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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絲毫沒有為他考慮,沈清寒聲音也冷了下來,「行,我也不可能留在國內的。」

  「……」安瑜眨了眨眼,瞬間眼淚就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冷淡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她明明沒有這麼脆弱,此刻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怎麼能完全不在意她,一意孤行要出國呢。

  不想被電話那頭的他發現異樣,她什麼也沒說,啪地一下把電話掛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手機才終於再次響起來。

  她心想,男人真的都沒有心。

  【沈清寒:對不起。】

  【沈清寒:去F大是我從小就堅持的夢想。】

  安瑜:……

  她哭的更大聲了。

  幾乎是非常尖銳地。她回道。

  【安瑜:是從六年級開始的夢想吧。】

  過了很久很久,他都沒有再回信息。

  安瑜有些慌了,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明明知道那是他最痛苦的回憶,為什麼還要用這個來攻擊他呢。

  她顧不得擦眼淚,手指在鍵盤上打打刪刪,然而在她把【對不起。】發出去之前,她終於收到了沈清寒發來的簡訊。

  【沈清寒:我不會放棄的。】

  安瑜的手指忽然脫力。

  動都動不了。她躺在床上,手機放在一邊,思路向來清晰的她,腦子亂得一團糟。

  頭也痛,眼睛也痛。

  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就這樣躺著,躺到天漸漸黑了,躺到月亮逐漸明亮,眼睛一闔上就是酸脹的感覺,她乾脆睜著。

  也不知睜了多久,睜到她懷疑自己已經失眠,才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哭到失眠的後果就是死沉沉地睡在床上,由於精神太過疲勞,那些神經細胞仿佛都睡著了,任何風吹雨動也無法將安瑜喚醒,她置身最深沉寂靜的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散去,眼睛開始感受到光,耳朵里有風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醒來,看了看鐘,幾點了?

  10:00。

  沈清寒幾點約她來著?

  她一下子彈坐起來。

  滑下手機任務欄,才發現他已經給她打了三十幾個電話了。

  她回過去,沒接。

  手機里還有幾條萬朝發來的信息。

  【萬朝:小蝴蝶,人呢?】

  【萬朝:你和寒哥吵架了?】

  【萬朝:別賭氣,快過來啊,這次頒獎對寒哥很重要。】

  【萬朝:?】

  最後一條是九點半的。

  【萬朝:我們走了。】

  【萬朝:我從來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萬朝:還喜歡他就趕緊來,市人民會堂中心二樓禮堂。】

  安瑜腦子一懵,迅速回復道,【我沒睡醒..還來得及嗎?】

  【萬朝:來得及,快來!別磨蹭了。】

  安瑜也想快一點過去,可是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因為流淚而紅腫的更核桃一樣,臉頰更是干地不得了。

  她實在沒法接受自己就這樣出現。

  她趕緊去洗了把臉,偷偷下樓取了點冰敷袋,一邊敷著一邊用乾洗的洗髮劑快速把頭髮理順了,等眼睛不那麼腫,她換上衣服趕緊出門。

  —

  「下一位,恭喜油畫獎的獲得者,沈清寒沈同學上台領獎。」

  主持人說了許多溢美之詞,讚嘆他年紀輕輕天賦卓群,沈清寒都沒怎麼聽進去。

  他目光時刻注意著禮堂唯一的入口,等待著心中一直在期待的身影。

  主持人道,「您在寄這幅畫來的時候,並沒有為這幅畫署上名字,也沒有用筆墨來敘述畫的靈感來源,請問可以跟我們講一講當時的情景,並且在諸位老師的見證下,給這幅畫取個名嗎?」

  沈清寒看著銀幕上的紫色蝴蝶不語,那時他畫出這幅畫時並不明白自己的心境,也沒有深思自己為什麼要畫一直蝴蝶。

  現在有些事情豁然開朗——原來他比他想像中,更早的,就被她深深吸引了啊。

  主持人看他沉默這麼久,以為他想不出名字,及時解圍道,「其實早在頒獎之前,老師們就討論過這幅畫叫什麼名字比較好。當時得到票數最多的是《生命》與《希望》,不知道沈同學怎麼看呢?」

  沈清寒嘴唇動了動,然後道:「唯一可以看得見的美好。」

  主持人一愣,「什麼?」

  沈清寒道,「這幅畫就叫做《唯一可以看得見的美好》。」

  主持人笑道,「真是一個好名字啊。那麼恭喜《唯一可以看得見的美好》獲得本屆美術賽油畫賽中的金獎。」

  他笑意盈盈得從禮儀小姐那裡拿上金筆和獎金,送給了沈清寒。

  沈清寒謙遜地道了謝,眼尾掃過入口,那裡仍然空空如也。

  他眸色微深地下了台。

  回到座位,萬朝狗腿地結果他的筆和錢,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他嗚嗚道,「這筆真重啊,不愧是金子種的,今天我們都要把寒哥牛逼打在公幕上。隼哥,你說是不是!」

  趙隼點頭,一點點白光從他眼鏡上閃過,他扶了扶眼鏡道,「等下我們出去,去慶祝一下!」

  沈清寒淡淡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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