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順親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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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順親王世子

  「如若不然,公主盡可讓世子現身,否則請恕老臣至死無法信服!」

  「請公主明言世子下落,請公主明言世子下落,請公主明言世子下落……」

  孫言早已捏准了慕雲漪在朝中孤立無援,除了皇室嫡親血脈的身份之外,沒有任何可堪立足的依靠,於是帶領群臣步步緊逼。

  此刻縱然慕雲漪身後有不少擁護者,卻抵不過越來越多被孫言迷惑洗腦的貴族朝臣。

  「本宮親弟,順親王世子並未遇難離世,好端端地活在世上。」慕雲漪斬釘截鐵。

  「既然如此,不若安和公主告知世子現在何處,奚太后母子已然入獄,公主可以放下顧慮,將世子帶進宮裡好生照看,如此也可使謠言不攻自破。」敬郡王貌似誠心誠意地為慕雲漪思慮。

  看著此人偽善的面孔,慕雲漪暗自捏緊了拳頭,心頭氣惱卻隱忍不能發怒,他們此般虛情假意便是為了逼自己漏出破綻:一旦自己惱怒不堪,他們便可以指摘自己心虛,而如果自己真的說出雲鐸下落,那麼他就瞬間會成為眾矢之的,皇位掠奪者們眼中最大的獵物。

  「該出現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眼下要緊的是調查審判奚太后母子和靳川侯府的罪行。」

  「公主何必轉移話題,還是說公主心虛,不敢對我等言明,世子根本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慕雲漪對於孫言三番五次的挑釁,終是忍無可忍,上前一步逼近孫言,揪起他的領口咬牙道:「說夠了沒?」

  周圍的人紛紛欲要上前阻攔,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不想孫言竟是仰起頭,直視慕雲漪,「怎麼,公主這是惱羞成怒,便要對老臣動手了嗎?」

  就在這時,慕雲漪時候的人群中傳來一道清脆卻隱含著狠意的聲音:「究竟是誰,在詛咒本世子?」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翩翩少年,身著一襲茶白蜀錦蟒紋長袍穿越人群走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雙方爭論的焦點之人——順親王世子,慕雲鐸。

  慕雲鐸自小出入於宮中、軍營以及大小宴會之中,加之他幾乎繼承了他父親慕霆容貌的七八成,在場眾臣沒有人不識得他,與此同時很多人也發現,這位失蹤多時的世子與一年以前也有了明顯的不同——儘管只有短短一年,他臉上的稚氣已經徹底褪去,取而代之地是一股決絕與肅殺。此刻靠近之人一定能夠看到,那如芒如鋒的目光根本與安和公主如出一轍。

  慕雲鐸的出現,秦晟等人更是難抑興奮之色,目光追隨著這名正言順的皇家血脈,不知是不天色已晚、宮燈迷離的緣故,秦晟仿佛看到慕雲鐸周身隱隱散發的微光,可定睛一看,那所謂的「微光」大概便是所謂天子龍氣吧。

  慕雲漪聞聲後,鬆開孫言的衣領,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看到了那張讓自己日月懸心的面孔,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雲鐸!」

  她如何也沒有料到,弟弟竟在這個時刻,出現在皇宮中。

  「姐姐……」慕雲鐸上前握住慕雲漪的手,「對不起,我來晚了。」

  知道這一刻,感受到弟弟手掌心的溫熱,慕雲漪才不再遲疑自己眼前的一切,「傻子,你怎麼來了,你……」

  慕雲鐸暗自捏了捏慕雲漪的手心,讓她安心,「讓姐姐受委屈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說罷,慕雲鐸將姐姐拉到自己的身後,有意護住她,一改方才溫柔的語調,厲聲質問道:「本世子今兒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此妖言惑眾,竟說本世子已經不在人世?」

  原本叫囂著讓慕雲漪交出世子下落的那些人,此刻聞言不寒而慄,皆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退,即刻想要同孫言一黨撇清關係。

  敬郡王上前陪笑道:「雲鐸回來了啊,太好了,朝中許久未曾有你音訊,紛紛傳言你……你回來便好,看來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對於這位名義上的宗族叔公,慕雲鐸只斜了一眼便嫌惡的向旁邊挪了一步,以在場所有人都足以聽清的聲音說道:「本世子當初卻有受傷,由長姐照料早已痊癒,此番原本應與長姐一同回朝,怎知方入泫音城,突有急事耽擱,便與長姐分開而行,這才來晚一步。」

  被慕雲鐸甩了冷臉的敬郡王原本悻悻然站在了一旁,卻因面子上實在難堪不服,便再次開了口:「哦?既然如此,方才臣等問及世子下落,安和公主直言便是,又為何要遮遮掩掩、遲遲不肯道明世子行蹤?」

  說罷,敬郡王沾沾自喜地看了旁邊的孫言一眼,孫言也繼而說道:「是啊,除非事情並非世子所言,安和公主根本不是與世子一道歸來,且並不知世子今日會出現。」

  慕雲鐸像是早已預料到對方會這般說,從容地說道:「自然是有極為重要之事,而長姐不變道明。」

  「本王倒是十分好奇,如今宮中勢態緊張,究竟是什麼事情,竟比撥亂反正、誅絞謀逆之人還要重要?」

  慕雲鐸卻是笑了,認真地看著敬郡王,似乎在同他確認:「叔公當真要聽?」

  敬郡王被慕雲鐸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也問糊塗了,怎麼好端端地仿佛扯到自己身上了似的?可飛速想了一想,自己王府與順親王府多年無甚交集,而這小世子則更是多時未見,且方才他明明對自己不理不睬,此刻竟又開始叫自己叔公了?只怕他不過是在此虛張聲勢罷了,於是定下心來道:「雲鐸你但說無妨。」

  「此事還要從您那長子慕忱說起。」

  「忱兒?」這慕忱便是敬郡王的長子,也是他與孫言早就商議好,有朝一日推上帝位的人,由於敬郡王一脈皆無甚朝堂功績,他只好讓兒子臨時抱佛腳,硬送去軍中「鍍金」,也好在將來繼任時,腳色看起來不至於太過蒼白。

  而此時慕雲鐸卻說耽誤進宮之事是與兒子慕忱有關,敬郡王只覺得荒謬不已,心想這小世子莫不是慌不擇言了?

  「忱兒此刻遠在西境軍中行兵,世子切莫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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