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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局中局

  承安候府正院中。

  鳶紫色的錦被微微隆起,裡面傳來女子陣陣的啜泣聲。

  路氏心疼的拍著被子,輕聲勸道:「秀秀,你先出來,你這哭身子受不了的。」

  姜函秀縮在錦被裡,聲音嘶啞哽咽道:「娘,我不想活了,相熟的小姐妹們都以為要入宮的是我,結果卻成了姜函亭那個土包子,那群面甜心黑的,還不知要怎麼諷刺我呢!」

  路氏連連安慰:「你別急,便是她姜函亭入了宮,也不過就是個側妃,娘再與你尋一門好親事,定不比她差的!秀秀乖,先出來吃點東西啊。」

  姜函秀猛地把被子掀開,露出一張哭的蒼白的臉,眼睛紅腫的眯成一條細縫,實在不見往日清秀模樣。

  「什麼親事能比得上太子側妃,也就國公夫人了,可就連定國公府也想娶姜函亭,她憑什麼,憑什麼!」

  她說的,狠狠撕扯著手裡的錦被,柔軟精貴的綢緞背面被□□出一道道深深的皺痕。

  路氏見女兒這樣,心疼的不行,連忙將她抱在懷裡。

  「秀秀不哭,不哭啊,娘想辦法,娘的秀秀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娘一定不會讓那姜函亭如願的。」

  姜函秀從路氏懷裡抬起頭,哽咽著不解問:「可是聖旨已下,爹也樂得如此,娘您還有什麼法子?」

  路氏抱著她,輕輕撫著女兒柔軟的髮絲,冷笑道:「只要姜函亭失了貞,便是無論如何也入不了宮了。」

  姜函秀猛地捂住嘴,半晌才道:「可是母親,這,這,這怎麼才能——」

  路氏悠悠問道:「還記得,接旨那日,你父親說了一句什麼嗎?」

  姜函秀一臉茫然,皺眉思索了好半天才道:「沒說什麼啊,好像是讓姜函亭收收心,多想想怎麼籠絡太子殿下,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說道 * 這,她忽然若有所思的道:「娘你是說,姜函亭喜歡沈將軍,我們可以利用!」

  路氏請戳了女兒一個指頭,嗔道:「還行,沒哭成傻子!」

  「可是,沈將軍怎麼可能聽我們的啊?」

  「所以我們要找人幫忙啊!」

  姜函秀更疑惑了:「這事誰能幫我們?」

  路氏意味深長的笑著道:「你要知道,姜函亭入東宮與你可不一樣,你只是個侯府的女兒,而姜函亭她還是太子的表妹。」

  禮部尚書蔣府。

  蔣明華正對著一方棋局閉目沉思,忽的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姑娘,剛剛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到門房,說是給姑娘的,一定要姑娘親自拆開。」

  蔣明華眉頭微挑,曼聲問了一句:「是誰送來的?」

  婢女搖搖頭,道:「不知道,門房說那人不願說,直說要姑娘親自將信打開。」

  「拿進來吧。」

  蔣明華將手中棋子輕巧的扔進棋簍里,這盤棋她這兩天一直在復盤,細細揣摩,方覺得那位姜大姑娘著實厲害的緊。

  那婢女恭敬的站在珠簾外回話,朦朦朧朧間,只瞧見蔣明華白淨臉上的莫名笑意。

  聽到吩咐,這才趕緊拿著信進了屋中。

  蔣明華接過信,拆看掃了兩眼,嘴角慢慢勾起。

  那婢女瞧著有些好奇,不禁問道:「姑娘,到底什麼人啊,還神神秘秘的。」

  蔣明華將信紙對摺,扔到了屋中取暖的炭盆里,十月的天氣,京中已然是涼的很了,講究些的人家也都已經用上了炭火。

  她盯著那信紙燃盡,才道:「一個有意思的人,一個要送我一程的人。」

  火苗跳躍,蔣明華又將目光移到了棋盤上,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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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旨下來後不久,宮中便來了負責教導禮儀規矩的人。

  寒亭前世在宮中待過不少時日,這些禮儀自然是不在話下,只是宮中的嬤嬤要求十分嚴苛,每日練習也是疲憊的很。

  每到這時,她就更是心中咬牙,恨不得將謝稹千刀萬剮個百八十遍。

  被這人害死一次還不夠,重活一回還要受這人折磨,她莫不是上輩子欠了他好大一筆債吧!

  只是眼下形勢比人強,她也只好低頭眯著做人了。

  好在這樣的日子,也沒多久,眼看著入宮日子臨近,必要的一些準備還是要做的。

  例如寒亭要帶入東宮的嫁妝。

  「這就是我娘當年所有的嫁妝?」

  寒亭捏著那張薄薄的嫁妝單子,斜眼瞥了坐在上方的路氏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道。

  路氏撐起一張完美無瑕的笑臉,和藹親切。

  「是啊,你娘當年也算是十里紅妝,嫁妝著實不少,只是這些年來疏於打理,這許多鋪子啊,莊子啊,都因經營不善,產業縮水了不少,也是怪我,這些年,為了避嫌,一直不怎麼上心。」

  寒亭粗粗捋了一邊這張單子上的許多資產,眉頭一挑道:「母親這話說的倒是讓我汗顏了,我剛剛還奇怪呢,前幾日剛與父親在書房閒 * 談時聊起,我娘當年的陪嫁里,光京城東市慶盈坊上的鋪面就有三間,西市駱臨街的宅子一座,另有淮南坊的宅子兩間,更不要提京郊的莊子良田至少千畝。怎的這張單子上,只有西郊鋪子一間,良田兩百畝,母親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路氏臉上的神色路威有些掛不住,她乾笑兩下,聲音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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