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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睡了一覺, 不是失憶了。昨天半夜發生的事, 還在她心裡留有朦朧的印象,畫面一回放, 她倏地抱住了腦袋,一陣晴天霹靂。

  她明明記得,自己喝得不多, 比參加狐族酒宴時都要克制多啦, 怎麼會獸性大發, 抱著桓行素又親又啃!

  他這麼聰明的人, 會不會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心意, 發現她其實從第一天開始就在饞他的身子啦?!Σ( ° △°|||)︴

  俞鹿的心頭突突直跳,緊張又不安, 待不下去了。撐著如同麵條一樣綿軟的腿下了地,重心還險些沒穩住,磕了一下牆,才摸到了鏡子前,草草地洗漱了一番。

  咽了咽唾沫,她就像做賊似的, 推開房門的一條縫,露出一隻圓溜溜的眼。

  外面很安靜,桓行素的房間門關著,並無動靜傳出,顯然沒人。

  不過,剛才起床前,半夢半醒間,她聽見了有珠玉落盤般的琴聲自另一邊傳出。果然,右廳那邊的門扇是敞開的,琴聲已停,風穿堂而過,拂動了檐角綴著的銅鈴。

  俞鹿糾結了一會兒,百爪撓心,才鼓起勇氣,踮腳往那邊挪去。

  剛探頭往裡看,視線還沒打直,就聽見了桓行素道:「進來吧。」

  跟逮住探頭出洞口的土撥鼠似的,一逮一個準。

  俞鹿:「……!」

  桓行素已換下了昨日那身衣裳,儀容清正,十指撫按在琴弦上,目光微垂,沒有看她,神色平靜,喜怒莫測,絲毫看不出情緒。

  只是,這麼冰清玉潔、不近女色的一個人,遭她上下其手、孟浪對待,不管心胸再怎麼廣闊,表面再怎麼平靜,也不可能一點兒惱怒也沒有的吧。

  在「抵賴」和「乾脆地承認錯誤」之間猶豫了一個來回,俞鹿的手指扣緊了門框,終於,慢吞吞地挪了進來,蔫頭耷腦,一張口就直奔主題:「道長,我知錯了。」

  「……」

  「不應該喝那麼多酒,不該喝多了還對道長無禮,輕薄道長,不該扯道長的衣服,試圖霸王硬上弓……」俞鹿低頭,挨著細數著自己還記得的片段,誠懇地反省自己的錯誤。同時,用餘光悄悄看了桓行素一眼。

  無意間,瞥見他那撫在弦上的修長指節,微不可察地蜷了一下,仿佛是心有漣漪,而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無動於衷。

  俞鹿一怔。

  那一剎,昨夜某些畫面,倏地浮現在了心頭。

  那是一中不可細說的、狡黠而野生的直覺——如果她把握住了,興許,這個意外,會變成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去破開擋在他們之間的無形阻隔。

  短短一瞬,俞鹿心間微動,表面委委屈屈地說:「假如道長真的很生氣,以後都不想看到我了,那我以後都跟你保持距離,或者乾脆就搬出這裡好了。」

  說完了這試探的言語,俞鹿面上半點不顯,心臟撲撲地敲著鼓點,轉身往外走去。

  果然,不出意料,她還未離開這裡,就被叫停了。

  「且慢。」桓行素站起身來,審視著轉過來的她片刻,沉聲道:「你昨日不是說了,回去以後就要被迫嫁給不喜歡的妖怪麼?」

  「我會自己再想辦法的,大不了就換個地方再遊蕩一段時間,見步行步吧。」

  「你不必如此。昨日之事,我並未怪你。」桓行素垂下了眼,聽見自己用鎮定的語氣說:「昨天那兩壺酒中,放入了蛤蚧。你的異狀,應該是由它引起的。」

  說完,他面前的小妖怪,果然沒有領悟到其中關竅,滿臉疑惑瞅著他。

  這與桓行素的猜測不謀而合——她並不通藥理。

  所以,連續喝了一壺酒,也是懵懵懂懂的,沒品出裡面多了一味會影響她的藥材。

  桓行素就解釋道蛤蚧是一中有助陽補腎功效的藥材。

  俞鹿這下明白了——原來桓行素是將她昨夜的失控歸咎於這味藥物的添加。

  確實,發情至酣處的妖怪,一旦失控起來,是不會挑選對象的美醜好壞的。

  只是,一來,現在不是春天,二來,酒中的蛤蚧並沒有多到讓她失控至認不清人的地步。之所以會情炙至此,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走向自己的人是桓行素。這段日子,對他的渴望被酒力催動、勾生,才會壓倒理智,形成了燎原之勢。

  桓行素給她找了一個體面的理由,本該鬆一口氣的,可不知為何,湧上心頭的反而是一絲絲的哀怨和失望——總覺得一個難得的好機會溜走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個契機。否則下回要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桓行素馬上就要離開擎山了……

  短短一息,這無處釋放的哀怨,就燃點成了破罐子破摔。俞鹿捏緊了手心,臉頰緋紅,卻大聲說:「不是這樣的。道長,如果昨天進來的是別人,我不會上去抱著他,也不會親他。」

  桓行素驀地抬起頭,流露出了一絲錯愕之色。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她想說什麼,心跳隱隱快了幾分。

  「是因為喜歡你,我才想親你的……」之後的聲音越來越輕,倏地隱沒在了唇齒間——她將那漫著馨香的嬌軀前傾,柔弱無骨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袖子往下滑去,卻也不管了,仰起了那幼細的脖頸,吻住了他的嘴唇。

  與昨夜瘋狂熱烈的攻勢不同,清醒時候的她,仿佛小貓一樣,輕輕啃咬、吮吸他的下唇,臉頰緋紅,動作卻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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