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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人原地沉吟,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陡然一轉,看向一直提防著他的沈秋白。

  「難道竟是如此,難怪,也就這樣才能影響到他。」

  他突然神色複雜地看著沈秋白,眸中閃過各種情緒,甚至還湧起一抹殺意,但很快被壓了下去。

  最終他垂下眸光,再掀開眼瞼時,神情已經恢復成剛開始那種隨意慵懶之感。

  他嘴角揚起,帶著點諷刺的意味:「沒想到被繞住了,竟然會忽略了你這個變數。看來還是這麼多年太自以為是了。」

  而沈秋白在看到他眼中閃過殺意時,便打起了警鐘,準備隨時帶著凌霄兒走人。

  但白衣男人並沒有要對她動殺心的意思,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算你命大吧,我答應過他不殺你,就算是為了盟友的信任也不會對你動手。但是......」

  最後一句話男人沒說出口,但是沈秋白從他眼中看出了警告與遲疑。

  見到白衣男人轉身要走,沈秋白開口道:「我的徒弟,我還有一個徒弟在哪裡?」

  男人笑得有點嘲諷::「膽子確實很大,明知道我對你有殺意且修為在你上,居然還敢跟我搭話?就不怕我反悔?」

  沈秋白抱著虛弱昏迷著的凌霄兒,神色未變,她眸光疏離冷漠,只重複著:「我的徒弟在哪?」

  白衣男人眯起眸子盯了沈秋白一會兒,神情有些不悅,他轉身而飛,只留下一道餘音:「我一時疏忽,被他趁機躲湖中去了,建議早點去撈吧,一會兒可別撈不上來了。」

  確認白衣男人走遠後,沈秋白才開始放鬆了緊繃著的神經。

  其實當白衣男人在猶豫和詫異的時候,他身上外散出一股極為強悍的靈息,一直壓制著沈秋白的修為,讓她負荷很重。

  如同凌霄兒所經受的一般,她也產生了短暫的幻覺,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看到幾十個人頭堆積在一起朝著她露出微笑,可不是什麼良好的體驗。

  沈秋白仔細想了想,白衣男人身上的那股力量說是靈息也並不準確,他的氣息純正毫無邪氣,強悍而又霸道,比沈秋白見過的修真界所有人都要來得強大。

  雖然沈秋白無法肯定,但是根據對於這個世界設定的了解,沈秋白姑且先將那種力量視為——神力。

  瘋了,這個世界到底已經崩成什麼樣了!

  沈秋白可以肯定的是,之前被捲入神魔域時見到的那個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郁蒼星,畢竟高冷空洞的描寫與遊戲設定的形象是基本符合的,但是方才見到的白衣男人和之前相比顯然性情大變,就像是另一個人。

  按照他所說的意思,沈秋白大致可以拼湊出一些線索。

  白衣男人答應了另一個人不能傷她性命,而按照白衣男人原本的打算,是要除掉一個妨礙他計劃的人,此前白衣人認為那個人是凌霄兒,但是剛才經過驗證發現,那個絆腳石其實是沈秋白,又因為承諾在前,他最終決定放過沈秋白。

  對此,也還有一些尚未明晰的點。

  比如白衣男人的計劃目的是什麼。

  又比如說白衣男人所提及的合作者又是誰,為什麼會要求不傷害她。

  對於第一個問題,沈秋白毫無頭緒,但是第二個問題,沈秋白無端想起了垣越。

  這種感覺很神奇,明明沒有任何清晰的線索指向垣越,但是沈秋白偏偏會想起他來,而且直覺就是他。就憑垣越身上的那些秘密就不能將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來看待了。

  得出合作者是垣越的結論後,沈秋白也不知自己心裡算是沉重還是放鬆,就進入神魔域以來的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暫時理不清情緒。

  沈秋白打起精神,帶著昏迷中的凌霄兒去白衣人提到的地點找到司黎,然後尋了個安全的地方給他們檢查了傷勢。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妖獸,所幸像白衣男人那樣變態級的對手都是個別,多數都是不禁打的魔化妖物。

  *

  神魔域中心地帶,是魔息最為濃郁的地方,當年神魔大戰時,魔族集體散盡修為,於此處形成一股與神力相抗衡的力量,阻擋神力入侵。

  自神魔域開闢以來,曾來過這裡的人只有五人,而這五人裡面沒有一個能夠平安出去。

  也因此無人知曉在神魔域的最中心生長著一棵龐大的古樹,綠蔭遮天,根系化林,在這死氣沉沉的魔窟之中,是唯一的一抹生命的亮色,神聖又高大,獨自面對滿窟魔息,卻從不曾被魔息所污染。

  而此時,渾身都裹在黑色長袍中的男人斬開重重魔息,來到這片一樹化成的林木前,抬頭看著中間最為高大的主樹,神情複雜而又沉靜。

  他身上還帶著那些殘留的魔息,纏繞在漆黑的衣袍周邊,如同一條赤色游龍,俊皙的面容上帶著戰鬥後留下的擦傷,卻不顯狼狽,反而襯的他雙眼更加深邃。

  「殿下感覺怎麼樣,不會覺得痛嗎?」骷髏空洞的漆黑眼眶望著垣越,心裡有著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的擔憂。

  它家殿下剛才二話沒說就衝進魔窟,一路耐著腐蝕的魔息來到古樹前,連它都覺得那些魔息蠱惑太強,容易受其影響,又更何況是五感具在的殿下呢。

  垣越搖了搖頭,他現在只有一個感受。

  滾燙。

  那顆掛在他脖頸的樹種項鍊,此刻就如同著了火,灼燒著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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