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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淵是鬼王,活了近萬年,說不定更久。她能夠以一己之身力壓四大惡鬼,震懾萬鬼。

  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會陷入危險,不會受傷。

  「清櫟是擔心為妻了?」顏淵親了親他的額頭,眸中含笑。

  「嗯~」李清櫟認真地點頭,沒有像以往害羞的避開這個話題。

  「妻主,我喜歡你。」

  他的睫毛很長,在燭火下一顫一顫的。李清櫟漆黑的眸子認真地看向顏淵,一字一字驟然砸在顏淵的心上。

  喜歡?

  第42章 入局  聽到喜歡二字,顏淵的心瞬間柔軟……

  聽到喜歡二字, 顏淵的心瞬間柔軟起來。她柔和眉眼,牽起李清櫟的手認真道:「我亦然。」

  亦然?李清櫟怔怔看著顏淵,妻主是說她也喜歡我嗎?

  「放心, 我不會有事。」顏淵知道李清櫟近來心神不寧,她近來總是控制不住情緒, 鬼界紛雜又惹得李清櫟擔憂她的安危。

  外面下起了雨,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這一夜顏淵攬著李清櫟的腰, 兩人依偎著睡去。

  次日, 透過窗子陽光照進屋子, 一室溫暖。顏淵睜開眼,眸色暗了暗,這樣的光明燦爛頗令她不適。

  雖說凡界的陽光對她而言, 造不成傷害,卻能壓抑鬼氣,令原本就被封印起的力量新增束縛。

  顏淵擰了擰眉,抬手為李清櫟蓋好被子,看著他面色紅潤才舒緩了幾分心頭煩躁。

  昨晚白林給他傳信, 晚風應會在今夜造訪, 如果一切順利,晚風就能於今夜伏誅。

  但顏淵不這麼認為, 從最開始她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晚風, 晚風似乎沒有所求又似乎事事有求, 欲望滿身。

  「走吧。」顏淵出門時吩咐門口的侍婢:「王夫醒來時做些糕點給他吃,另外說我最遲今夜回來。」

  「是。」

  天瑕問:「晚風不是今夜才會去嗎?」

  「晚風已知我在此處, 又怎會不知白林會給我報信,她也許現在就在白林處也說不定。」

  顏淵掀了掀眼皮,看向城外的方向。語罷, 騎馬飛馳出城,帶起一陣風聲。

  郊外的小屋裡有兩人攀談,白林強自打起精神聲音虛弱:「你來了。」

  「怎麼,我來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對面那人站在窗邊,一身紅字。

  「不管怎樣總有幾千年的交情,老朋友死之前不來看望就說不過去了。」白林從床榻起身,一頭墨發凌亂地散在腰身,臉頰蒼白的厲害。

  手腕瘦的仿佛一折便斷,紅衣人的目光定在他的手腕處,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波瀾:「看來,你的確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白林苦笑:「晚風,我的身體你不清楚?」

  當初晚風在她身上下了符咒,就該知道以天瑕的鋒利足以撕開她的魂體。

  紅衣人就是消失已久的晚風,他在屋中仿佛在自己府宅一般隨意,徑直倒了杯茶水,挑眉:「既然知道我對你毫無惻隱之心,還敢讓我來看你。」

  晚風諷刺一笑,眸子黑沉沉的,他手中的茶繚繞著青色鬼氣,顯得格外詭異。

  他望向白林,輕輕湊過去:「你不怕我直接扭斷你得脖子。」

  「你?幾千年中你何曾親自動手殺過人。」白林別開臉,擋開晚風的手臂。

  語氣逐漸變冷:「背後殺人才是你的強項。」

  晚風似乎一頓,轉而後退:「不要怪我無情無義,鬼類天生如此。」

  「何況,青鬼一族的希望全在我的身上,幾年後我若衰竭死亡,青鬼再不復存在,三界之中連隻言片語都不會有。」

  白林從未將晚風視為那些低級鬼類,那些鬼成日只知道弒殺,殘暴,更沒有友誼和任何情感,一切只為利益。

  可如今晚風竟說他做的一切不過是鬼類的本性。

  「青鬼一族有傷天和。」白林突然喝道,當初誕生在鬼界的青鬼們為禍一方,甚至以抓人折磨為樂吞吃血肉,就連同類也不放過,弱肉強食。

  「當初天雷降臨,九九天劫誅殺青鬼,劫雷下青鬼一族幾乎全滅。」三界全族達成共識,任何人看到青鬼餘孽都要誅殺。

  若不是顏淵見晚風不同,還有良善之心,她又怎能活命,甚至被封為鬼將,權位加身,逍遙自在。

  晚風轉過頭直視白林冷漠道:「你懂什麼,青鬼雖惡又如何,難道因為我們的本性就要被厭惡被誅滅?!難道我們就不配在三界活著!只配如臭水溝里的臭魚爛蝦一般苟延殘喘?!」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唇瓣殷紅似血,走上前一把揪住白林的衣領道:「你懂什麼。」

  你懂什麼!你怎麼懂朝不保夕的滋味,隨時可能被人殺死。

  白林望著晚風夾雜著癲狂的眼睛,突然發現幾千年她連晚風的內心都沒看透哪怕一點。

  這些怨恨,這些算計從未顯露。

  她垂下眼帘,突然低聲道:「如此,你就要犧牲千萬人的性命。對於那些惡事,僅僅一句天性如此就能概括。是嗎?」

  晚風絲毫未曾猶豫:「是又如何。」

  「鬼類就該順應鬼的本性,學那些滿嘴仁義道德也終究還是鬼,以為披上人皮就是人了嗎?」

  白林抿唇手指拽住晚風的手臂,咬牙道:「王的天性同樣暴虐,以她的實力追尋自由,那些規矩對她而言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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