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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讓他去。」金夫人拉住金子軒,一手指向旁邊的金光瑤,對金光瑤命令道,「你去把溫氏給我追回來,尤其是那個青願。」

  金光瑤的臉上出現恰到好處的蒼白,但仍恭敬領命:「是,母親。」

  只是,他剛轉身,就見青願甩著一隻青塤,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喲,人都在這兒?可真是讓青某好找。」

  金光瑤停下步子,目光落在那隻被甩動的青塤上。他見過這個青願不少次,清楚記得這隻青塤一直在對方腰間掛著,唯一一次取下來就是不夜天的那場慶功宴,結果就是慶功宴血流成河。

  顯然這隻青塤就是對方的法器,法器取下,極有可能就是對方準備殺人的一個信號。

  藍忘機、藍曦臣、聶明玦,甚至金子軒也都不笨,也發現了這隻青塤代表的可能,眉頭都皺了起來,暗暗戒備。

  魏無羨、江澄更不必說,他們一看到那隻青塤,就知道事情又要不妙了。

  在場諸多家主也許沒有看出來什麼,但他們本就恐懼願,早就開始裝死了。

  只有金夫人不同。

  對於願的事,她都只是聽說,就如當初的金光善,一切只是聽聞,哪怕知道對方厲害,可畢竟沒有親眼所見,心裡也只有忌憚,並無懼怕。如今,她夫君死了,就如天塌了,心裡那點忌憚自然早就被悲憤沖走了。

  「你殺我夫君,還敢上門挑釁,當真以為我蘭陵金氏怕你嗎?」金夫人盛怒大喝,「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母親……」金子軒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金氏弟子因為懼怕,沒有真衝上去,但都下意識拔出了劍,結果,一道紅影飛來,將所有拿劍指著青願的金氏弟子都掃飛出去,摔癱在地,所有出鞘的劍也全部碎成了碎片。

  所有人默默捏緊手裡的劍,甚至有不少人在悄悄後退遠離。

  金夫人也傻了,看著動也沒動的願,又看向侍立在願身後的紅衣女鬼,終於意識到不好,臉色隱隱發白:「你……你……」

  「金夫人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別,這到底是圍獵,還是圍青某?是準備開百花宴還是鴻門宴啊啊?」願再次輕笑出聲。

  眾人:應該是喪宴。

  「青公子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金子軒上前一步,將金夫人護在身後,自己對上願。

  「青某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蘭陵這邊的客棧酒菜實在難以入口,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回來蹭一頓好酒再走。怎麼,金少主不歡迎了?」願揚眉。

  金子軒根本不信這些瞎話,道:「家父突遭刺殺亡故,沒有酒菜。」

  「怎會沒有酒?喪酒也是酒,只要酒好,青某不嫌晦氣。」願滿不在乎道。

  「你……」金子軒不想再和對方打太極,捏緊手裡的劍,直接問,「我父親是不是你殺的?」

  願瞅了眼最上方死著的金光善,悠悠道:「金少主,雖然你爹確實讓青某很看不順眼,但青某今天可沒動手,青某要殺人,從來都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動手,這種躲著殺的,太沒樂趣。」

  金光瑤:……

  願說著,還頗不贊同的搖搖頭,心裡也道它可沒說謊,人本來就不是它殺的,它最多算個幫凶。

  眾人:……雖然話是變態了點,但,好像確實如此。

  這人一貫狂妄,每每殺人都是當著一大堆人的面笑呵呵的動手,這人若要殺金光善,最起碼也是在百花宴上,當著整個玄門所有家主的面動手,更甚至,是觀獵台上,當著玄門幾千人的面動手。

  難道,人真的不是這個青願殺的?

  除了金光瑤和聶明玦,所有人都疑惑了,包括魏無羨和江澄。

  「可我父親的靈不見了。」金子軒又道。

  「靈不見了,就一定是青某抓的?」願嘖嘖,「金少主,青某隻是喜歡研究怨氣,可沒有收集亂七八糟鬼的嗜好,尤其還是老色鬼……」

  「你……」金子軒有點快忍不住了。

  願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金少主怎麼不想想,殺人之人不只殺人,還毀靈呢?畢竟姑蘇藍氏還在這裡,殺人的人只要不笨,都會毀靈吧?又或者,金宗主是惹了什麼大仇大怨,那人本就要殺人毀靈,讓金宗主連鬼都做不了。」

  金子軒的臉色微微變了,道:「死者為大,請青公子口下留德。」

  「青某也不想說這麼多廢話,是你們自己蠢,非要往青某頭上扣髒東西,也是青某今天心情好,又想蹭個酒,要不然青某真想送幾個人去陪金宗主。」願笑道。

  眾人一抖,自從見識過不夜天上這個青願招來的「幾個」江氏亡靈,他們就對這人口裡的「幾個」有很深刻的了解。

  金子軒也知道自己被威脅了,可他也基本能確定人不是這人殺的。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忍著心中悲怒,道:「此事,我一定會繼續追查。來人,立刻回金麟台設靈堂,置喪宴。」

  「對嘛,這才是孝子該做的事,再耗下去,屍體都要臭了。」願笑呵呵的轉身,擺擺手,帶著紅苕離開,「對了,哭喪就不用叫青某了,想來金宗主也不想看到青某。」

  它的話剛說完,還死在座椅上的金光善……腦袋掉了。

  金光善的致命傷是抹脖子的那道劍傷,乃劍氣所留,看似只有細細一道血痕,實則整個裡面都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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