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攬病上身
大麗的氣候乾燥，秋冬季更是少雨，大多時候都是藍天白雲，美得失真。
雖然此時是下午六點，可太陽還高掛西邊，天空蔚藍得不見一絲雲彩。
徐一心拿包下樓開車去接木修遠。
在門口，那個玉樹臨風、貌若潘安的男子在萬眾矚目中邁向她的車子。
徐一心的小心心猛地跳了一下，那噗通一聲把毫無準備的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禍水。」
木修遠上車：「什麼禍水？」
「沒啥。」徐一心啟動車子往家走。「先去菜市場買菜吧。」
「好。」
「你想吃什麼？」
「我都行。挑你喜歡吃的買就好。」
徐一心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可真好養活。」
木修遠：「……」
到了菜市場，徐一心問身邊人：「我冰箱裡什麼都沒有了，你那兒還有什麼嗎？」
「只有南瓜和姜、蒜。」
「那就來一道蜜棗蒸南瓜吧。哎，居然還有花甲，我們來一斤爆炒好嗎？」
木修遠點頭：「好。」
買好花甲，兩人轉向另一區：「西紅柿炒土豆？」
再點頭：「行。」
徐一心看了看木修遠手裡的東西：「這三個菜好像有點素？再來個菌子雞湯，可以嗎？」
重複點頭：「可以。」
去買了菌子和雞，徐一心問道：「明天早餐想吃什麼？」
反覆點頭：「都行。」
「呃，那就玉米、紅薯、雞蛋餅吧。」
最後點頭：「嗯。」
菜攤老闆忍不住說了一句：「小金花，你這個阿鵬哥可是又清俊又聽話的！」
徐一心一下就臉紅了：「呃，不是……」
她跟這個老闆很熟。以前都是一個人，現在身邊多了個男子，也難怪叫人家會誤會了。
菜攤老闆只當她是害羞，所以沒聽她說完就笑呵呵地對木修遠說：「小金花人很好的，你小子真有福氣。」
木修遠：「……」
買完食材，兩人回到車上。
徐一心感覺車裡的氣氛有點小尷尬，便想解釋一下：「呃……我經常去他那裡買菜……」
木修遠看她小麥色的臉蛋如塗了胭脂般緋紅，眼裡染了此許的笑意：「沒事。回吧。」
見人家根本沒在意，徐一心就瞬間不尷尬了。她原本就不是扭捏之人。
啟動車子回家，到了樓上，徐一心開門：「在我這邊做吧。」
「好。」木修遠把菜拎進廚房。「我過去換了衣服再過來幫忙。」
徐一心點頭，進房間換了居家服就進廚房，在她淘米時手機響了。
木修遠接過她手上的電飯鍋內膽，讓她去接電話。
徐一心把手上的水擦乾，去客廳拿了手機又回來廚房按了免提放在檯面上，一邊擇菜一邊說話：「媽。」
「心心，你下班了嗎？」
「下了。正在家裡做晚飯呢。」
「嗯。媽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張家人打電話過來跟我和你爸道歉了。」
「好的。媽，您和爸也別生氣，張桐確實挺難的。」
「我們沒有生氣。心心，下次媽一定先搞清楚情況再讓你跟人見面。」
「媽，您老就歇歇吧！讓我自己慢慢找行嗎！」
「你倒是找啊！一直都在說，就是沒見你有什麼行動！」
「您又沒有千里眼，我有行動您也看不到啊……」
「那我不管過程，你得給我保證在你妹妹結婚前帶一個回來，不然以後每周末你都得給我去相親！」
「……媽，您照顧好我爸和爺爺奶奶就行了。我的事我自己來，您甭操這個心了。」
「我倒是不想管。可你二十五了，現在不找，過兩年就只有別人挑你的份兒。你那些同學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還不抓緊一點！」
「好了好了，媽媽，我爺爺奶奶在餐館嗎？讓我跟他們說幾句話。」
「你爺爺奶奶沒過來，你打電話回家吧。」
「好的。餐館也該忙了，有空兒再聊，媽媽再見。」
「媽說的話你要放在心上。」
「我放心上、放心上。」
「好。那你做飯吧。」
徐一心趕緊掛了電話，再撥家裡的固話。
「……」
「奶奶。」
「……」
「我正在做呢，燉雞湯。」
「……」
「好的，奶奶再見。」
徐一心等那邊掛了電話後才把手機拿回客廳去。
木修遠有些奇怪：「你還這麼年輕，家裡怎麼催得這般急？」
徐一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們那兒的人大多早婚。我妹妹今年才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但她也快要結婚了。我媽著急我是能理解的，可我還不想結婚……」
「暫時不想結婚也可以先找一個談著，等想結婚的時候再結婚就是了。」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媽安排的相親我都去了，可……唉，還是不說了吧，真的太尷尬了……」
木修遠不解：「你這樣的條件，自己找個也容易啊，為什麼非要相親？」
「嗯，我自己也奇怪著。按理說，從上學到現在，追我的人一直都不少，可我從沒喜歡上哪個人。我懷疑，我可能是『愛無能』。聽說這種病在大都市中是很常見的？」
木修遠被徐一心的話雷得外焦里嫩。懷疑自己有病？也沒誰了！
「可導致『愛無能』的原因，是經歷、境遇、性格與壓力等各種原因造成的心理疾病，大多是有病而不自知，也不想著去積極解決、找到出路，最後才會遠走歧路、病入膏肓。」
木修遠：「……」你可真能想！
「越來越高壓、越來越變態的社會現實當然是造就『愛無能』的一大客觀原因，說穿了也就是自個兒太膽怯、太自我才會走到這一步。」
木修遠：「……」
「可是，這些情況我統統都沒有啊！我有房貸，但壓力並不算大，我的工資還了貸還有盈餘的。那為什麼我也會患上『愛無能』呢？」
木修遠此時很想笑。還能為什麼？那是你自己給自己安上的唄！
沒有喜歡上誰只能說明你的緣份還未到，還未遇上讓你心動和欣賞的人罷了。可她卻為止生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還真沒見過誰自動把病往自己身上攬的！
徐一心一邊切土豆絲一邊問：「木修遠，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有男朋友嗎？」長得好看的男人若是沒有女朋友，那就是有了男朋友！
「……沒有。」他性取向很正常的好嗎！
「那你有喜歡過哪個男孩或者女孩嗎？」
「……沒有。」
徐一心皺眉，放下菜刀認真看著正在洗青菜的木修遠：「你是不是也是『愛無能』患者？」
「……不是。」
「你怎麼判斷不是的？」
「……」這還需要專門去判斷嗎？木修遠有點凌亂了。
再複雜的實驗、再艱澀的課題他都能得心應手，此時卻搞不懂這個女孩了。明明她看起來很簡單，一眼就到底的。
徐一心見木修遠說不出來，便安慰道：「沒關係，我們積極治病，總有一天會好的。」
木修遠：「……」你的想像力可真豐富！小生不才，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