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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裡,謝寶南想起方才那個吻,依然覺得心悸,忍不住看他一眼,又匆匆別開視線,嘴角卻不受控地上揚。

  陳鄴轉頭看小姑娘,揶揄道:「還在偷笑呢!」

  她清清嗓子,鎮定地說:「誰笑了?沒人笑啊!」

  他沒拆穿,順從地點頭,「是我在笑。」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同他視線交匯。雖然還很害羞,心裡卻總覺得甜蜜。

  車停在宿舍樓下,謝寶南柔聲道:「你的傷好之前,就不要抽菸了。」

  「好。」

  「這幾天注意傷口不要碰水。」

  「好。」

  「手臂也不要用力,不要提重物。」

  陳鄴好笑地應:「好。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她搖搖頭,「沒了。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謝寶南的手握上車門把手,又被人拉回去。

  他的吻再次襲來,鋪天蓋地。她暈暈乎乎地,像是醉酒。

  很輕易地沉溺,無法自拔。

  片刻後,陳鄴撫摸著她的臉頰,淡笑,「回去吧。」

  她紅著臉,逃也似地下車,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心還似小鹿亂撞,怦怦怦地跳個不停。謝寶南雙手捧住滾燙的臉頰,這才清醒地意識到,她和陳鄴,真的重新在一起了。

  她握著手機,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晚安。」

  陳鄴很快回覆:「晚安。」

  她盯著這兩個字,只覺得像吃了棉花糖,濃稠的甜意散開,潤著人的心。

  史凱因為故意傷人,將面臨幾年的牢獄。

  而丁亦珊則徹底毀容。傷口太深,幾乎無法恢復如初。聽說她的那個富二代男友,在她住院後,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她無法接受自己容貌的損毀,每天在醫院裡大哭大鬧。鬧到傷口裂開,反覆縫針,更難恢復。

  出事後,年邁的母親從老家趕到臨桑照顧丁亦珊。她的家庭本不富裕,高昂的治療費用讓母親整日以淚洗面。

  全班同學募集了一筆錢,作為丁亦珊的治療費。李錚作為班長,將這筆錢送過去時,那年邁的母親甚至給他們下跪。

  醫院探望回來後,李錚忍不住嘆氣:「丁亦珊這回是真的慘。她媽媽真的好可憐,我看了心裡都難受。」

  在臨桑治療了一段時間後,家人便帶丁亦珊回了老家。因為她精神不穩定,家人給她辦了休學手續,至於什麼時候能再回來完成學業,都是未知數。

  謝寶南為丁亦珊唏噓。

  如果沒有這件事,丁亦珊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名校畢業,專業水平不錯,本該有個大好前程。而史凱,或許可以重新參加高考,或者成人高考,會有更光明的未來。

  可惜如今,因為一場孽緣,一切成空。

  而在這期間,陳鄴找人查出了陳祥最近的動作。

  郭衛華道:「陳祥最近拜訪了趙建國和李睿兩名大股東。我猜他應該是想獲得大部分股東的支持。不久後,就要召開股東大會,如果他想要拉您下台,這些股東的支持無疑是最好的武器。」

  陳鄴不說話,手指點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思考。

  郭衛華繼續說:「陳總,除了您之外,趙建國和李睿是嘉匯最大的兩名股東。如果他們倒戈,其他人估計也會見風使舵,那將對我們非常不利。」

  陳鄴沉吟片刻:「你幫我安排一下,今晚我去會會他們。」

  趙建國和李睿接到陳鄴的邀請時,正在打高爾夫。

  李睿意味深長地說:「這是鴻門宴啊。」

  趙建國問:「李哥,我都聽你的,你說是去還是不去?」

  李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這種情況,不得不去。如果不去,就是提前撕破臉,後面我們沒有再轉圜的餘地。」

  「那陳祥那邊……」

  「陳祥開出的條件固然好,但我們也不能把寶都押在他身上。陳鄴這小子,沒那麼容易對付。」

  陳鄴如今還是嘉匯總裁,是嘉匯最大的持股人。他們到底是有所忌憚。

  兩人到餐廳包廂的時候,陳鄴已早早在等他們。餐桌上擺著滿滿一桌精緻的菜品,猶如滿漢全席。

  見了他們,陳鄴站起來,客客氣氣地說:「趙叔、李伯,坐。」

  他幫趙建國和李睿拉開座椅,又拿著分酒器,給二人倒上酒,周到得不像話。

  「提前點了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二位的口味。」

  趙建國和李睿不太自在,說了句寒暄的話:「阿文,久等了吧。」

  「等二位是應該的。」

  陳鄴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琢磨不透的他的心思。他舉起酒杯,倒真像是恭敬的小輩,「這些年,趙叔和李伯都辛苦了。我先敬你們一杯。」

  趙建國和李睿對看一眼,握著酒杯,沒喝。

  陳鄴一飲而盡,見他們二人不動,輕笑一聲,「怎麼不喝?是不喜歡這酒,還是怕我在酒里下毒?」

  趙建國是個直脾氣,張口道:「阿文,你就不用給我們整這些虛頭八腦的了。你請我們來什麼事,不妨直說。」

  陳鄴慢條斯理地為自己的酒杯斟滿酒,不再繞圈子,「我聽說祥叔最近回國了,和二位走動十分頻繁。」

  趙建國情緒激動,當場拍桌:「你找人查我們?!」

  李睿老謀深算,按下趙建國的脾氣,平靜地說:「陳祥是我們的多年好友。他回國,老朋友之間聚聚,不違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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