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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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嬋娟,泛春泉,竹嬋娟,籠曉煙。

  給女孩子取嬋字都希望她能生得漂亮。

  顧明珠和寶瞳坐下來,寶瞳抿了一口茶接著說:「聶忱說白官正的大女兒一直養在深閨,不出來見人,有時候會隨著白太太去太清觀里住上些日子,在白家做過活計的婆子說,她曾見過白官正的大女兒,長得甚是漂亮,只可惜兩條腿如同孩童般,用不上半點的力氣。

  平日裡這位大小姐就在屋子中擺弄東西,只有天氣極好的時候才會到院子裡透透氣。」

  顧明珠聽到這裡,忽然感覺到阿嬋某些地方倒是與顧明珠相似,同樣都是有病在身,同樣都養在閨閣之中,而且阿嬋應該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顧,從那轉筒鎖上就能看出來,白官正將自己所學都教給了女兒,欽天監代代相傳的這些手藝是為了承繼官位,但白官正這樣做,純粹是為了讓女兒解悶兒。

  這樣一來前後就能對上了,正因為白官正想要討女兒喜歡,於是在這件事上格外用心,做出的小玩意兒才會十分精巧。

  既然這樣,阿嬋為何要自殺呢?被父母這樣寵愛,又有自己喜歡的事做,是什麼原因讓她一心求死?又或者她並非自殺而是另有內情。

  阿嬋從小雙腿有疾,她死了之後,白恭人也摔傷了腿,姐妹兩個都雙腿不能動,要被人抬來抬去,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顧明珠道:「聶忱有沒有說阿嬋死的時候白官正夫妻如何?」

  寶瞳道:「阿嬋過世不久,白官正就生了一場大病,撒手人寰了,白太太是後來才走的。」

  寶瞳說完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對了,聶忱還說阿嬋過世有十四年了。」

  顧明珠往前推算,她之前懷疑袁家與山西兵變案有關,找到的線索都要以山西兵變的案子為參照,山西兵變在十二年前,那時候阿嬋已經死了,這樣一看好似阿嬋的死與兵變無關,不過再仔細想想,山西兵變的原因是趙老將軍打了敗仗被遣回山西養老。

  本來她就懷疑趙老將軍那場敗仗,都察院的監軍可能與袁家有關係,現在就連袁家的姻親白家,十四年前也藏著秘密。

  「大小姐,定寧侯夫人來了。」

  春桃聽到管事的傳話,在園子裡找到了顧明珠和寶瞳。

  張氏讓人知會過,這兩日來探望母親。

  「還有沒有別人?」寶瞳不等顧明珠吩咐立即問春桃。

  春桃道:「崔家管事說等到侯爺一會兒回府,崔二爺也會登門。」

  顧明珠站起身帶著寶瞳去尋林夫人,然後小心翼翼攙扶著林夫人到內宅的花廳中坐下。

  張氏也帶著下人快步走進來。

  大家見了禮,張氏吩咐管事將拿來的東西放在花廳的長案上。

  林夫人不禁道:「這都是些什麼?」

  張氏一臉笑容:「是侯爺和二叔給珠珠置辦的物件兒,那兩身衣裙是我做的,天冷了,我還給珠珠做了件小襖,這些女紅其實之前就得差不多了,姨母和珠珠歸京之後,我看到珠珠身形長高了不少,又仔細地改了改。珠珠被姨母照顧得極好,明年個頭說不得就要追上我了。」

  張氏身材在女眷中算是中等,難得的是體態婀娜,被張氏這樣一提醒,林夫人向珠珠看過去,這兩年珠珠變化不小,與張氏一比真是相差無幾。

  「是長大了。」林夫人感嘆,尋常人家的女眷早就定了婚事。

  張氏說著將一隻錦盒送到林夫人面前:「我還讓人打了一對銀鐲子,我戴一隻也給珠珠一隻,這鐲子上刻的是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在大寶寺中供奉了整整一年。」

  張氏說著擼起了袖子,手腕上果然有一隻一模一樣的銀鐲子。

  顧明珠生病時,林夫人沒少去大寶寺供奉,也抄了許多卷經文,都說大寶寺的藥師琉璃光如來靈驗,張氏送來這鐲子也是用了心。

  張氏拉起了顧明珠的手:「侯爺特意寫家書回來說,讓我多來看看姨母和珠珠。」

  說話間銀鐲子戴在顧明珠手腕上。

  張氏看著那鐲子:「珠珠戴著很好看。」

  鐲子是不錯,不過……

  顧明珠抬起手腕仔細地看了看,手臂跟著動動,銀鐲子和玉鐲子在一起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張氏赧然:「我急著給珠珠試戴,忽略了珠珠手腕上還有玉鐲,這樣戴在一起恐怕對玉鐲有損傷。」

  林夫人笑著道:「沒關係,珠珠調皮,先摘下來,哪天不戴玉鐲時再戴銀鐲。」

  張氏點點頭,目光又落在林夫人的肚子上:「幾天不見姨母的肚子又大了些。」

  林夫人道:「許是閒了下來,這肚子長得很快,穩婆過來說,讓我常去園子裡走動,太大了將來也不好生產。」

  「一定會順順利利,」張氏道,「姨母是有福氣的人。」

  想到張氏還沒有個一兒半女,林夫人安慰道:「我看你的氣色也很好,這次禎哥兒打了勝仗,能回來歇一陣子,到時候你們好好相處,定會添丁進口。」

  張氏臉微紅:「原來姨母都知曉了。」眉眼中的笑容溢於言表。

  林夫人也一樣歡喜:「禎哥兒素來被人稱為常勝將軍,這一仗為大周立了大功,你也可以安心。」

  說完這些,張氏抬起眼睛:「還有一件事要問問姨母。」

  林夫人仔細地聽著。

  張氏道:「侯爺讓族中將周氏的牌位送入京了,還送去許多禮物去周家,族中長輩吩咐我帶著府中妾室去為周氏打掃祠堂,上香拜祭。」

  顧明珠聽到這話咬了一口嘴裡的蜜餞,林夫人神情有些詫異:「這是為何?」

  張氏抿了抿嘴唇,一副沒有注意的模樣:「我也不知曉,是不是在太原府發生了什麼事?按理說周氏是正妻,我只能算繼室,這樣拜祭也是應當應分,剛嫁入崔家時,我還問過侯爺,是不是要去族中向周氏牌位行禮,侯爺說不過就是個名分,讓我不必放在心上,可這次……讓我有些弄不明白。」

  林夫人思量半晌卻不得法,到底是什麼事讓崔禎對周氏改變了態度,或許是因老定寧侯的死有觸動?

  林夫人看向張氏:「太原府似是沒有發生什麼與周氏有關的事,等禎哥兒回來你仔細問問。」

  張氏頷首:「侯爺心中有事總是不願意說出來,我也常常摸不透侯爺的意思,還需要姨母多多提點。」

  張氏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片刻,目光落在顧明珠身上:「我見過這麼多女眷,誰也沒有姨母賢良,姨母才真是名副其實的管家夫人,不管是內宅,還是外面都能幫上忙。」

  這話的意思是母親在太原府幫了大忙,張氏來這裡到底為了些什麼?哄母親歡心還是另有意圖,顧明珠抬起眼睛與張氏對視。

  張氏只見那無憂無慮的少女,似是沒有半點思量,那雙眼睛純淨的如一面銅鏡,只能照出別人的影子。

  張氏先向顧明珠一笑,少女緊接著也嘴唇微揚,報以一個更明媚的笑容。

  幾個人正坐著,管事從外面進來稟告:「夫人,程家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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