身上瞟,透露出濃厚的……無措、驚慌和求保護的意味。

  方泉:是仙術吧?是真的仙術吧?昨夜師君不是已經被殺了嗎?所以長安城裡的小皇帝,才是真的會仙術吧?

  長安城中的小皇帝劉協接到漢中蘇危寫來的密信,見張魯已死,方泉新立,微微一笑,放下一段心事,對曹昂道:「漢中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暫且不必擔心,只等結果即可。你們底下可以把精力先放在益州一處。」又道,「襄陽可有消息了?」這是問馮玉的下落。

  「暫時還沒有。」曹昂道:「以玉奴的才學相貌,若是現於人前,只要在荊州,應該是在劉表身邊,多半不會在襄陽這等毗鄰別方勢力的危險之處。」

  「玉奴可是最愛涉足險境了。連朕都勸不住他,劉表又如何能勸住他?」劉協此時不知人是否平安,恐有不測,倒是也不忍心責怪馮玉,嘆了一聲,將蘇危寫來的密信也遞給曹昂一觀。

  曹昂匆匆看過,先是舒了口氣,道:「漢中除去了賊首,底下的祭酒就算起疑,短時間內也難以成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下油鍋、通天繩之事……」

  劉協雖然對趙泰說好方士從不揭曉他的秘密,但此刻見曹昂問起,卻是哈哈一笑,帶了幾分得意與少年的活潑,道:「朕告訴你,你可不能再告訴旁人。」

  曹昂笑道:「這是自然。」便附耳聽來。

  「你可知道月石砂?」劉協微笑道:「醫工又叫它硼砂,此物遇熱便會冒出氣體裡。那油鍋上面是油,底下卻是醋,醋中又有月石砂。鍋底薪火一燒,醋還未燙人,那硼砂先冒出氣體來,躥出油麵,便好似油燒滾了一般。那方士躺在裡面,只要感覺太燙了,便起身離開。此時那些祭酒上前來,油已燒熱,他們再以手去試,豈有不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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