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情執生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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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情執生苦痛

  不出片刻,其餘的五六個山匪也倒在了司空少楊的畢霄之下。他收起畢霄,走到那已經被嚇傻的婦人面前扶起她:「沒事了,你可還好?」

  女人撫摸著懷裡正哇哇大哭的孩子,顫抖著說道:「謝謝英雄,謝謝英雄!」

  然而司空少楊卻沒有發現,黑暗中,一個奄奄一息的山匪舉起了一把短劍對準了他的胸口刺了過去。

  「哧!」

  ……

  「少楊哥哥!」

  蘇婥從夢中驚醒過來,滿頭大汗的她劇烈的喘息著,望著四周,想起自己在萬空寺的禪房中才稍稍平靜下來。

  她不由自主的去回想剛才那恐怖的夢境,夢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已想不起來,只記得夢境的最後一刻,她看到司空少楊倒在了血泊中,自己想要去拉他卻怎麼也無法移動,結果自己就被驚醒了。

  蘇婥揉著頭走下床支開了窗子,太陽還未升起,望著灰濛濛的天,她極力的說服自己:那不過是個夢。

  可是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司空少楊躺在血泊中的畫面,難道司空少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嗎?東昭的軍隊去兗山快十日了,仍舊沒有消息傳回來,蘇婥越來越不安

  蘇婥挽起了頭髮,走到了寺廟的佛殿之中,跪在了觀音像前的蒲團上,默默誦經祝禱。

  這時,寺中方丈亦塵走進殿來。

  「亦塵師父。」蘇婥起來雙手合十,虔誠行禮。

  亦塵方丈擺了擺手,示意她跟自己過來。

  兩人來到大殿側面,方丈盤坐在茶案前的蒲團上,蘇婥也在方丈對面盤坐了下來。

  「蘇姑娘,這麼早起來。」方丈開了口。

  「是,昨夜驚夢,後來便睡不著了。」

  「心中有結,必然無法安睡。」

  「方丈慧眼如炬,小女子確是心中有結。」

  「從上次你與陶公子前來拜訪畢舒之時,我便注意到你眉間隱有愁雲,看來過了這些時日,姑娘的結依舊未能解開。」

  蘇婥苦笑:「小女子愚鈍,這結遲遲難以解開。」

  「那陶公子並非可以解開你心結之人。」

  蘇婥像是被說中了什麼秘密,猛然抬頭,卻看到方丈慈慧的目光里依舊平靜如湖水。

  「奈何這份執念註定不被允許……」蘇婥搖了搖頭。

  「情執便生苦痛,唯有放下,才可得到自在與安樂。」

  「放下?敢問方丈,如何放下?」

  「姑娘須知,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我明白了,謝謝方丈。」

  終於,蘇婥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下定決心,前往兗山。

  簡單收拾行李後她便與兩個婢女動身下了山,上了自家馬車前往兗山。

  路上,她將脖子上戴著的那把金鑰匙摘了下來。

  「對不起仲瑜,我只去看看他好不好,一眼便好,只要他沒事,我回來便嫁你。」

  ……

  司空少楊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將畢霄插入了偷襲他的山匪腹部,看著他扭曲的面容僵在了臉上,然後仰翻在地上。

  司空少楊從胸前掏出已經變了形的那枚金色的束髮冠,「婥兒,是你救了我。」原是司空少楊出行時將蘇婥曾經送給自己的束髮冠貼身放在胸前,而山匪的短刀正好插到了束髮冠上,所以山匪並未得手,司空少楊自然沒有大礙。

  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山匪面前,一腳踩住那人的胸口,「真是該死,毀了她送我的東西。」說著嫌惡的拔出了自己的畢霄。

  他舉起那枚束髮冠在眼前,輕輕嘆了口氣,月光下束髮冠隱隱泛著金色的光,然而它不僅變了形,連司空少楊後來補上的紅玉翡也丟失了。

  一定是剛才掉落在了哪裡,司空少楊蹲下身仔細在地上尋找,終於在山匪身後的不遠處,看到黑暗中閃著幽微的紅光,司空少楊一步邁過去,發現果真是缺失的那一部分連同紅玉翡,他欣喜的拾起來,卻沒有注意腳下是個滑坡,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一步踩空跌下了滿是泥土和落葉的陡坡,陡坡濕滑,司空少楊沒有著力點根本無法無法停下來。

  「嘭!」

  他的後腦撞在了一塊坡上突起的大石上,一陣劇痛後就再無知覺。

  蘇婥趕到了兗山旁邊的鎮上,這是司空少楊帶領兵隊進山必經的鎮子,打聽後得知,官家部隊來時只在鎮上稍作休整,未過半日便又動身去兗山了。

  兗山一帶,地形複雜,蘇婥又是頭一遭來,必要尋一嚮導,然而問過好幾家客棧和馬行,都沒有人願意接這嚮導的活。

  「姑娘,不是我們不願意賺您這份錢,只是您也知道,這如今這世道不安穩,那蒙天寨的人時常出沒禍害百姓,家家緊閉門戶,只聽說有山里往外逃的,沒聽說要往山里去的呀!」

  「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人要找,我給您三倍價錢,您就幫幫忙,找個嚮導與我吧!」蘇婥滿臉懇求。

  「姑娘,哪怕您給五倍十倍的錢,只怕也沒人敢去啊,如今朝廷派來了軍隊,這好不容易蒙天寨退回了山里,而你偏偏就要去兗山,可不是往虎狼窩裡跳嘛!」

  蘇婥被鎮上所有店家一一拒絕後,絕望的走在大街上,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有一個年紀三十出頭車夫模樣的男子拉著馬車走道蘇婥身邊道:「姑娘,方才聽你和客棧掌柜說話,你是要去兗山嗎?」

  「正是!你可有法子?」蘇婥此時已經不抱太大希望。

  「我恰好也要前去,不若姑娘與我同行,彼此也有個照應。」

  「這麼巧,您也要去兗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蘇婥的眼睛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家舊宅在兗山腳下的村子裡,後搬來鎮上,舊屋內仍留有一些亡母亡父遺物,如今山匪橫行,我正要去取回。」

  既然祖宅在兗山之下,那對於路線地形應是相當熟悉,蘇婥大喜:「感謝義士,我會付您銀錢的!」

  「銀錢倒是不必,不過是舉手之勞,順路之事,只是我現在便要啟程,不知姑娘何時可以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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