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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叢突然有些沉默。

  「怎麼了?」石銘得意洋洋的瞅他,「被我戳到痛處了吧?」

  「不一樣的。」季叢的臉色很白,帶著涼意。

  呵,小樣,還嘴犟呢。

  石銘在心裡嘲笑他。

  「我不會水,」看著石銘,季叢的目光很靜,「如果當時是我掉進水裡,沒有人救我,我便只能被溺死,爬不上來的。」

  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季叢淡淡道:「所以我和二公子的下場不會一樣的。」

  聽著這些話,石銘背後有些涼,又覺得他有點可憐,入口的薑茶好像沒順道流進胃裡,倒是拐了個彎辣的他心肝有些疼。

  扭捏了一會,石銘哈哈乾笑了好幾聲,拍了拍季叢的肩膀:「說什麼呢?」

  「你這話說的也太喪氣了,」石銘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安慰他,「別擔心,若你真的有了生命危險,我還是會救你的。」頓了頓,石銘又不自然的板起臉訓他,「喂,以後可不能別再胡說八道了。」

  季叢驚奇的轉頭看他:「你當真了?剛剛那些話都是我瞎說的。」

  「嗯,瞎說的……什麼,竟然是瞎說的!」看著季叢絲毫不作偽的眼睛,石銘幾乎氣得要跳起來了,「你怎麼能這樣!虧我還——」心疼了一瞬。

  「我剛剛說的當然是瞎話啊,」季叢笑盈盈的看著石銘,理所當然道,「我是秋試榜首,又是中書省下一任中書令的有力候選人,那些新官正愁沒機會能巴結上我呢,有這樣一個好時機能讓我報恩,又怎麼會對我見死不救?」

  工於心計!蛇蠍心腸!

  石銘被季叢氣的腦子發昏,在心裡默默用盡畢生所學的四字成語罵著他。

  正詞窮著,石銘察覺身旁有人在他肩膀處輕拍了一下。他轉過頭,奇道:「左大人?你不是一直跟在長兄身邊護著嗎,怎麼有空來我這?」

  左叄搓著手上焦紅的印記,面色難看。

  「宮中各處都查探的差不多了,大公子派我來傳個話,讓二公子在宮宴結束後與一位名為季叢的新官同乘離宮,」左叄搓著手上焦紅的印記,面色難看,「少夫人在宮內出了事故,大公子也因此受傷,我們便都不再逗留宮中,先行離宮了。」

  沈芙也入了宮?!

  石銘有一肚子話想問,但瞧見左叄眉間掩藏不住的焦急,知道事情不簡單,便只道:「明白了,我結束後也去紀夫人那與你們匯合。」

  左叄略一點頭,悄悄退出人群,幾步沒了蹤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醫女還在為沈芙診治,紀雲和肖齊鳴都是一臉死色,兩人對望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不安和自責。

  肖齊鳴長長嘆了口氣,抬手想錘錘他自己的榆木腦袋,可動作有點大,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左叄的手指,引得左叄皺著眉「嘶」了一聲。

  「怎麼了?」肖齊鳴看向他的手,道,「靠,左叄兄,你的手指怎麼斷了?」

  左叄苦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

  要真算起帳來,他也是耽誤皇長孫去救沈芙出來的罪人。若沈芙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斷幾根手指又能彌補的了什麼。

  醫女換好藥,靜立在一旁道:「這位小姐被救出的及時,雖吸入了不少濃煙,但好在還不嚴重,也沒被火灼傷到。不過瞧她這幅夢魘的模樣,像是因此收到了極度的驚嚇,醒來後仍然需要靜養。」

  季懷旬點頭,冷淡道:「出去。」

  「這位小姐的傷雖不重,可公子你的手臂上卻有嚴重的灼傷,」醫女語氣有些焦急,「若不早些上藥,到時候引起感染可就不好了——」

  「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季懷旬打斷她,面無表情,「出去。」

  紀雲大著膽子上來勸:「大公子,少夫人若看到你的傷口,必然會心疼的,又怎麼能安心養病呢?為了少夫人,大公子還是包紮一下傷口吧。」

  季懷旬冷著臉不說話。

  就在紀雲埋怨自己亂出頭,連兩腿間都開始打顫的時候,季懷旬突然鬆了口,輕聲道:「紀雲,替我再找個醫者來,」停頓片刻,季懷旬又道,「要男的。」

  紀雲愣了片刻,憋笑:「是。」

  醫女卻以為季懷旬是信不過自己的技術,不免忿忿出門,沒走多遠,就被左叄攔住了。

  「醫女大人,」左叄苦笑著,對她搖了搖自己軟綿綿的手指,「替我看看手吧,我沒那麼多講究,不挑男女,只要能治好我的手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醫女:怎麼左右聽著都不是滋味呢?

  第58章 和好如初

  沈芙做了一個夢。

  或者準確的來說,沈芙想起了那個曾以為是夢境的過往。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的在夢境裡一一重現,包括落在她身上的鐵鞭,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明黃色身影……和她冒死藏在佛台之下,渾身是血生死不明的皇長孫。

  上蒼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將重活一次的寶貴機會放在了她這樣無能的人身上?

  若換做任何一個人得了這樣重生的機會,又帶著前世的經驗,不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最少也能將這一生給活明白了,不至於像她一般,越活越迷糊。

  沈芙重生後並沒有大的志向,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守護住身邊人的不受委屈,其中最想補償的就是季懷旬。一是因為上一世她執意要和離,落了季懷旬的面子想要補償回來,二則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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