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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瀾還沒回答，他又緊接著冷笑道：「難怪……難怪朕說，喬荻怎麼使喚得動這支兵……還有今晚……這宮裡這麼大的動靜，朕身邊的人卻全都不見了……朕真是蠢！竟是被你耍得團團轉！」
第463章 小殿下喜歡我好麼（61）
程安瀾淡淡道：「陛下多慮了，臣不過是提個意見罷了。」
可皇帝卻是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他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很多他沒發現的貓膩，於是便又陰著臉道：「朕身體的毒，也是你下的吧……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然而這一回，程安瀾還沒回答，一直沉默著的許香蓮卻是忽然笑出了聲。
皇帝愣了愣，看向她，費力地拉住她的手，神情擔憂道：「蓮兒，你怎麼了？」
許香蓮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從他手中掙開，然後站起身，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金步搖，優雅又從容道：「陛下，您可真是冤枉程將軍了。這毒呀……可是臣妾下的……關他什麼事？」
皇帝聞言，瞬間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許香蓮看著他臉上錯愕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語氣中卻帶上了解恨的痛快：「陛下您也別覺得不甘，種因得果，這一切，都是您自己造成的。您害得臣妾家破人亡，臣妾現在，不過是向您討一條命罷了……」
皇帝的神情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他雙眼血紅地瞪著她，嗓音嘶啞道：「朕何時害得你家破人亡了？」
許香蓮輕笑了一聲道：「陛下恐怕還不知道吧，臣妾真名徐蓮……徐煙，可是臣妾的親姐姐！」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般地在皇帝耳邊炸響。
他猛地滯住。
而許香蓮卻像是陷入了回憶般。
她似是自言自語般地輕喃道：「那時，姐姐原本便已經有了婚約，可為了榮華富貴，她一句話不說，將我和阿爹阿娘都丟下，便偷偷地跟你走了。可姐姐的夫家本就是我們那兒的地頭蛇，姐姐逃走了，阿爹阿娘便都活活被火燒死，我也被賣進了花樓里……」
頓了頓，她忽然笑看了眼神情呆滯的皇帝，語氣輕柔地問：「陛下可知，我被賣進花樓時是幾歲？」
皇帝神色複雜。
許香蓮也沒打算等他回答。
她狀若癲狂地笑道：
「三歲……臣妾進那裡時，才三歲啊……若不是那日陛下看中了臣妾，臣妾還不知要在那地獄裡待多久呢哈哈哈哈……」
「陛下是不是很佩服臣妾的記性？臣妾這人啊……向來睚眥必報，別人欠我的，一筆一筆，我都要跟他算清楚……可惜姐姐已經死了，否則，恐怕還輪不到陛下來承接這筆帳呢……」
皇帝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臉上神情逐漸變得悲哀，粗喘著氣道：「……那你這段時日，都是在與朕做戲？你便沒有，對朕真心過哪怕一次？」
許香蓮諷刺地笑了一聲：「陛下竟還希望我對你真心？」
她將他虛弱無力的模樣盡收眼底，終於是漸漸收斂了神情，毫不留情地轉身，朝著殿外走去。
在即將踏出殿門時，她又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聲音冷漠道：「最後三日，陛下好好珍惜。」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皇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絕望。
他仰躺在床上，放棄般地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疲憊地開口道：「蓮兒也是你找來的？」
第464章 小殿下喜歡我好麼（62）
程安瀾沒有否認。
皇帝自嘲般地笑了一聲，隨後情緒不明地開口道：「真沒想到，為了喬茁，你竟可以花費這麼大力氣，聯合這麼多人來騙朕。」
程安瀾淡淡道：「陛下想岔了，臣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臣的殿下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這個世上罷了。」
皇帝愣住。
許久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面目漸漸變得猙獰起來：「喬茸！他居然沒死！」
程安瀾眸光猛地暗下來。
他「唰」得一聲拔出劍，劍尖指向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嗓音冰冷道：「陛下慎言。」
皇帝看著這閃著寒光的劍，微微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眼珠子轉動，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程安瀾，最後冷笑著諷刺道：「朕真是沒想到，朕威風凜凜戰無不勝的威遠將軍，居然是個有龍陽之癖的人！」
程安瀾聞言，面色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冷聲提醒道：「陛下，若您不希望江山落入歹人之手，還是儘快寫下傳位聖旨吧。」
皇帝目眥欲裂地瞪著他，不甘心道：「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父親和你們將軍府的列祖列宗麼？」
程安瀾頓了頓。
皇帝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頓時得意地笑道：「你瞧瞧你，謀逆之罪……你們程家世世代代攢下的忠良之名，可是馬上就要毀於你手了啊……」
程安瀾看著他略微扭曲的表情，神情淡淡道：「陛下，是您教臣要擇良君而棲，臣以為，六皇子殿下便是堪登大典的最佳人選，這又怎稱得上是謀逆呢？更何況……」
他的目光飄遠，落在天邊微亮的天色上，嗓音也微微飄渺道，「……更何況，臣所求的……從來都不是功名利祿啊……」
皇帝愣住。
第463章 小殿下喜歡我好麼（61）
程安瀾淡淡道：「陛下多慮了，臣不過是提個意見罷了。」
可皇帝卻是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他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很多他沒發現的貓膩，於是便又陰著臉道：「朕身體的毒，也是你下的吧……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然而這一回，程安瀾還沒回答，一直沉默著的許香蓮卻是忽然笑出了聲。
皇帝愣了愣，看向她，費力地拉住她的手，神情擔憂道：「蓮兒，你怎麼了？」
許香蓮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從他手中掙開，然後站起身，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金步搖，優雅又從容道：「陛下，您可真是冤枉程將軍了。這毒呀……可是臣妾下的……關他什麼事？」
皇帝聞言，瞬間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許香蓮看著他臉上錯愕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語氣中卻帶上了解恨的痛快：「陛下您也別覺得不甘，種因得果，這一切，都是您自己造成的。您害得臣妾家破人亡，臣妾現在，不過是向您討一條命罷了……」
皇帝的神情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他雙眼血紅地瞪著她，嗓音嘶啞道：「朕何時害得你家破人亡了？」
許香蓮輕笑了一聲道：「陛下恐怕還不知道吧，臣妾真名徐蓮……徐煙，可是臣妾的親姐姐！」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般地在皇帝耳邊炸響。
他猛地滯住。
而許香蓮卻像是陷入了回憶般。
她似是自言自語般地輕喃道：「那時，姐姐原本便已經有了婚約，可為了榮華富貴，她一句話不說，將我和阿爹阿娘都丟下，便偷偷地跟你走了。可姐姐的夫家本就是我們那兒的地頭蛇，姐姐逃走了，阿爹阿娘便都活活被火燒死，我也被賣進了花樓里……」
頓了頓，她忽然笑看了眼神情呆滯的皇帝，語氣輕柔地問：「陛下可知，我被賣進花樓時是幾歲？」
皇帝神色複雜。
許香蓮也沒打算等他回答。
她狀若癲狂地笑道：
「三歲……臣妾進那裡時，才三歲啊……若不是那日陛下看中了臣妾，臣妾還不知要在那地獄裡待多久呢哈哈哈哈……」
「陛下是不是很佩服臣妾的記性？臣妾這人啊……向來睚眥必報，別人欠我的，一筆一筆，我都要跟他算清楚……可惜姐姐已經死了，否則，恐怕還輪不到陛下來承接這筆帳呢……」
皇帝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臉上神情逐漸變得悲哀，粗喘著氣道：「……那你這段時日，都是在與朕做戲？你便沒有，對朕真心過哪怕一次？」
許香蓮諷刺地笑了一聲：「陛下竟還希望我對你真心？」
她將他虛弱無力的模樣盡收眼底，終於是漸漸收斂了神情，毫不留情地轉身，朝著殿外走去。
在即將踏出殿門時，她又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聲音冷漠道：「最後三日，陛下好好珍惜。」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皇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絕望。
他仰躺在床上，放棄般地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疲憊地開口道：「蓮兒也是你找來的？」
第464章 小殿下喜歡我好麼（62）
程安瀾沒有否認。
皇帝自嘲般地笑了一聲，隨後情緒不明地開口道：「真沒想到，為了喬茁，你竟可以花費這麼大力氣，聯合這麼多人來騙朕。」
程安瀾淡淡道：「陛下想岔了，臣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臣的殿下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這個世上罷了。」
皇帝愣住。
許久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面目漸漸變得猙獰起來：「喬茸！他居然沒死！」
程安瀾眸光猛地暗下來。
他「唰」得一聲拔出劍，劍尖指向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嗓音冰冷道：「陛下慎言。」
皇帝看著這閃著寒光的劍，微微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眼珠子轉動，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程安瀾，最後冷笑著諷刺道：「朕真是沒想到，朕威風凜凜戰無不勝的威遠將軍，居然是個有龍陽之癖的人！」
程安瀾聞言，面色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冷聲提醒道：「陛下，若您不希望江山落入歹人之手，還是儘快寫下傳位聖旨吧。」
皇帝目眥欲裂地瞪著他，不甘心道：「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父親和你們將軍府的列祖列宗麼？」
程安瀾頓了頓。
皇帝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頓時得意地笑道：「你瞧瞧你，謀逆之罪……你們程家世世代代攢下的忠良之名，可是馬上就要毀於你手了啊……」
程安瀾看著他略微扭曲的表情，神情淡淡道：「陛下，是您教臣要擇良君而棲，臣以為，六皇子殿下便是堪登大典的最佳人選，這又怎稱得上是謀逆呢？更何況……」
他的目光飄遠，落在天邊微亮的天色上，嗓音也微微飄渺道，「……更何況，臣所求的……從來都不是功名利祿啊……」
皇帝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