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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趣了這麼長時間,阮暮也破罐子破摔了。
他打開手機微信二維碼,大有一副「你不加我不走」的架勢,「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喜歡。」
「雖然之前不認識,但現在我們認識了。」
「我叫阮暮,華政法學院大三。」
還是個直系學弟。
「哦。」江攸寧淡漠的應了聲,把手機屏幕關上,手機給他往回推了推,「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現在就要跟你談戀愛,只是加個微信也不行麼?」阮暮問。
江攸寧抬眼,「我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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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語酒量好,在喝完五百多萬的酒以後仍舊清醒。
她叫了代駕,一起回了她家。
江攸寧的酒品很好。
醉了開始發呆,發呆累了就睡,醒了之後又發呆。
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說她難過,一滴淚沒流。
說她不難過,一整晚都哭喪著臉。
就像是看似平靜的海平面下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回到辛語家之後,她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手點開一部電影《我的少女時代》
看到十分鐘就開始哭。
眼淚無聲落在沙發上,她也不擦。
大顆大顆的淚珠晶瑩剔透,像極了水晶。
辛語和路童在一旁看著。
「我操。」辛語忍不了,起身去煮蜂蜜水,但一邊走一邊碎碎念,「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非把自己逼成這個死樣子!」
「不想讓他出差就跟他說,他要是還想去就把他腿打斷。」辛語這個暴脾氣這會兒已經在爆發邊緣,「要不就離婚!這年頭,誰離了誰還過不下去啊。明明婚姻讓你痛苦,你為什麼要結?!為什麼不離?!」
「別說了。」路童算是稍微知道點兒內情,她給江攸寧遞了一包紙巾過去,然後起身跟辛語去廚房,把空間都留給了江攸寧。
「她喜歡沈歲和。」路童在廚房裡低聲說。
「我知道啊。」辛語瞟了眼仍舊在哭的江攸寧,恨鐵不成鋼,「不然為什麼要嫁給他?」
「從大學就喜歡。」路童思量了會兒才說:「反正她總往心裡藏事兒,我也知道的不多。大概從大一就喜歡了吧,但她一直不提,我以為她不喜歡了,結果三年前她突然跟沈歲和結婚,我還挺祝福的。」
「從大一開始?!」辛語是真的震驚了。
她一直以為江攸寧對沈歲和,可能只是流於表面的垂涎他美色,正好那會兒她出車禍剛一年,有點兒自卑,遇到沈歲和那種人嫁了,算是賺了。
結果,粗略一算,都快有十年了。
路童嘆氣,幫著她擰開瓶蓋,「我也就是猜測,那會兒她經常去看沈歲和的模擬法庭跟辯論賽。我們系在鹿港校區,打辯論賽的地方在青禾校區,隔了半座城市,她一個人坐公交去。」
「操。」辛語摁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消息可信嗎?」
「信一半不信一半吧。」路童說:「反正我問我們學院跟沈歲和相處過的人,基本就沒有說沈歲和差的。她跟沈歲和結婚都三年了,再怎麼樣朝夕相處三年也愛上了,你別總說那些話,她聽了也不好受。」
「那還怎麼?」辛語生氣,「對她聽之任之?就看她這麼折磨自己?過不下去就離婚唄,這不是當代青年對待婚姻的態度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那你是沒愛過。」路童嗤她,「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家旺仔死的時候,你抱著它哭了三天。它才陪了你兩年,你現在讓寧寧結束三年的婚姻,還是生離那種,讓她怎麼接受?」
辛語:「……」
旺仔是她養的一條金毛。
「那旺仔乖啊。」辛語辯駁,「我回得晚了它就在門口等我,每天早上還能叫我起床,特有靈性,讓它站就站,讓它坐就坐,沈歲和能那麼聽話?要那麼聽話她還能哭成那樣?」
路童:「……」
「沈歲和是人啊。你拿他跟狗比?」
「不是你先比的麼?」辛語把熬好的蜂蜜水盛出來,「我就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
「我那是打個比方,你對一隻狗都能那麼情深意切,更遑論寧寧對沈歲和了。」路童望著江攸寧的方向,她仍舊蜷縮著,肩膀時不時聳一下,「我以前聽過一句話,結束一段婚姻就像從身體裡取出一根肋骨,取出時痛不欲生,直到身體裡長出新的骨骼,才會癒合。但在這個過程里,缺失肋骨的身體會不斷陣痛。」
「那失戀呢?」辛語問。
路童想起自己的初戀,隔了會兒才說:「一場大病,難以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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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03。
臨城。
夜晚的臨城比北城要好看,有一條環城河,河邊點綴著昏黃的燈光,從高處俯瞰,有將一切都收入囊中的感覺。
這座城市的凌晨仍舊車水馬龍。
來來往往的車輛在路上穿梭,而沈歲和站在十八樓俯瞰。
包廂里太悶了。
他出來透透氣。
他向來不太喜歡交際的場合。
只是做律師這一行,難免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每個客戶的需求不一樣,不是打贏官司就萬事大吉了,必須得活好活細,讓客戶滿意。說穿了,這一行就是高級服務業,本質也還是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