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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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你何苦如此

  聽得「司空大人」四字,蘇婥的心頭頓時如同被剜去一塊,她捏緊了自己的裙角,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司空少楊和含煙在一起對飲的情形。

  「公子您看需不需要改日再來?」掌柜滿臉堆笑,問詢「主子」。

  「罷了罷了,既然她休假就算了,膳點茶水按照老規矩給我上吧。」

  「好嘞!您稍等!」掌柜麻利兒的退出了雅閣。

  含煙費力的將司空少楊扶到內室的貴妃榻上,到底司空少楊十分高大,又是醉了酒的,身上毫不著力,所以含煙頗費了些功夫,她坐在床沿一面喘氣,看著沉睡在塌上的他。

  「不知道多少次,我都盼望著可以每日這樣在你身邊,你會接受我的對嗎?哪怕一開始是為了對我負責而已,我不在乎,我可以等。」她小心翼翼地道出那個心中嚮往卻一直不敢說出口的稱呼:「少楊……」

  像是魔咒一般,讓她內心的那顆種子開始瘋狂的滋長,最後一點掙扎和猶疑終於因著這一聲「少楊」解開了禁錮。

  含煙將內室的幔簾放下,回身坐在貴妃榻旁,雙手微顫的將肩頭的衣服脫下,白皙的皮膚裸露出來,接下來當她欲把衣服徹底褪去之時,突然,身後一雙手將薄毯裹在了她的身上。

  含煙為之一驚,睜大了眼睛,怔怔地回過頭,卻看到司空少楊已經坐起身看著她,神色複雜。

  「含煙,你何苦如此。」司空少楊一躍,跳下了塌去。

  「你……你怎會……」

  「那壺酒,在我端起之時便聞出有異,我的職責便是保護皇上和太子,這種辨毒的能力和警覺我還是有的,我只是佯裝喝下罷了,實際上趁你不注意時全部吐了出去。」

  「然後你就將計就計?」

  「是,我知你為人,你絕不至於害我,可是我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聽著司空少楊的話,含煙越發無地自容,羞憤的低下了頭,滲出汗的雙手緊緊抓著毯子。

  「我們是知己友人,但也僅此而已,莫非你不夠好,不過是我心有所屬。不要再做傻事了,含煙,天下仰慕你的男子那麼多,你該找一個一心愛你的人。」

  是啊,天下好男兒那麼多,可我偏偏只愛慕你一人。

  「把衣裳穿好,我先出去了。」司空少楊轉身走出屋子關上門,留下紅了眼眶的含煙,她將頭埋在了雙膝中間,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錦被上。

  蘇婥,你贏了。

  哦不,他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你,又何來的輸與嬴?不過是我太貪心罷了,竟然妄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而這璟福居的另一間雅房中,蘇婥與陶仲瑜正品著茶,看著一樓台子上其他舞姬的表演,雖然不若含煙的驚為天人,但亦是不俗。

  晚膳接近尾聲,蘇婥用帕子輕拭嘴角便準備與陶仲瑜攤牌,誰知正要開口時,雅閣的門被口扣響,陶仲瑜打了個響指,門被打開,蘇婥朝門口望去,卻看到了那小二捧著一個約兩尺寬的蓋著紅色錦布托盤走進來。

  將托盤放在桌上,陶仲瑜擺了擺手,示意小二退下。

  蘇婥滿是不解,陶仲瑜將紅色的錦布揭開,只見是一個暗紫色緞面八角盒,他輕輕打開盒子,裡面竟是一顆顆大小均勻、色澤飽滿的珍珠,而中間則擁著一把金鑰匙。

  看著陶仲瑜略帶深意的眼神,蘇婥已經知道陶仲瑜的意思,然而在她正欲表明心意時,陶仲瑜卻搶先開了口:「這是我院中的庫房鑰匙,願它能表明我的心意,婥兒,嫁給我,為我主持中饋,做裴家未來的主母,可好?」

  蘇婥正急著如何拒絕,聽著陶仲瑜這一番告白,心裡本就焦急,此刻更添了些悶堵,「裴府的主母?」

  所以陶仲瑜是以這個他認為無比『誘人』的條件作為求娶欣賞之人的籌碼嗎?蘇婥心中暗自冷笑,覺得荒唐且不屑。

  「仲瑜哥哥,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一直想尋機會跟你說清楚。」

  陶仲瑜看著蘇婥的目光,他已經猜測到了她將要說什麼,卻依然微笑著:「嗯?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很感激這些日子你的照顧與陪伴,今日更是將你院中庫房鑰匙贈我,我實實不能接受,因為……我心裡已有別人了。」

  陶仲瑜斂起了笑容,「那個人,是司空大人吧。」

  蘇婥驚詫的抬頭看著陶仲瑜,沉默幾秒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你覺得你了解司空少楊總管嗎?」陶仲瑜頗看著蘇婥,目色深深。

  蘇婥被陶仲瑜這鋒利的目光盯的十分不自在,更是莫名他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究竟何意,「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你可知道,你深深的愛著的司空大人,就是害死先皇的兇手?」

  蘇婥驚得站起身來,口中難掩怒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大不敬!」縱使司空少楊祖上確實不是東昭人,但他一直忠心耿耿的效忠皇家,如今陶仲瑜卻說出這樣的話,蘇婥自然十分憤怒,且胡亂言論先皇之死是死罪,陶仲瑜如此誹謗司空少楊,他當真是糊塗了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這個秘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人證物證俱在,先皇確實是司空大人下藥毒害的。」

  「先皇是病逝的,況且我了解司空少楊,他絕對不可能害先皇。」蘇婥捏緊了拳頭,心中堅定:不可能,先皇之死怎會跟司空少楊有關,所謂人證物證都可以是假的,這其中必有誤會!

  「你說你了解司空大人,那麼你知道他在成為東昭禁衛軍統領之前來自哪裡嗎?」

  「這」蘇婥被問的一時語塞,確實,她只知道當初是先皇將他帶回,然而並不知道司空少楊究竟來自哪裡,從前又為何身份。

  「你可知道霖國?」

  「霖國?是當初西北部的那個小國嗎?後來似乎被……」蘇婥有些避諱說出東昭這段歷史,沒有繼續說下去,卻很快又反應過來什麼,「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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