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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怎麼了,感覺你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發呆。發燒了?要不要去醫療部看看,昨晚風挺涼的,是不是感冒了?。」

  太宰雪胸口的抽痛感,因為中原中也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掌而消失了。但這不代表不痛苦,只能說是一瞬間陷入了空白。

  「我沒事,只是有些困了。」太宰雪向少年露出完美的笑容,然後摟住對方的手臂,拖著他往電梯走去。「我餓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我記得今天好像有奶汁燉菜,我絕對要點一份嘗嘗。」

  森鷗外的幾句話在太宰雪的心裡埋下了種子,她變得戰戰兢兢,像一隻警惕著一切的小老鼠,偷偷監視著出現在太宰治身邊的人。

  哥哥有了朋友。

  哥哥又和他們去喝酒了。

  「今天我下班後我想去中華街吃火鍋,哥哥一起去麼?」

  「但是我有任務誒,沒辦法,下次再去吧。」

  「…不是,沒有任務麼?」

  「有的。」太宰治輕輕地拍撫著幼妹的發頂,「不可以監視我、調查我身邊的人哦,雪,這不是乖孩子應該做的事。」

  有很短暫的一瞬間,太宰雪覺得自己在憎恨那個人,憎恨著那個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人。

  但她很快地清醒了過來。

  灰發少女乖巧地點點頭,將自己拽住對方袖口的手收回身前。

  「那祝哥哥任務順利。」

  「嗯嗯。」

  其實兄妹兩人都明白,今天的太宰治根本就沒有那個所謂的任務在身。

  一人拼盡全力追趕,而另一人被這熾熱扭曲的感情灼傷,避之不及。

  如果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也許這些隔閡會消失吧?但兩個小刺蝟躲開了,各有各的考量,不願用自己柔軟的肚皮去面對彼此。

  在這一年的雨季,織田作之助去世。

  太宰治叛逃,他丟下了妹妹,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他炸了中原中也的愛車,剪碎了太宰雪所有的和服。

  看著這一地的紺青色碎布——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顏色,太宰雪已經明白了太宰治未說出口的話。

  老首領將她稱為『輝夜姬』,森先生將她稱為『輝夜姬』,組織里的人這樣稱呼她,而現在,這個稱呼也變成了她在里世界公認的稱號。

  她早就被『輝夜姬』詛咒了。

  森鷗外把割開老首領的手術刀融掉,拴在她的脖頸上。它現在看起來圓潤小巧,沒有任何殺傷力,但那把刀早已插進了她的心臟。

  太宰雪坐在碎布里安靜地哭了很久,等到中原中也找到她時,她的眼睛已經腫起來了,眼底全都是血絲。

  「雪…」中原中也擔憂地用手掌蓋住她的眼睛,「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就哭這一次,以後就不哭了。…可以抱抱我麼,中也。」

  中原中也無奈地將她摟在懷裡,不停地拍撫著她的脊背。在這個緊貼的擁抱里,少年終於意識到當初那個奶氣的女孩長大了,已經說得上是個少女。

  這一天之後,常年穿著紺青色和服的太宰雪換下了標誌性的顏色。她開始穿黑色的、紅色的,甚至是藍色、橘色的和服。

  太宰雪很少再關注太宰治的情報,就這樣走過了十三歲、十四歲的春秋。在十五歲生日時,少女的桌面上多了一份情報單,上面寫著太宰治的最新情報。

  ——太宰治加入了武裝偵探社。

  捏著這張薄薄的紙,太宰雪笑了。

  有的時候,不是一直緊跟在對方身邊才是愛的表現,遠遠的祝福大概也是一種關愛。

  二十一歲的太宰治踏進武裝偵探社的大門,帶著友人的遺志去了救人的那一方。

  十五歲的太宰雪牽起了中原中也的手,再次扛起了『輝夜姬』的名號。

  森鷗外的目的落空了,這張被他塗抹過的畫卷到底是被太宰治精心抹去了多餘的顏料,變回了那個鳶發少年用七年的歲月繪製而成的模樣。

  森鷗外的目的達成了,曾經墜落的明月再度高懸,成為port mafia不落的輝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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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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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作死去了,太宰雪的故事便淪為了失敗的實驗產物。

  但拋去這一點,其實這個世界線對我來說,也是算得上圓滿的。雖然過程中有痛苦,但是最後太宰雪依舊變回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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