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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曉斌臉色慘白嘴唇發青, 郝仁迷-藥下得重, 他躺了兩天才完全清醒, 若非如此, 黑團伙也不會淪落至此。趙曉斌捂著嘴,咳嗽兩聲。

  「食物能撐幾天?」木屋是趙曉斌之前準備的後路, 他這種通緝犯到哪都沒安全感,提前準備後路幾乎成本能, 木屋位置只有心腹刀疤知道, 其他的小弟在此之前全被支走, 壓根沒跟來。

  刀疤臉色晦暗:「三天,準備的食物只能撐三天,老大,要不咱們讓小弟……」

  趙曉斌揮手, 斷然拒絕:「不行,位置不能暴露,況且, 他們也靠不住。」

  刀疤拽緊拳頭,暴跳如雷:「老大,他們敢出賣你,我下山弄死他全家!」

  趙曉斌扯扯嘴角:「沒什麼不敢的,你當警察吃素的,還有這幫子人。」

  「老大,要不咱們跑吧,山後面是河道,順河而下,搞偷渡的雖然黑,但他們有門路,咱們可以出國。」

  趙曉斌罵道:「沒錢出個屁,給人挖礦啊,老四帶人去青城了嗎?」

  刀疤一噎:「老四走了兩三天,應該快到港口了。」

  趙曉斌動作一頓:「還能聯繫上嗎?」

  刀疤垂著腦袋,狠狠啐了一口:「這幫王八蛋!狗屁兄弟!」

  趙曉斌倒沉得住氣,之前若非被迷暈,他早帶錢遠走高飛。但世上沒有如果,趙曉斌清醒的時候,最好的逃亡時間已過。他跟刀疤縮在山上,派出的小弟只是為了引開警方注意力,最核心的錢還在荷花村。

  「想辦法回村。」

  刀疤急了:「老大,村里全是條子。那幫泥腿子比小弟還不靠譜,我們之前銀行帳戶提款渠道全部被黑,定是他們搞得鬼!」

  千里奔波只為財,錢沒了人還在,有個屁用。

  趙曉斌眼神一凜,他之前混黑-道,混黑-道的人最不相信的就是銀行,他大部分現金換成金條,放在荷花村的某處,地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望著眼前的刀疤,心裡翻江倒海,最終做了決定。

  *

  臨近年關,天空又下起了雪,大雪紛飛,偏僻的荷花村越發孤寂。村子裡生病的男子從之前的三十餘名暴增到五十餘名,大嬸哐哐撞大牆的兒子已經被強制送到精神病院,同去的還有最初發病的十幾名村民,他們神志不清,攻擊性強,見人就咬,比起人類,更像是某種動物,亦或恐怖片裡的喪屍。

  鄉政府出面封鎖村子,荷花村淪為一座孤島。

  疾控的工作人員穿著防化服消殺好幾次,來了一波又一波專家,卻始終沒搞清楚荷花村感染源在哪。荷花村的正常人舉家撤離,不能搬走的家裡都有病人,越來越多村民開始相信詛咒,矛盾重心頓時落在三十九位外嫁而來的新娘。

  在此之前,荷花村從未有過詛咒,厄運只可能來自外人,而她們是外人。

  荷花村村委會,孟旭三人正在排查趙曉斌等人的行蹤,天羅地網下,彼岸花團伙小弟被警方一一抓獲,餘下在逃的只剩趙曉斌和刀疤兩人。沒錢的逃亡對通緝犯而言毫無意義,孟旭篤定他們會回來,所以在大量警力外放情況下,他仍然堅持守在這裡。

  湯圓蹺二郎腿,嗑瓜子,外頭冰天雪地,村委會倒溫暖如春,村長老頭已被警方帶走,這種情況也沒人敢接手荷花村。孟旭凝視著村里地圖,這幅圖他看了無數遍,但對於趙曉斌錢藏在哪,仍舊沒有頭緒。

  花甜抱著暖水杯,小口小口喝著,目光時不時掃過長身玉立的孟旭,眼神中帶著一絲她自己都不懂的複雜。那晚之後,好像一切變了,又好像一切沒變。她後來才知道孟旭背著她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三十餘里地,用生命幫她堵下一輛車。

  不知不覺,面對他時,便有了幾分不自然。湯圓把一切看在眼裡,看破不說破,但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嫉妒!

  「趙曉斌的錢藏在哪呢?」花甜苦惱,南城的宋子傑每天四五通電話催他們回去,畢竟對現在的獅子山派出所來說,所長加骨幹遠比不知所蹤的通緝犯要重要的多。孟旭三人在江鎮幹得在漂亮,與獅子山轄區警務比起來,多少有些不務正業的味道,對分擔他們工作的其他同事並不公平,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會不會已經轉移走了呀。」

  湯圓吐出瓜子皮,「不可能,整個荷花村無數雙眼睛盯著,咱三24小時守著,蒼蠅飛過去都恨不得摸兩把,誰把錢從這運出去,我叫他爺爺。」

  花甜嫌棄:「就你這飯量,哪家爺爺敢要你。」

  「嘿,你別瞧不起人。」湯圓炸毛。

  「我瞧不起你哪了,真沒見過搶著給人當孫子的貨。」花甜吐槽永遠快准狠。

  「行了,都少說兩句,輪崗時間到了。」孟旭看看表,帶頭往外走,身後湯圓哀嚎連連,冰天雪地誰特麼願意排查。

  三人剛走到樓梯口,綁著紅頭巾容貌清麗的年輕女孩迎頭撞了上來,孟旭一閃,女孩撞湯圓懷裡,湯圓哎呀一聲,雙手抱胸,一腳踩在身後花甜腳背上,後者倒吸一口涼氣,覺得最近運氣見了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連連道歉,她一抬頭,花甜認了出來,正是之前逃跑路上遇見的祝圓圓,若不是她,花甜也不至於慌不擇路逃進山里,差點把小命送掉。

  「祝圓圓,你沒跟你爸媽回去?」花甜記得昨天對方家長就到了,這會應該坐上火車,怎麼還在荷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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