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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修習至《天裂圖》第九層,在場無人是她對手。

  此刻的墨孤煙空有上一世的記憶,卻還未重獲從前軀殼的力量,雙眸一暗,盯著花暮蘭,已叫她在心裡死過千萬遍。

  「你究竟是誰?」花暮蘭著迷得盯著她的那張臉,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你是她的女兒?你父親又是誰?」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瘋話!」藍霓裳奪過面紗,重又覆上,道:「我自幼就是孤兒,是師父撿我回的北斗宮。如今面紗也給你揭過了,你快交出瑤光師叔!」

  花暮蘭苦笑,道:「是了,她連兒子都不要了,女兒自然也可捨棄。」又道:「你們怎麼都篤定是你們那瑤光師叔在我手上。」她卻也不使陰謀詭計,開誠布公道:「我的確派人去攔截過瑤光道長,可是她躲避我的人,逃到天玄山腳下,卻不見了蹤影。真正擄走她的人,恐怕另有旁人。」

  溫宴道:「你又怎知瑤光師叔是給人擄走的?」

  花暮蘭看了溫宴一眼,道:「小修士倒謹慎。因為你們瑤光師叔的胭脂盒,原是我撿到的。」

  李吉光終於反應過來,「是你把瑤光師叔的胭脂盒放在了這顆花樹下!是你設局要害我們!」

  「是我設局要見你。」花暮蘭對藍霓裳道:「我聽說你終日不下天玄山。若非有瑤光道長失蹤一事,恐怕我要再闖一次北斗宮,才能見到你。」

  藍霓裳道:「你要見我做什麼?你認識我爹媽?」她也有點好奇,雖然她是穿書過來的,但這具身體總該有個爹媽的。聽花暮蘭的意思,顯然是從她的面容上,認出了故人的影子。

  她倒也不傻,想起在金牡丹中見到的畫面,又想起方才花暮蘭那句「她連兒子都不要了,女兒自然也可捨棄」,心中便有了推論。

  只是當著溫宴、李吉光、菡萏與墨孤煙,藍霓裳縱然性情直率,卻也不會直接問出「我與花無數難道是兄妹」這種話。

  花暮蘭張口要回答。

  藍霓裳又擺手道:「這些以後再說。我們先找到瑤光師叔。」

  菡萏道:「若是師父給這魔草捉住了,那、那可就活不成啦……」

  一片靜默中,墨孤煙忽然道:「這不是魔草。」

  眾人一愣。

  花暮蘭眯眼看向他,問道:「你如何知道?」

  墨孤煙只作不知,平靜道:「若這真是你們說的魔草,想來那樣可怕之物,我們被它捉住,哪裡還能這樣說了許久話。」

  藍霓裳也反應過來,撫摸黑暗的內壁,道:「不是魔草,那又是什麼?」她看向花暮蘭,這是花暮蘭設下的局要誘他們前來。

  花暮蘭道:「的確不是魔草。只是尋常野草,染了魔氣。樣子嚇人,卻只能支撐片刻。」她頓了頓,道:「我又不是瘋子,為了見你,把真的魔草從魔界取出來,一旦喚醒了魔界那位魔尊,豈不是要生靈塗炭,三界盡毀。」

  花暮蘭默了一默,像是在回味自己說的話,又道:「又或者我當真是瘋了呢?若是我果然能入魔界,取出魔草,攪翻這天地,換她回來,又有何不可?」

  眾人都覺得這焚星宮宮主不可理喻。

  然而忌憚她法力高深,若是發起狂來,在場幾個人都不是她對手。

  菡萏道:「既然宮主只為見我們大師姐一面,如今人也見到了,我們還要去尋人,便先行告辭了。」

  花暮蘭卻像是已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一遍一遍自問道:「若果真能換她回來,又有何不可?我總要再見她一面,問個清楚……」

  趁她發瘋,菡萏與藍霓裳使個眼色。

  眾人慢慢往遠離花暮蘭的方向退去。

  一路上,墨孤煙手撫花樹內壁,感受著那些染了魔氣的野草里充盈的靈力。

  外界成千上萬染了魔氣的野草放肆捕捉著天玄山腳下的靈力,又因著那一絲未散的魔氣,此刻都被墨孤煙吸納入了體內。

  這些靈力太過充沛,不是墨孤煙此刻的身體能運動自如的。

  他只能短暫容納下這些靈氣,如果不能運化為己所用,那麼這些靈氣終歸還會散回天地間。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墨孤煙只需要這些靈力支撐一時,足夠他再上極樂峰,從寒溟洞中獲得《天破圖》,重拾他曾經三分之一的軀體。

  那三分之一的軀體,便足夠他去獲取剩下兩幅「圖」,齊集他原本的身體。

  眾人逃出花樹之外,只見外面原本遮天蔽日的野草都枯死在了地上。

  他們只當是花暮蘭所說的,普通野草只能假裝一時。

  卻不知道,這些野草本來吸納了靈氣,雖然不能像真正的魔草那樣□□飲魄,卻足夠長盛不衰。如今不過片刻,便盡皆枯死,乃是被墨孤煙吸乾了靈力。

  墨孤煙感受著體內充沛的靈力,心道,上一世若是能有這麼一出,借著花暮蘭搞出來的魔氣吸納靈力,早早變強,那他就不會那樣敏感自卑,事事違逆藍霓裳的意思,最終落得那樣下場。

  鎮魂燈中的善道忽然出聲道:「嚇死我了。」他長長吸了一口氣,「方才我還以為自己真要魂飛魄散死透了。嚇得我話都不敢說。早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如此兇險,倒不如叫我在金牡丹中做著美夢不醒來呢。」

  藍霓裳哼道:「出息!」

  溫宴則是道:「這些時日,外面的確不安全。善道師兄要尋找合適的軀殼,恐怕這幾日不是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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