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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罪自盡?
沈秋白走進胡志屍體所在的牢房,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的確是自己撞出來的傷痕,有她的符咒為牢,別人在符咒貼上後也進不去牢房裡。
除非,那個「人」是跟胡志一起進入牢房的。
她用靈息覆蓋住胡志頭上的傷痕,綠色的光點閃過的地方,牽引出一層極淡的黑氣。
這黑氣給人的感覺,與當日千歲宴上凌霄兒身上冒出來的黑氣一模一樣!
垣越站在牢門口,也眼尖地看到了那一股黑氣,他想起那塊吸收了他血珠的魚紋銅鏡,神色略有些凝重。
第28章 「垣掌勺你真是越來越上……
李知府見沈秋白查看了一番, 忍不住問:「不知可是有什麼不妥?難道胡志不是自盡?」
沈秋白:「的確並非自盡,應該是是死於邪祟之手。」
眾人都是一驚。
「仙者大人,我們也不知道咋會這樣啊, 我就是覺得這事邪乎的很, 我們倆剛將他關進去,將符也貼了, 但一會兒功夫沒注意, 再回頭一看,人都死透了。」
「對對,我們也沒擅離職守, 就在這兒守著呢, 但卻半點動靜都沒聽到!」
兩位看守的衙差碰到這事, 也都暗罵自己倒霉, 一想起有妖祟就當著他們的面殺了人, 兩人渾身都打激靈。
沈秋白搖搖頭:「此事與你們干係不大。」妖祟做的事, 這兩個衙差就算察覺了也沒辦法阻止,說不定還會被殺人滅口, 一起完犢子。
兩位衙差這才鬆了口氣。
垣越站在牢房門口, 他低頭看了一眼指尖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
「殿下不用擔心, 以殿下的恢復能力,這種小傷口肯定很快就能恢復!」在垣越耳邊傳來陰惻惻的男孩兒的聲音。
垣越神情未變, 偏頭看向身側。
自從他的血珠融入銅鏡後,身邊就出現了這個絮絮叨叨叫他殿下的純黑骷髏頭。它還飄浮在半空之中,陰森嚇人, 但聲音又如五歲孩童一般稚嫩。
「殿下這樣看阿鏡,阿鏡會很害怕的,雖然您現在也打不到我, 嘿嘿。」說著這話,黑色骷髏頭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最後又停在垣越身邊。
而周圍包括沈秋白在內,沒有一個人發現異樣。
垣越從小就知道自己在眾人眼中是個異類,其他人只知道他性格孤僻怪異,但卻不知道他看到的的世界與所有人都不同。
擁有看得到死亡的眼睛,能夠滋養靈魂的血液,卻又偏偏是個身無靈根的凡胎,在修真人面前他毫無勝算。
如果這些秘密被任何一人知道了,等待他的都是劫難。也正因為如此,垣越從小就學會用孤僻來和人保持距離,只有保持距離他才是安全的。
沈秋白正在調查這事,回頭看見垣越沉思的神情,有些疑惑:「怎麼了,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不,還是有一人與他人是不同的。
垣越眸光微閃:「沒什麼,那個魚紋鏡給我看一下吧,上面的花紋我覺得有些眼熟。」
沈秋白沒有多想,隨手將銅鏡遞了過來。
黑色骷髏見此,圍著垣越轉著圈圈,好奇問:「殿下,您這是要做什麼?」
垣越心中暗念:這個東西便是你的本體,對吧。
黑色骷髏頭感動極了:「殿下你終於記起來了!」
垣越微微一笑,雙手放在銅鏡兩側,稍微用力,銅鏡就開始刷刷掉著銅鏽。
黑色骷髏頭:……殿下你好狗,嗚嗚。
垣越:不想魂飛魄散就別吵。
黑色骷髏頭立馬消聲。
雖然不知道這個骷髏頭把他錯認成了誰,但垣越從小見過是怪事兒就不少,於是波瀾不驚,伸手將銅鏡遞還給沈秋白。
看到垣越又將銅鏡遞了過來,沈秋白接過後隨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垣越:「沒,這種魚紋挺普遍的,而且破破爛爛的全是鏽跡,沒什麼稀奇的。」
黑色骷髏頭:嗚。
沈秋白與在場眾人都沒有發現黑色骷髏頭和垣越之間的互動,最終在沈秋白檢查完現場後,沒有親人孤身一人生活的胡志,被官府的衙差帶下去安葬。
此後的兩天裡,沈秋白順著黑氣這一條線索,將凌霄兒身上的黑氣聯繫起來,但卻查不出其他的東西。
能查到的東西,更像是那人刻意留給她發現的一樣,而背後之人似乎在引導她去發現什麼,但這種被人操縱的感覺讓沈秋白分外不爽。
又是一番調查無果,司黎看向神色不虞的沈秋白:「師尊,我們還要繼續留在裕城調查嗎?」
「不了,我們去靈武。」
幕後操縱的人有意用這事來攪亂她,她偏生不按著操縱之人的意思走。這幾日的功夫,隴市之中離魂者也都恢復過來,她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繼續耗費。
於是四人外加一個隱形的骷髏頭,朝著靈武族所在的地方繼續前進。
*
從裕城前往靈武族所在的世外之地,路途遙遙,但一路上並未發生意外,四人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順坦地讓沈秋白都不敢相信——她本已做好了面對風險的準備。
「師尊,過了這條河就能到靈武了!」此時幾人已經來到了一河邊準備渡河而過,司黎望著河水對面若隱若現的山巒驚喜叫道。
「這條河其實也是我們族人設下的屏障,只要證實身份就有船來接我們過去,否則會被河水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