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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柒柒比他想像的還要堅強,並不需要蒼白的言語安慰。但是這個時候,他一定要陪著她。

  兩個人打車到了看守所,沈柒柒和警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獲得了幾分鐘去跟沈子耀見面的機會。

  葉辭不能進去,便在外面等著。

  沈子耀隔著玻璃看到沈柒柒的時候神色很複雜,沒想到第一個來看自己的是沈柒柒。

  沈柒柒面無表情的拿起電話,沈子耀就率先開口:「柒柒,爸爸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真的以為我能救你?就算我能,你以為我會去做?」沈柒柒反問,說完沈柒柒輕笑了一聲,「沈子耀,你拿我當傻子嗎?」

  沈子耀愣住:「那你來看爸爸是……」他還存著一絲希望,這個時候沈柒柒來看他,應該有一絲割捨不掉的血緣親情吧。

  沈柒柒突然笑了一下,道:「我來看看你過的有多慘,沈子耀,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大發善心來見你是想辦法幫你開脫吧?」

  「你!」沈子耀咬了咬牙,「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爸爸!我如果被判定你也會受到影響的!」

  「我不在乎。」沈柒柒又恢復了面無表情,「沈子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沈子耀看著沈柒柒沒有一絲一毫感情的模樣有些啞然,沈柒柒繼續道:「我小時候挨過的打流過的血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以前我聽你說多了女孩子沒用還以為你是重男輕女,但後來我想通了,你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重男輕女,你只是自私到極點。你的眼裡心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管是爺爺還是我媽還是我你都沒有感情,你只在乎你自己過的好不好。如果我出生的時候是個男孩,你依舊會虐待他,你會覺得男孩是來跟你爭搶家產的。不管你用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蓋不了你自私自利的本性,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說完稍微停頓了一下,沈柒柒衝著沈子耀露出一個笑容:「沈子耀,善惡終有報,你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是你活該。」

  沈子耀額頭青筋直跳,怒火已經燃燒到心頭了卻還是強行壓了下來,看著沈柒柒好聲好氣的回道:「柒柒,爸爸知道錯了,你幫爸爸找證據伸冤,以後爸爸會好好對你的,好嗎?」

  沈柒柒輕笑了一聲,不答反問:「沈子耀,我的成績是不是一直是你覺得難以忍受的地方?享受過幾年我成績好的吹噓資本,當我不再學習成為倒數的時候,你開始覺得我拿不出手甚至給你丟人,讓你面子無光。你其實很想不認我這個女兒的,對吧?」

  沒等沈子耀回答,沈柒柒又道:「其實我都是故意的,只有你不知道我的成績是假的,爺爺他們都知道。等下次考試我就能考個好成績給你看。可惜,你沒有辦法再用它跟別人吹噓了。怎麼樣,生氣嗎?」

  沈子耀已經隱忍到極致了,沈柒柒說的這些話如果是在外面他現在早就把她打一頓了。但是現在他的處境如此,他想生氣都不能發火,只能強迫自己忍著。

  沈柒柒,她怎麼敢!

  看著沈子耀只能穿粗氣,沈柒柒又衝著他笑,輕飄飄的給他最後一個打擊:「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林瞳,是一個愛滋病患者。」

  說完沈柒柒掛上了電話,看著沈子耀如遭雷擊的表情愉悅的笑出了聲。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沈子耀一臉不敢置信的怒吼,整個人都有些不受控制。很快就有警察進來制止他,沈柒柒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剛出門沈柒柒就看到了等在門邊的葉辭,沈柒柒一出來葉辭就走近握住她的手,低聲問:「沒事吧?」

  沈柒柒對葉辭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好。」葉辭點頭,帶著沈柒柒離開了這裡。

  走出看守所,沈柒柒伸手輕輕扯了一下葉辭的衣袖,葉辭立刻停下了腳步。

  剛轉身看沈柒柒,沈柒柒就抱住了他。

  葉辭輕輕順著她的背,低聲安撫:「我在呢柒柒。」

  沈柒柒沒有發出聲音,但很快葉辭就感覺到肩膀處濕潤了。

  她在哭。

  葉辭垂著眼眸抱她:「都過去了,以後我一直都在。」

  沈柒柒嗯了一聲,又抱了幾分鐘才放開他。

  其實她不難過,只是走出看守所的一瞬間很想哭。

  糾纏了她十幾年的人就這樣永無出頭之日了,那些過去再也不會像噩夢一樣如形隨形的糾纏她。

  沈柒柒放開葉辭之後,葉辭反手牽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回學校還是回家?」

  「回家吧。」沈柒柒輕聲道。

  「好。」葉辭伸手摸了摸沈柒柒的頭髮,「哥哥帶你回家。」

  沈柒柒看了葉辭一眼,沒忍住笑出聲。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陽光略微有些刺眼,但溫度正好。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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