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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迎面走來。
嚴飛愣了愣,「衡教授,你怎麼在這?」
「過來替陛下辦點事情。」衡鶴州視線轉向嚴飛肩上的小克,後者縮了縮觸鬚。
他身後跟著一隻獅子,體型不大,步履優雅。
邢東林向嚴飛解釋:「衡教授一個月前殿試得了第一名,被女皇陛下欽點進了翰林院。沒幾天又被調到陛下身邊,專為陛下跑腿。」
衡鶴州笑著解釋:「不是跑腿,是記注起居。」
感受到了笑容下的殺意,邢東林糾正:「嗯,是記注起居。」
嚴飛:「……」其實你根本沒懂吧,老邢。
「就是這隻啊。」衡鶴州背著雙手,走近前觀察小克。
小克左右躲閃,從嚴飛左肩換到右肩,又把腦袋伸到嚴飛腦後,一副抗拒交流的樣子。
獅子懶懶地舔著肉墊,發現邢東林想偷偷摸它,露出尖銳的牙齒。
「小奈。」衡鶴州喊了一聲。
獅子冷哼,又趴下小憩。邢東林壯著膽子薅了一把它的毛,立刻跑開。
「教授,你知道它是從哪兒來的嗎?」嚴飛覺著衡鶴州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
衡鶴州戳了戳小克。
小克抖了抖,觸鬚捆住他的手指,用力甩開。
衡鶴州:「和兩極戰爭有關,或許兩極戰爭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等你出院,來研究所一趟。」
嚴飛點頭:「好。」
兩人目送衡鶴州離開。邢東林先走進御史台,嚴飛跟上。
「你們一個個的,都有寵物,就我沒用。」邢東林嘆氣,他好妒忌。
「說不定不是什麼好事呢。」嚴飛說。
負責辦事的掌固見了他們,詢問所求何事。
邢東林用胳膊撞嚴飛,嚴飛出示令牌。掌固接過細細查看後,像素黑線往上揚,變笑臉,語氣輕快:「確實是趙御史的令牌,請二位跟我來。」
御史台最高長官趙錦瑞正在辦公,掌固領他們進屋後就退下了。
令牌送到趙錦瑞桌上時,嚴飛自動獲得一個新成就,入職御史台。
他悄悄告訴了邢東林。
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相比之下,他的不良人弱爆了。嚴飛一來就能進御史台,這場病生得不虧啊。
趙錦瑞熱情地接待了邢東林和嚴飛。
遊戲更新成全息後,NPC的行為舉止也更人性化了。喜怒哀樂與普通玩家一樣,要不是姓名顏色不同,都能混進玩家群里了。
「年輕人,你前途無限啊。可惜你不是通過科舉考進來的,這台院、殿院①定是不能進了。唯有察院,如今正是各州各縣百廢待興之際,陛下擔憂有人趁此家國危難,中飽私囊。」趙錦瑞說。
兩人聽懵了,了解一番,才知道察院負責監察內朝、巡查各州。上至朝臣是忠誠,下至縣官是否清白。
相當於聯盟監管部門。
邢東林似懂非懂地點頭:「那你這工作和我的性質差不多嘛,都是抓壞人,就是品種不一樣。」
「小鳥飛飛飛,你是否願意入職察院啊?」趙錦瑞捋著鬍鬚,笑眯眯問。
嚴飛面臨選擇,入職察院,他就不需要參加科舉了。當然,剛入職肯定是從最底層、最辛苦的活做起,比如到其他州縣監察官員。
從長安到其他州,最遠的地方需要騎馬半小時,不算久,沿途美景村莊無數。
嚴飛每天就去州做做任務,回來報告上級就行。
邢東林覺得嚴飛肯定得答應啊,多好的事兒。
但嚴飛沉默了,他在思考。
「老嚴,咱猶豫個啥啊。」邢東林催促他。
「那我進了察院,以後還能不能去別的部門?」嚴飛問。
趙錦瑞搖搖頭:「你不是通過正規科舉進來的,就算調職,也是在御史台內。其他諸如中書省、門下省,都不會收你的。」
嚴飛唰地站起來,嚇得他肩膀上的小克差點掉下去。
「那我不要了。」嚴飛搖頭,果然走後門不如靠自己。
他也不能白白走了,伸手跟NPC討令牌:「麻煩您把那塊令牌還給我,那是別人輸給我的,我既然不用了,就拿去還給他。」
趙錦瑞卻把令牌塞進衣服里,抖了抖寬袖,裝起糊塗來了:「小鳥飛飛飛,你問什麼啊,令什麼,什麼牌?老夫怎麼聽不明白呢。」
嚴飛和邢東林對視一眼。
NPC都這麼奸詐了嗎?
幹了一陣子不良人,邢東林也從一開始瑟瑟發抖的小可憐,學會了那幫臉上有疤、身上刺青大漢的莽氣。
他拉住嚴飛,給他一個眼神,看似走向屋外,實則把門關上了。
邢東林一邊活動手腳,一邊嘿嘿嘿:「趙御史,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們不義……」
趙錦瑞嚇得躲到柱子後面,結結巴巴:「你你你你們要幹什麼?來人啊,快來救我啊——」
邢東林抓住他,示意嚴飛搜身。
嚴飛愣了一下,才上前搜身,還真被他拿出來了,扔進背包里,和邢東林打開門就跑。
身後趙錦瑞跳腳,卻沒喊人抓他們。
跑出御史台,嚴飛第一次覺得這遊戲刺激壞了,還能這麼玩兒。
「嘿嘿,你A了那麼久遊戲,不知道玩家和NPC現在都能對著幹了。待會兒去玩家工會看看,能學的東西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