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最後一次
「但我記得，你向來不愛撒謊。」慕衍之不想強迫陶懷瑾做他不愛做的事情：「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就不麻煩你了。」
按理說慕衍之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陶懷瑾應該順著台階往下走。
畢竟他是個醫生。
應該為了患者服務……
但陶懷瑾也是慕衍之的朋友，他不忍心看到慕衍之那麼難過：「最後一次。」
慕衍之漆黑的雙眸盯著陶懷瑾，似乎有所鬆動。
陶懷瑾認真地說：「朋友一場，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但過了這次即便是你求我，我也不會在幫你騙任何人。」
慕衍之猶豫再三，才緩緩起身：「謝謝。」
陶懷瑾不緊不慢地說：「不客氣。」
他打開病房的門。
裴清淺就在門口等著，見兩人走出來，她主動迎上去問：「慕衍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生疏的語氣，讓人一聽就知道她已經確定要跟慕衍之保持距離了……
陶懷瑾看了身後失落的慕衍之一眼，嘆息：「不太好。」
裴清淺愣住：「可我看他恢復得不是挺好的嗎？」
陶懷瑾面不改色地說：「你也知道他能忍，即便是疼，即便是不舒服，也會憋在心裡，從不會說出來。」
慕衍之在婚姻之中，也是如此。
即便是喜歡一個人，也寧可當悶葫蘆，也絕不會表白自己的心機。
當然陶懷瑾也並不是要洗白慕衍之。
從不跟妻子說我喜歡你，讓妻子誤以為他的心裡有別人……
這本來就是做丈夫的失職。
但陶懷瑾還是希望，裴清淺能夠再給慕衍之一個機會。
也給裴清淺一個機會……
她也喜歡慕衍之。
如果兩個人就這樣分開，那實在是太遺憾了……
「嗯……」裴清淺也看嚮慕衍之。
慕衍之坐直身體，扭頭看向窗外，並不敢跟裴清淺對視。
裴清淺收回視線，陶懷瑾說得沒有錯，慕衍之確實不像一些愛表現的人一樣，稍微受了一點傷，就嗷嗷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很能忍。
她問陶懷瑾：「他的傷口，大概要等多久才能好？」
說得太長，他怕裴清淺起疑心。
說的太短，慕衍之根本沒有跟裴清淺相處的機會。
陶懷瑾斟酌許久，才得出答案：「要不然等三天後，你再帶著他來醫院複診？」
「好。」
辭別陶懷瑾，裴清淺開著載著慕衍之回家，她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慕衍之。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裴清淺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慕衍之有「傷」在身，知道裴清淺肯定會縱容他，說話也變得分外有底氣：「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其實很冷血。」
幾乎身邊所有的人都說裴清淺溫柔，好相處……
所以裴清淺聽到慕衍之的這一句話之後，意外地掃了慕衍之一眼，她漫不經心地回答：「知道。」
這下輪到慕衍之詫異了。
裴清淺平靜地陳述：「不過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知道被愛的人拒絕，到底是多麼讓人難過的一件事……
她才知道，當初別人跟她表白的時候，她婉拒別人的話，有多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