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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江攸寧說:「大家也沒想到。聽說她和她老公是閃婚的,她老公跟她求婚的時候就在世紀家園那塊兒,路童看見來著,她說班長當天哭的稀里嘩啦,她差點都沒認出來。」

  「要擱我,我也認不出來。」楊景謙說:「畢竟當初班長可是上能敲大鼓,下能扛水桶的女生。有一次校運會我們親眼看見班長手心被鐵片劃破,一邊走路手心一邊都在流血,班上可多女生都不敢看,我們陪著她去了醫院,她手心縫了七針,旁邊學委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愣是一滴眼淚沒掉。」

  「對。我也記得那次。」江攸寧大學時的記憶被拉了出來。

  那次是因為舉辦校運會,她們班的帳篷不夠了,班長就去臨時找了一個,結果那個東西是壞的,班長幫著搭的時候,手直接被劃了一道大口,從小指到大拇指,橫貫中間。

  當時江攸寧離得最近,在那一瞬間,她都聽到了片鞭划過皮肉的聲音,頭皮發麻,她跟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血順著她的掌心落到地面,和下過雨的泥土混在一起,就跟大朵大朵綻開的血玫瑰似的。

  她遞了一條絲巾過去,蹲下想給班長包紮,結果班長隨手把絲巾握住,笑著跟大家說繼續,然後喊了兩個男生陪她去了校醫院。

  她當時覺得,這世界上真有比鐵還硬的女孩子。

  「那路童呢?」楊景謙問:「她結婚了沒?還和以前一樣想做翻版路飛嗎?」

  「啊?」江攸寧錯愕了兩秒,嘴角微翹,揚起了一抹笑,比剛才要真心實意的多,「她還沒有結。路飛可是她的偶像,怎麼可能輕易改變?」

  「那她現在在做律師?」

  江攸寧點頭,「她畢業以後就去做法律援助了,當了好幾年的公益律師,今年剛回來,打算在北城找工作。」

  「她好棒。」楊景謙說話的語調又平又溫和,誇獎路童時語調才有了些起伏,是由衷的欣賞和欽佩,「咱們班最後只有她一畢業就紮根基層了吧。」

  「嗯。」江攸寧說:「我聽她說是的。」

  華政在律屆怎麼也算金字招牌,他們有很多能力強的同學,直接在大四就申請了國外的LLM課程,回國後不是在紅圈律所實習,而且大部分都在「兩萬元俱樂部」里。

  或者是轉行去創業,抑或繼承家裡財產。

  真正留在這個行業里的,要麼是對法律尊崇,想要憑藉一腔熱忱重塑世界正義,要麼是因為窮。

  有了華政的金字招牌,熬上幾年變成高級律師,再厲害一點成為律所的合伙人,基本上能實現階層的跨越。

  所以,真正去做法律援助的人少之又少。

  即使那些地方才是最需要公平、正義、法律之光照耀的地方。

  「大三暑假咱們班一起去法律援助的時候,可多人都說要紮根基層,結果一畢業全變了。」楊景謙笑著說。

  「那次啊。」江攸寧回憶著,「我沒去,我去馬來西亞參加辯論賽了。不過後來有聽路童說,她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確實挺震撼的。」

  「你倆這老同學聊得也太特殊了。」裴旭天笑著調侃,「隔著我倆在中間,顯得我倆多無知似的。」

  「而且,小羊你也不看著點兒場合。」裴旭天喊了他的小名,揮著拳頭在他肩膀處輕錘了一下,起身道:「你晾著人家老公,隔空跟人家對話,這合適嗎?」

  楊景謙啊了聲,略顯尷尬,手足無措地扶了下自己的眼鏡,耳朵根子一下就紅了,說話也有點磕絆,「我……我就是很……很久沒見老同學了,有點高興。」

  「沒事。」江攸寧給他打圓場,推了杯水過去,「我們也沒聊什麼不能聽的話題。而且咱們不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嗎?說的事情也差不多,你們可以一起聊。」

  楊景謙附和著,「是啊,天哥你不也華政的嗎?當時我記得你還在學校風靡一時來著,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去報華政,我爸當時想讓我報華師來著。」

  「得。」裴旭天笑著,「這又把話頭扯我身上來了,我算什麼風靡一時啊。真正風靡全校的是咱們旁邊坐著這位,法學院顏值天花板,華政第一辯手,跟他一比,我那些都不值一提。」

  莫名被cue的沈歲和輕抬起頭,斜睨了他一眼,爾後起身,「有事就說事,沒事兒少喊我。」

  說完就往廚房走。

  裴旭天喊他,「你去幹嘛?不是吧,這麼不禁逗,沈歲和你不行啊。」

  「我去倒杯水。」沈歲和說著,目光輕飄飄落在了江攸寧身上。

  剛剛江攸寧下意識推給楊景謙那杯水,是女傭剛端來給沈歲和的。

  只是他一直沒動。

  「沈歲和。」楊景謙低聲念著他的名字,而後恍然大悟,「這個就是創造了咱們學院法考最高分的學長吧。」

  「對。」裴旭天說,「我當時複習了半年,也就考了480。」

  「那我比你好點,我考了485。」楊景謙笑著說完,話鋒一轉落到江攸寧身上,「攸寧當時是我們那屆最高分。」

  裴旭天:「哇。看不出來啊。攸寧你考了多少?」

  江攸寧目光投向廚房,爾後露出個勉強的笑,「508。」

  「我天。」裴旭天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原來我們畢業以後學校瘋傳的學霸女神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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