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他知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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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元諶從懷遠侯府出來,初九立即迎上前:「大人,咱們要回府嗎?」

  初九話說出來,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顧大小姐與三爺說話,他在旁邊聽了一晚上,竟然也跟著顧大小姐叫上了「大人」。

  同樣都是一個稱呼,顧大小姐叫一聲,三爺就脾氣溫和,甚至連太夫人給做的氅衣都送了過去,他叫一聲,感覺自己現在已經置身豬圈之中。

  初九垂著頭清了清嗓子:「家裡來人問了。」

  魏元諶頷首,定然是二叔將情形與祖母說了,祖母心中著急。

  魏元諶回到魏府,魏元泓帶著人等在門口。

  見到魏元諶,魏元泓立即道:「二叔說懷王府出了事,我們就一直在家中等消息,祖母也一直沒睡,就怕你為朝廷辦事又會被人詬病。」

  魏元諶道:「大哥放心吧,這次是刑部帶人抓了懷王妃娘家弟弟,與我沒有關係,我將手中查到的線索也都交給了刑部。」

  魏元泓嘆口氣:「雖說朝廷讓你辦案,但涉及到皇子,能避避嫌也好,免得惹禍上身。」

  魏元諶道:「我去換件衣服就去見祖母。」

  「還回去換什麼衣服,」魏元稹也快步迎過來,剛好聽到這話,一把挽住魏元諶,「祖母那邊早就準備好了。」

  魏元諶向周圍看一眼,只見盧媽媽一直守在旁邊,這才點點頭隨著魏元稹一起去了李太夫人院子。

  進門先去側室換衣服,李太夫人院子裡的管事媽媽早就等在那裡,見到盧媽媽跟上來,管事媽媽立即退到一旁。

  盧媽媽親手給魏元諶換了氅衣,發現氅衣下面還有一件斗篷,那斗篷短小,一看就是女子穿著的。

  盧媽媽就仿佛沒有發現蹊蹺似的,面色如常地將斗篷整整齊齊疊好,剩下的事就交給兩個小廝來做。

  魏元諶換好衣服,這才去了正屋。

  李太夫人和袁夫人都坐在暖塌上,看到魏元諶之後,李太夫人臉上才露出笑容:「可算是回來了,這麼冷的天,還要在外面奔波,也不知道朝廷到底給你多少餉銀,值得你這樣賣命。」

  袁夫人起身道:「懷王府怎麼樣?會不會又有人說你是徇私……」

  「不會,」魏元泓忙幫著解釋,「三弟說了,抓房家人的是刑部,與三弟沒有關係。」

  「這麼說起來,就是懷王在算計太子了?」魏元稹道,「這次的案子不就是順著林寺真兵亂查下來的嗎?仔細想想也很合理,太子被拉下來,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儲君的就是懷王了。」

  魏元稹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暢快的神情:「買賣戰馬,私運舶來品,這可都是太子和懷王的手筆,看他們還能冤在誰身上,三弟,這案子還得接著查,看看三皇子這個懷王還能不能做得。」

  「稹哥兒,別亂說,」袁夫人皺眉看了一眼魏元稹,「你懂得什麼,你三弟自然有思量。」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魏元稹道,「三弟去山西查案,京中不知是誰暗中放出口風,說三弟為了給父親報仇故意針對太子,若非三弟將一切查明,只怕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早就壓在三弟頭上了,那時候懷王和肅王都縮在府中不肯露面,還不就是暗地裡看戲,希望太子與魏家兩敗俱傷,現在也該讓他們吃吃苦頭。」

  袁夫人說不過小兒子,只得看向魏元諶:「諶哥兒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聽你二哥的,他什麼都不懂,莽撞得很。」

  魏元稹還想說話,卻被袁夫人瞪了一眼,只好閉上了嘴。

  「走吧,」袁夫人看向魏元泓和魏元稹,「讓太夫人和諶哥兒說說話。」

  「著什麼急,」李太夫人道,「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要囑咐諶哥兒,大家都聽聽,說不得還能出出主意。」

  李太夫人說完吩咐眾人:「都坐下吧!聽聽諶哥兒怎麼說。」

  李太夫人將目光落在魏元諶身上:「這次懷王府的事大不大?」

  魏元諶點了點頭:「雖然眼下刑部只抓了房二老爺,但申家很快也會被牽連進去,申同懷和申貴誠與懷王府來往密切,申家族學收的那些異姓子弟,一直都在為申家做事,東宮的奸細申先生就是出自申家,本來皇上對此就有疑心,現在申家再次露出馬腳,皇上定會命刑部一查到底。

  申貴誠這個禮部尚書掌管科舉,這些年定然為懷王收攬了不少人才,一會兒朝堂上不免要有一番爭執,不管害太子的是不是懷王,貴妃也會抓住這個機會,打壓懷王府,最好讓懷王徹底不能再爭奪儲君之位。」

  李太夫人徹底聽了明白:「也就是說,害太子的人並不一定就是懷王,但懷王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比太子好到哪裡去。」

  魏元泓聽到這裡道:「那三弟呢?準備要查出真正的布局之人嗎?」

  魏元諶點頭:「不將這人找到,只怕大周會有一場動亂。」

  屋子裡靜謐片刻,魏元諶看向魏元泓:「大哥在鴻臚寺,多在意南藩、西藩貢奉之事。」

  「二哥也是一樣,京營中也可能會發現蹊蹺,」魏元諶道,「那人處處安插人手和眼線,不知何時就會鬧出事端。」

  袁夫人攥著帕子:「怎麼聽著心驚肉跳的。」

  「知道是好事,」李太夫人道,「我們也能有所防備,不知道的才叫可怕。」

  魏元諶轉頭看了看沙漏:「時辰不早了,也該準備準備上朝去了。」

  李太夫人頷首:「都去吧!」

  三兄弟先走出去,袁夫人還要上前侍奉,李太夫人揮揮手:「我這裡不用你,你也一晚上沒睡,再安安穩穩歇一會兒。」

  將人都打發走了,李太夫人讓管事媽媽扶著走進內室,屋子裡沒有了旁人,李太夫人抬起頭看向牆上掛著的寒梅圖,那是魏皇后剛嫁入魯王府時畫的。

  「他整日裡暗中算計別人,如今終於自食惡果,」李太夫人眼睛中一閃恨意,「可惜了大周的百姓也要被牽連。」

  管事媽媽上前仔細地揉捏著李太夫人的雙腿。

  李太夫人道:「貴妃、太子、懷王、申家都是他親手教出來的,虛情假意、暗地裡謀私,滿腹的打算,只是沒他那般聰明罷了。」

  管事媽媽知道這時候她不該插嘴,太夫人只是想要紓解心中的鬱氣。

  李太夫人接著道:「他的幾個兒子接二連三地出事,他也該嘗嘗心痛的滋味兒,不過,也許他根本不在意,天家就沒有父子親情,我真慶幸……多虧我那女兒早早就看穿了這些。」

  李太夫人將目光看向管事媽媽:「諶哥兒從來都沒問過我,你說他可知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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