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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就差那麼一點,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了,都怪他太悶。

  夏與唐驟然蹙眉,低頭用接吻來堵她的話。

  不想聽。

  可腦子裡還是忍不住去想,這件事於他來說是折磨,他記得那時候常常能聽到齊沅提起羽毛的男朋友。嫉妒和煩躁如跗骨之蛆,以至於常常讓他處在一種對自己的極端厭棄中,只能不去聽不去想,除了嫉妒,還有一種悲涼,知道她對他的喜歡,沒有丁點其他的因素。

  那時候的後怕和驚懼,似乎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羽毛被迫仰著頭,覺得他的吻帶著幾分強勢和霸道。

  不至於吧?

  羽毛疑心自己說錯話了,因著她對沈嘉恆已經徹底什麼都沒有了,連生氣都沒有了,所以提起來毫無負擔。可到底是前男友,羽毛頓時心虛,抱緊了他。

  她沒談過像樣的戀愛,實在沒有經驗。

  太過熱烈的吻,以至於到最後有些失控,他抱她回臥室的時候,羽毛心跳如擂鼓,瞪大眼睛,「不……不太好吧?」

  作為一個醫生,她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他,太頻繁了,這真不行。

  但被他看了一眼,羽毛就妥協了,小聲念叨:但凡讓人快樂的事,大多都不好。

  這麼一想,好像也就坦然了。

  體溫攀升,羽毛覺得連呼吸都是灼熱的,空氣似乎被燒著了一樣,以及他的體溫過高,讓羽毛覺得快昏過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的,只是熱得讓人心驚。洗完澡也無濟於事。

  後來羽毛半睡半醒蜷在他懷裡,忽然不知道想起來什麼,驟然清醒,睜大眼,抬手去觸摸他的額頭。

  片刻,羽毛一臉驚恐加不可思議,還有幾分若有所思:「……哥哥你發燒了。」

  夏與唐撩了下眼皮,愣住:「……」

  第四十九章 夢遊?

  49.

  羅安有家叫與寧的私人醫院。

  頂層的套房裡, 夏與唐閉著眼靠坐在沙發上,右手打著點滴,羽毛坐在他左手邊, 正跟母親打電話。

  電話那頭, 夏至著急地問:「怎麼發燒了?」

  夏與唐眼皮輕微顫了一下,眉心不自覺蹙起來。

  羽毛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心疼,又有點兒想笑, 故作鎮定地說:「就……可能吹了點兒冷風, 洗澡的時候水又放得涼了吧!」他身體一向不好, 這樣說倒也不奇怪。

  她是真沒想到,第一回 見到……這樣發燒的。

  他起初不願意來醫院, 固執地說:「沒事。」

  羽毛給他貼了一張退熱貼,本來好了點兒, 可過了會兒又燒起來了,羽毛就硬生生把他扯來醫院了。

  好在她本來就是個醫生,又跟院長是老熟人了, 交代了一聲用什麼藥,也沒人多問。

  倒是程糯糯要走,趕行程, 臨走前想跟她約個飯, 羽毛只能愧疚說自己在醫院,然後就說漏嘴了。

  這家醫院是爸爸當初為了哥哥投建的,羽毛曾經待得最久,卻也最討厭的地方,那時候她常常坐在這個沙發上寫作業, 上面還有她撒上去的墨水和小刀刻出來的劃痕。

  窗外的景色,四季是什麼樣的,她都熟悉。

  她記得自己常常在這裡做噩夢,鼻尖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夢也和醫院有關,即便沒有夢到哥哥,在夢裡,所有和醫院有關的東西,都仿佛是哥哥的投射,她常常在夢裡哭得喘不過來氣,醒了眼眶發紅地盯著哥哥看,看到他還好好的,才放心。

  她記得有一回他睡著了,臉色蒼白如紙,頭安靜地偏向一側,那天陽光充足,光線透過窗口的樹葉,斑駁地落在他身上,他像是被光埋葬的精靈,仿佛一觸碰,就會變成光點消失。

  羽毛很輕很輕地走過去,怕驚擾他,更怕他真的消失,她很緩慢地伸手去觸碰他,太過於害怕以至於手都是顫抖的。

  他醒了,側頭輕輕挑眉,叫她的名字:「羽毛……?」

  意思是,你在幹嘛?

  羽毛仿佛大夢初醒,既覺得荒唐,又切實覺得難過,她撲過去隔著被子抱住他,撒嬌道:「哥哥,我做噩夢了。」

  夏與唐拍了拍她的背,「不……不怕,假,假的。夢到,什,什麼了?」

  羽毛沒有告訴他實話,只是說:「哥哥,我想跟你睡。」

  哥哥蹙了蹙眉,搖頭。

  意思是不行。

  羽毛那時候鬱悶得很,大概小朋友總喜歡黏著哥哥姐姐,羽毛也喜歡黏著哥哥,而且有一種越是得不到越想要的心態,已經不能跟爸爸媽媽睡了,就想跟哥哥睡。

  長大一點的時候知道男女有別,就不會再有那種渴望了,直到這一刻,羽毛才又想起來,不免喟嘆一句,「哥哥,要不……還是分床睡吧?」

  -

  他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

  「我後悔了,我好想跟他一塊兒睡。」羽毛在電話里哀嚎。

  程意安掏掏耳朵,「你夠了,你去跟他說啊!」

  「我不能再害他,他再發燒我會愧疚死的。」

  程意安至今還是不可置信,「你倆到底戰況有多激烈……」

  羽毛適時打斷她,「閉嘴。」

  程意安悶聲笑了兩聲,「你還會不好意思呢!稀奇。」

  臉皮厚著呢!但可惜哥哥身體太弱,她能怎麼辦,她只能咬咬牙,狠狠心,「算了,一時擁有和長久擁有,我還是權衡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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