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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綠婉這個魔女之前也算被初步馴服,現在已經是服服帖帖。

  她也跪下來,不過是跪下來大聲唱征服。

  「軍師與魔後高瞻遠矚,計劃周全,綠婉願一生一世追隨,絕不敢心存叛逆之意。」

  明知曉有一個絕世凶物在眼前,顏綠婉居然覺得先跪下來表忠心很重要。

  可見魔女所受驚嚇不輕。

  不過這份馬屁,沈灼是無福消受了,她眼珠子眨也不眨,就這樣子盯著無啟。

  與此同時另外兩道身影也不動聲色現身,以三足鼎立之勢將無啟團團圍住。

  無啟也不覺眉頭一挑,有一件事情終究是他沒想到的。

  他和寧無缺都猜到沈灼李代桃僵,假扮了女帝。不過沒想到女帝居然還活著,應當便是女帝之徒玉空。玉空身上只有三成神力,當然無啟剩得也不多,更何況玉空還有兩個外援。

  無啟的嗓音亦是變得越發怪異:「魔後不喜歡紀雪君,不如我替魔後處之。」

  他這樣說話,驀然一縷髮絲爆漲,硬生生的將紀雪君刺穿。

  紀雪君實力遠遠遜色無啟,加上心防已破。故而無啟將她斬殺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無啟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其實一直在觀察沈灼。

  不錯,她的注意力不在只有三成實力的玉空,而是眼前突然飛升的沈灼。

  因為無論是玉空還是明無色,都是活了前年的老狐狸,心態穩得很。

  反觀沈灼,她驟得神力,心態卻未必穩定。

  不過幾番試探,無啟是失望的。

  紀雪君曾經傷及沈灼,沈灼對她崩潰既沒有歡喜,也沒有愧疚。

  因為這些是紀雪君自己經歷,是與沈灼不相干的支流,是攪亂心神的外物。一個人只要意志堅定,便不會被外物所影響。

  現在沈灼的心就像是一條河,這條河的河水自行流動,也不會被別的什麼東西加以干擾。

  無啟還當真沈灼的面殺了紀雪君。

  怎麼說紀雪君是跟沈灼糾纏很深的人,說不定紀雪君的死會令沈灼心神生出動搖。

  可沈灼仍然是很冷靜。紀雪君不值得恨,因為她不配。紀雪君也不值得救,因為紀雪君同樣不配。

  這一切是紀雪君選擇,是紀雪君的因果。

  到此為止,無啟內心之中也不覺升起了幾分挫敗之色。

  紀雪君的身軀像破敗的布袋摔倒在了地面之上,渾身上下沾染了塵土,顯得說不盡的狼狽。將死之際,她忽而發覺自己極是污穢。像她那樣的人,一生都很愛乾淨,總是介意自己的儀容。可是現在,自己卻是淪為別人影響沈灼的棋子。這麼一比,則更襯得紀雪君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一切想來,到底是有些諷刺的。

  紀雪君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沈灼渾身是血,極狼狽的走來,看上去是那麼的髒,那麼的卑微。而紀雪君呢,她卻與別的人一起賞梅,瞧得也是無比的高潔。

  只不過那時候,沈灼眼睛裡有一些東西,令紀雪君介意,更令紀雪君不舒服。

  那道明媚的身影不覺扎了紀雪君的心,讓紀雪君的不痛快一點點的瀰漫。

  那時候她就滋生了一個念頭,她一定不可以讓沈灼飛到天上去——

  然後紀雪君的思緒就這麼斷了,她便那麼死了,再也活不過來。

  可是此時此刻,卻有人盯上了無啟的心靈。

  因為無啟並不只是無啟,他是個寧無缺合成的。

  玉空一直用另一種口氣說話,如今也恢復了平日裡的冷艷高貴。

  「寧少君,我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小時候,你的父親可是誇你很乖,說你很是乖巧。現在想來,仿佛也是不久以前的事情。」

  玉空這樣子一說,無啟的臉頰之上頓時浮起了一股子奇異的凝重和憤怒。

  當然這種神色,很可能是屬於寧無缺的。

  眼前的妖邪面頰之上戾氣漸漸消散,竟有幾分風度翩翩的味道。

  畢竟對於眼前之人而言,他習慣在女帝面前裝一裝。

  寧無缺:「家父對女帝忠心耿耿,瞧得比什麼都要緊。不過對於女帝而言,大約這份忠心,也沒什麼要緊。」

  明無色在一旁就瞧出端倪。

  寧無缺還是以一個妖修為父,自我認知上還是有些問題的,顯然也不可能跟無啟和諧。

  明無色本來是個嘴炮達人,想要逼逼一番。不過他為了不破壞氣氛,還是忍耐下來。

  他足尖輕點,法陣悄無聲息的這般泛開,輕輕在地面瀰漫。

  雖然只是三成修為無啟,不過作為老獵人,明無色也是行事謹慎,決意要小心一些。這一次一定要將無啟根除,免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滾回來。

  能影響寧無缺的顯然便是女帝。

  如此一來,明無色也克服一下自己本能。

  玉空:「他為本尊效忠,也是應該的。我是妖族之主,自然是要人人忠心。」

  玉空說得還十分的坦然,她眼裡還有狐疑,一副莫非你還想讓你爹篡位的樣子。

  寧無缺微笑:「我爹自然忠心,對女帝也是尊敬有加。不但如此,他還盼望我效忠未來的公主。可是他並不知曉,女帝不過將他視為棋子。女帝並沒有公主,你給我父親的,不過是一具人殼。可憐他還當個寶貝,死死不能放。就算臨死之前,也是要我效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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