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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沾著已經凍住的血跡，整個人被塞進狹窄的冰箱中，身體已經被凍得僵硬，頭髮和鬍子上掛著白色的霜花，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鐵青色。
姜喜月腦海中嗡響了一聲。
過了兩秒，才屏住呼吸，慢慢冷靜下來。
雖然之前在得知李建軍一直沒有離開別墅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測。
但是當真的看見眼前的畫面，心中還是止不住震驚。
抬手輕輕碰了碰李建軍的鼻息，確定裡面的人已經死亡後，她緩緩將門關上。
站在儲藏室中，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
——
樓下的書房中。
宋曉妍還在和拍攝組進行紀錄片的拍攝，一邊商量拍攝細節。
她一臉高興計劃著自己要在紀錄片中的表現，其他工作人員也演得有模有樣，滴水不漏。
幾人正討論著。
「誰讓你們進來的！」
一個暴躁的聲音突然傳來。
李牧軒出現在門口，怒氣沖沖看著出現在書房中的人。
「牧軒！」
宋曉妍顏色一喜，連忙迎上前，想要解釋。
可李牧軒卻滿臉慌張，直接越過她，朝其他幾人呵斥：「都給我出去！出去！」
突如其來的呵斥打斷了所有人的討論。
導演和幾個工作人員立即安靜下來。
宋曉妍只能道：「牧軒，他們是來給我拍攝紀錄片的導演和攝影師。」
「紀錄片？」
李牧軒一臉懷疑。
以宋曉妍的資歷，怎麼可能有人來拍攝她的紀錄片？
「沒錯，是他們主動找我的，說我的經歷很值得拍攝和追蹤，所以我才邀請他們到別墅來，拍攝我的日常生活。」宋曉妍一臉驕傲。
可李牧軒的臉色卻沒有絲毫好轉。
這幾天，他一直避免別人進入李家別墅，瞞著眾人不讓他們去頂樓的儲物間，就是為了藏住放在冰箱裡的東西。
沒想到自己才剛離開一會兒，宋曉妍就招了這麼多人進來。
「我不是說過，讓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不要工作的嗎？」
「這個不一樣，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而且他們只拍攝我的日常生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負擔。牧軒，你就答應我吧。」
「不行！」
李牧軒卻沒有絲毫妥協。
這麼多人在別墅里走來走去，要是李建軍的屍體被人發現怎麼辦？
他立即上前驅趕。
「你們都給我出去，我妻子不需要拍攝紀錄片，你們去找別人吧！以後不要再進入李家！」
說著，直接把他們趕到一樓，要將幾人推出去。
導演見狀，連忙側頭低聲對偽裝成燈光師的司曜小聲道：「怎麼辦？你女朋友還在樓上呢，我們要是走了，她不就暴露了嗎？」
司曜把帽檐壓得很低。
李牧軒以前見過他，要是自己一抬頭，對方肯定會發現。
可姜喜月現在還在樓上，遲遲沒有下來，也不曾給他發過任何信號。
沒有辦法，他拿出手機。
「我聯繫猴子過來吧。」
導演驚道：「這不是還沒確定的嗎？」
之前他們看過李家門口的監控，經過推斷，都覺得李建軍可能已經遇害，屍體有可能就藏在這套房子裡，但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不敢貿然出警。
要是現在讓警察過來，可就打草驚蛇了。
司曜直接道：「我篤定，事情和我們猜測的一樣。」
說著，正準備撥通號碼。
這時，一個保鏢突然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神色慌亂。
「李總！李總！外面來了幾個警察，說是有人報案這裡死了人，要進來調查。」
死人？！
李牧軒神色立即大變。
還沒開口，宋曉妍惱怒道：「什麼死人？胡說八道！是誰說的？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嗎？」
李牧軒卻緊張站在原，心虛慌亂，不敢說話。
那幾個警察已經徑直走進來。
走在前面的警員打眼看見混在其中的導演和司曜，不著痕跡和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旋即抬高聲音：
「有人報案這裡出了命案，我們過來調查，希望大家能配合。」
李牧軒這時才終於回神，勉強笑了笑，走上前來道：「你們誤會了吧？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命案？你看，所有人都在這兒呢，不是都活蹦亂跳嗎？」
「有沒有命案，需要調查之後才知道。」
其他人也聽得一頭霧水。
導演在低聲詢問司曜：「猴子怎麼來得這麼快？你提前通知過他了？」
司曜微微搖頭。
他剛才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怎麼通知？
「是我叫的。」
樓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屍體就在樓上，我帶你們過去。」
她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看去。
李牧軒見一個燈光師站在台階上，正準備呵斥，下一秒，卻見對方摘下帽子和眼鏡，竟然露出無比熟悉的面孔。
「姜喜月？！怎麼會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來幫你妻子拍紀錄片啊。」姜喜月道。
宋曉妍這時看見她身上的衣服，突然驚呼一聲。
「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